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妖精
季风的家住在城市边缘的一个老城区，这里的楼房都是四五十年以上的楼龄，电线胡乱交缠在一起，锅碗瓢盆的声音，窗口传出来饭菜的香味，夹杂着妈妈叫孩子吃饭的声音，久违的烟火气，许轻宁觉得很舒适，两人牵着手一路无言。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形同虚设，无人看守，外墙都生锈掉漆了。 今晚的天黑得很阴沉，起了风，把树枝吹得哗哗响，一场大雨将至，已是夏末，有些凉，许轻宁被风吹得起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 季风放开许轻宁的手，从背包里拿出一件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许轻宁被大大的绿白相间的校服包裹着，暖意从心底往四肢百骸蔓延。看着季风乖巧的狗狗眼，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许轻宁忍不住踮起脚伸手捏捏季风的脸蛋，男孩的脸和女孩的不一样，许轻宁像只好奇的小猫一样“揉搓”着季风的脸，好脾气的季风只是任由她胡闹。 冷风黑夜中，她的笑脸灿烂如花，仿佛盛夏还未曾离去。 风瑟瑟，愈吹愈烈，人行道上偶尔有几个赶路人。 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季风赶忙拿下许轻宁的手，神情有些尴尬。 许轻宁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是一个衣着简朴的妇女，手里提着沉甸甸的两袋菜。 那个妇女一见季风就露出霞光般温暖的笑：“季风。” 季风虽听不见，但是看得见口型，于是迎上去接过妇女手中的袋子，努力喊出：“妈妈” 妈妈一眼就看出季风的助听器没有带在耳朵上，于是用手语问季风怎么回事，季风想了下，缓缓说道：“今天在学校，不小心弄湿了，坏了。” 许轻宁还是第一次听见季风说这么多话，语调很奇怪，吐字不清晰，声音沙哑，但许轻宁不由得期待，他什么时候会对自己说这么多话。 少年与母亲说话时，表情很认真，侧脸好看得离谱，眉弓突出，睫毛扇扇的，鼻子微有驼峰。许轻宁记得自己上课时偷偷临摹的大卫人像也是这样的，雨前的风有点凛冽，直直地吹起心中阵阵涟漪，爱意荡漾着缠绕着满心，许轻宁看得有点痴了。 “这位是？”季妈妈看着许轻宁问道，把许轻宁从花痴中唤醒，季风读唇后思索着如何介绍许轻宁，许轻宁就笑着跟季妈妈打招呼了：“阿姨你好，我叫许轻宁。” “啊，你好，小姑娘，我以为你和我们家季风一样……”季妈妈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以为你们俩是同学呢。” 许轻宁笑容甜美，很是大方得体，“我是隔壁七中的，做志愿者的时候认识季风的。” 总不可能跟季妈妈说，自己是逃学翻墙砸中了季风才认识的吧…… 季妈妈拿起许轻宁的手，亲切地说：“那可真好，我们都想让季风多跟健听人交朋友，小姑娘，今晚来家里吃饭吧。” “不不，变天了，她要回家。”没等许轻宁回答，季风就已经帮她拒绝了，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那个狭小破旧的家……似乎要守住心中深埋的尊严般。 许轻宁的笑容有瞬息的苦涩。 “你看这天马上就要变了，她一个小姑娘回家不安全，何况今晚你爸爸回来了，买了好多菜呢，一起吃个饭，多好啊。”季妈妈对着季风说，季风抿着唇不说话，看向许轻宁，她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一只讨吃的流浪猫一样可怜，读懂了她眼里的期待，心立马又软了，点点头，许轻宁立马换上喜悦的笑。 季妈妈开心地牵着许轻宁的手往家走，一路上还东问西问唠家常。 楼道灯十分昏暗，墙上是多年积累的黑色污迹，电线乱搭，还缠绕着许多蜘蛛网，看起来很不安全。 季风非常留意许轻宁的表情，他害怕在她脸上会看到嫌弃的表情，但是她很自然，季风虽然听不见，但是他知道许轻宁还跟自己的妈妈聊得很熟络，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慢慢的，季风放下心来了，许轻宁比他想象中，还要可爱啊…… 打开门，看到季风的家，给人一种很古老的感觉，很小，连许轻宁家一半大小都没有，家具家电都是许多年前的款式，不算整洁，但很干净，充满着生活气息，阳台还种了很多花草。 “小宁啊，家里小，你别嫌弃啊……”季妈妈有些尴尬地说。 许轻宁赶紧摆摆手，真诚地说：“没有的事，阿姨，我很喜欢你们家，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一点人气都没有，这里多好啊！” “那太好了，以后多让季风带你来家里吃饭，阿姨可高兴了。”季妈妈拉着许轻宁，让她坐在沙发上，把季风手中的菜拿过去，然后打了个手语，季风点点头，季妈妈就把菜拿进厨房了。 季妈妈一进厨房，季风就蹲下身子帮许轻宁脱下鞋袜，拿到门口，然后又拿着一双拖鞋回来，放在许轻宁的脚旁边。 许轻宁起了坏心，白玉似的脚丫子一点点地钻进季风的校服裤，往上撩起他的裤脚，反复摩挲他的腿肚子，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眼神却是极尽诱惑，像古时候一些怪力乱神的话本中写到的妖精似的。 季风连忙弯腰按住她的脚，在她嫩白的脚背上轻轻拍打几下，用眼神示意她别乱来，又心虚地看了看厨房，还好季妈妈正在忙碌着，无暇顾及客厅的暧昧弥漫。 许轻宁红唇微启，无声地说：“帮我穿。” 季风就这样看着她，而许轻宁媚眼如丝，嘴角带着得逞的笑。 季风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在她光滑细腻的小腿骨上亲一口，像一个忠诚的骑士向他的女皇表示臣服一般虔诚，然后帮她穿上拖鞋。 站起身的那一刻，季妈妈拿着两盒牛奶从厨房出来，两人立马换上正经的神色，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季妈妈把牛奶放在茶几上，对许轻宁说：“小宁啊，饿了吧，喝点牛奶吧，饭很快就好。” 许轻宁甜甜地答应了一声，季风自觉地拿起一盒牛奶，戳开，递到许轻宁手里，许轻宁吸了一口，季妈妈满意地回到厨房继续忙活。 季风听不见，但还是打开电视机，把遥控器递给许轻宁，许轻宁咬着吸管，拍了拍旁边，季风就乖乖地坐在许轻宁旁边。 两人贴的很紧，许轻宁身上那让季风魂牵梦萦的味道钻入鼻间，季风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偏偏许轻宁好像不知道似的，一只手放在季风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温香软玉在侧，季风可没本事坐怀不乱，登地一下站起身进了厨房。 后面的许轻宁“奸计得逞”，喝着牛奶，笑得非常灿烂。 作者碎碎念：想看到大家的珠珠和留言啦～想得到鼓励，想得到反馈，我会努力好好更的，最近好多的作业，所以有点拖更，真的很抱歉，经常都觉得心里不安，就想快点做完作业更新……但是作业是做不完的(大家都懂吧lt;( ; ? ; )?)，所以就半夜更啦……大家不要像我一样熬夜(′?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