第168章 仁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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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开了院门,进了屋,请金二婶把金二爷喊了过来。 鲁大嘴事还挺多,非说口渴,让金二婶给他沏壶茶水喝。 金二婶为人实在,也的确疼这两个后生,因此乐呵呵地沏了一壶茶,拿到牛斗星的屋里,让三个老爷们儿边喝茶边唠嗑。 “茶叶不赖呀,为啥以前不给俺们喝这个茶呀?” 鲁大嘴这人真够没劲的,白吃馒头嫌面黑,喝不要钱的茶水,他还抱怨人家一早不给他喝。 金二爷笑着说:“这是今儿晌午才买来的,我也是头一回喝这个茶。你要觉着味儿还合口,明儿我多买点儿,管你够,总行了吧。” “好!”鲁大嘴乐了,“就这么说定了。” “大嘴哥,”牛斗星有些不耐烦地说:“金二爷也请过来了,茶水你也喝了,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再这么磨叽下去,一会儿天可就要亮了。” “好!说!”鲁大嘴放下茶碗,“俺说还不中么。牛老弟,还是那句话,俺真是为了你才请人喝了这顿酒。你昨晚,不是说你稀罕上一个叫若兰的大姑娘么,你还说若兰让你找她姐如兰,对吧?” 牛斗星一脸诧异,他压根不记得昨晚上说过这些话,但既然鲁大嘴能说出若兰和如兰的名字,那就是他昨晚上一定对鲁大嘴说过些什么,只不过是他没印象了罢了。他急急火火地问:“大嘴哥,你究竟打听到什么了,快跟老弟我说说吧,酒钱算我的,待会儿我拿给你。” “看你。”鲁大嘴咧嘴傻乐,“俺跟你闹着玩儿呢,你还当真了。不就是一顿酒钱么,俺还是请得起的。好了,不磨叽了,咱说正事吧。俺今天请得那个老伙计,以前专门在堂子附近趴活儿。俺今天见着了他,随口问他跟七仙堂的人熟不熟?他说呀,倒是有个客人以前总坐他的车,那个人是七仙堂的常客,而且呀,还是个话痨,拉着他走一路,你不跟他说话,他也跟你叨叨个没完没了。这个话痨呀,可真是太烦人了,这是病,得治!你看,像俺这样多好,平时最不爱说话,不说话就不会招灾惹祸。金二爷,牛老弟,你们说说,俺这个话有道理吧?” 这话问出口,金二爷和牛斗星还真就接不住了。鲁大嘴病得不轻,是得治治了。 “你俩咋不说话呀?”鲁大嘴倒纳闷了,“不说话,就是证明俺的话说得对。好了,俺接着往下说。俺就问那个老伙计呀,既然拉过七仙堂的常客,那个人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堂子里面的花花事儿呀?老伙计跟俺说,那个客人什么都跟他说。俺说好了,俺请你喝顿酒,你跟俺说说那个人都跟你说什么了。就这么着,俺俩找了个小馆子,要了俩小菜,一人一壶酒,边喝边聊。俺问他,那个客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七仙堂有两个姐儿,一个叫若兰,一个叫如兰。你猜他咋说?” “说什么了?” “怎么说的?” 牛斗星和金二爷很想知道。 “嘿嘿。”鲁大嘴很是得意的样子,“他说没错,七仙堂真有这么俩人。” “太好了!”牛斗星端起茶碗,“大嘴哥,兄弟以茶代酒,敬你一个。回头,我再请你上馆子里喝顿好酒。” “好好,”鲁大嘴很是高兴,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牛老弟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呀。” “那他接着跟你说什么了?”牛斗星急急地问。 “他跟我说,那阵子七仙堂一共有四个兰,一个是香兰,一个叫佩兰,一个叫如兰,还有一个,就是若兰。香兰让一个教书先生给相中了,花钱给她赎了身,早已经从良了。剩下佩兰、如兰、若兰,三个人拜了干姐们儿。从此之后,三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个若兰,岁数最小,进堂子也最晚,因此,她那两个干姐姐对她格外照顾。俺那老伙计跟我说,他说他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那个若兰进堂子后,一直没有接过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黄花大闺女五个字一出口,牛斗星端在手里的茶碗竟险些脱了手。 果然,若兰还是清白之躯,太好,太好了…… 牛斗星竟一度想哭,但同着金二爷和鲁大嘴,他还是把几乎喜极而泣的情绪压了回去。 “咦!”鲁大嘴傻兮兮地看着牛斗星,“你眼圈儿为啥红了?” “进了沙子迷了眼,一揉就红了。”牛斗星赶紧找辙下台阶。 “进沙子了?”鲁大嘴不信,“这也没风,哪来的沙子?” “大嘴呀。”金二爷赶紧替牛斗星打圆场,“你这人说话不痛快,别总整这些稀汤寡水没用的说,捡着干的说。快跟小牛说说吧,这金兰三姐妹,如今都在哪里安身。” “好。说。俺说。”鲁大嘴咧开了大嘴,说道:“听说呀,佩兰染了病,至于什么病,俺不说你们也能猜得出来。堂子里,没好病,只要得上了,能治好是造化,治不好是劫数,十个得了病,九个治不好,剩下哪一个,就算活下来,也没法再干买卖了。为啥?烂了,没人敢碰了,只能当扛刀姑娘,再不受待见了。留在堂子里,干粗活重活,吃不饱也饿不死,这还得赶上堂主有几两良心,愿意赏她饭吃。要是堂主不肯留,那只能到河边找个窝棚,半掩门、卖大炕,累死累活混俩棒子面饽饽,活得还不如一条狗。”m.zwWX.ORg 此言一出,善心的金二爷止不住地叹息。而牛斗星,也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俩先别叹气,接着听俺说呀。”鲁大嘴来劲头了,“佩兰病了,眼瞅活不了了。是如兰救了她,如兰把全部积蓄拿出来,送佩兰去了租界洋人的医院。俺还听说,为了救佩兰,如兰还把老相好的钱给掏空了,害得她那个老相好从少爷变成了花子。” 说着,鲁大嘴“啪”一声,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拍了一下,“你们听听,这叫什么事,跟窑姐儿相好,能有几个功德圆满的,不是每个窑姐儿都是杜十娘,手里有个百宝箱。要让俺说,窑姐儿都是玉面老鼠精,都有一个无底洞,你就算有金山银山,也填不满那个大窟窿。牛老弟,俺这话,你可要听清楚呀?老话不也总说么,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呀。可千万不能让自个儿掉进无底洞里呀!” 说半天,鲁大嘴是用道理来告诫牛斗星,少跟堂子里出来的女子凑近乎,没好处。 牛斗星怎又能听得进去,现在,若兰是他的一切,即便真是一只玉面老鼠精,他也会好好地将其爱护、保护、呵护。 “大嘴。别磨叽了。接着说吧。”金二爷催促道。 “好。俺接着说。”鲁大嘴喝口茶水润润喉咙,接着唠叨起来,“刚才不说了么,佩兰病了,如兰给花钱医治。照理说,佩兰身上的毒疮已经到了头囟上了,堂子里管这个叫‘顶阳毒’,一旦到了这个程度,这人就必死无疑了。可没想到,佩兰命大,愣是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咦,活了!说到底,还不是托了如兰的福,要不是如兰一心一意地对她,她能逃过这一劫才怪。佩兰的病是好了,但七仙堂容不下她了,小李妈对她还算仁义,给她一些钱,让她自谋生路去。如今她是不是还在津门,咱就说不好了。” 说完这些话,鲁大嘴居然闭口不说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小口啜着,似乎后面的话,不太好说出口似的。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