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5）

    2023年1月15日

    第五章

    「你这次要离开多久？」

    我一边问贝克汉姆，一边把他的外套递给他。

    他耸了耸肩，后在他把注意力转回我身上之前拍了拍他的口袋。

    「我希望比上次少。」

    上次的事。

    我们仍然时不时地为此争论不休。

    他告诉我「六个月」，而他却离开了将近一年。

    他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拼命说服我，让我相信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但我仍然心存疑虑。

    正是我对这个燃烧了这么久的男人的爱，让我一直留在这里，呆在原地。

    即使我并不完全相信他。

    「球场？」

    我逼问道，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他发出一声叹息，「合同是六个月。」

    我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怎么了，梅西？」

    「这似乎是这些天的标准答案，」

    我咕哝道。

    贝克汉姆轻轻地笑着，他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脸边，然后用拇指把它向他倾斜。

    我不时迷失在其中的淡蓝色的眼睛今晚没有任何光泽。

    相反，它们背后通常燃烧着的亮光似乎被我酸楚的心情所扼杀了。

    俯下身子，他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轻得足以触及我灵魂的核心，但又坚定得足以告诉我不要再闹孩子气了。

    「给你，爸爸。」

    我朝声音的旁边看去，发现里根站在那里，拿着他父亲的手提箱。

    贝克汉姆从他手中接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偷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注意力全放在我们的儿子身上。

    「我不在的时候，你是家里的男人。确保你妈妈得到照顾，好吗？」

    里根伸出他的手，当他们握手时，他向我投来了斜视的目光。

    和他父亲一样的淡蓝色眼睛把我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回到他父亲身上，用我以前听过的最自信的声音发表了他的声明。

    「别担心。妈妈在我这里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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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的三十多分钟里，我一直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

    贝克汉姆的出租车一小时前来接他，我站累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在楼梯上等待着她的王子马上回家。

    这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自从他上次离开后，情况就变得更糟了。

    「你还好吗？」

    我双手环抱着膝盖，把脸颊靠在上面，我转过脸去看里根的腿，然后拍拍我旁边的空位。

    他已经习惯了为贝克汉姆的离开收拾残局，而我不能为他变得更坚强些，这让我很烦恼。

    我坐起来，把头发塞到耳后，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然后强迫自己脸上露出笑容。

    里根笑着说，他把身体靠在我身上，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很好，」

    我最后说。

    「骗人。你从来都不擅长撒谎，妈妈。」

    他笑着回答说。

    「可能是因为我不觉得谎言有什么价值，」

    我耸耸肩说。

    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我站起身来，朝他伸出一只手。

    「来吧，我们去看一些老的情景喜剧，打打牌，直到我累得睁不开眼睛。」

    里根咧嘴一笑，拉着我的手，让我拉他站起来。

    在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转了个身，轻轻地把我推到门口之前，我们又朝人行道上看了一眼。

    背景中播放着《全家福》的主题曲，标志着新一集的开始。

    我悄悄地低声跟着哼唱，里根伸手去拿遥控器，将它指向肩后，切断了电视的电源。

    「为什么给，怎么了？」

    我一边好奇地问他，同时重新整理手中的牌。

    「对不起，但我只能忍受这么多次听到她的莺莺燕燕，」

    他翻了个白眼回答说。

    「不管怎么说，丢一张牌吧，我还剩一张，我们都知道我将赢得这一手。」

    当我丢出一张梅花Ａ时，我倒吸一口凉气，里根立即丢下了他的黑桃八。

    当他拿起牌开始重新洗牌时，他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但我摇了摇头，把手举到嘴边，强忍着打哈欠。

    「已经累了，老太太？」

    他调侃道，站起身来，把卡片装回盒子里。

    「去睡吧，」

    我翻着白眼说。

    「实际上，你介意我翻阅一下频道吗？我一会儿就去睡觉。」

    我耸耸肩，踢掉我的家用拖鞋，然后走到沙发上。

    里根走到我旁边坐下时，又拿起了遥控器，在另一端坐下。

    一旦他舒服了，我就用床单裹住身体，把脚伸到他的腿上。

    过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