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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此干脆的。 但她懂,他的萧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不贪权势的君子。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小落寞。 只见他正坐在下首的臣工堆里,那个座位离她虽说还是很近的,但再怎么近,都比不过她身边的那个位置。 明明先前的九年,他都能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而现在,那里却空出来了。 宁徽妍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觉颇不适应。 底下又有人不知献了什么上来,而后便是安排了穿插在送礼中的歌舞。只见得一排身姿妙曼的小姐姐,穿着清一色的水袖罗衫,袅娜地走到了殿里,待乐声一起,她们便扬袖跳起了舞来。 宁徽妍其实不怎么喜欢看这歌舞表演,因为……小姐姐们的身材太好了,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她会嫉妒的…… 如此想着,她又把目光投到了萧庭燎的身上。她倒是想确认确认,看看萧哥哥他会不会和那些臣工们一样,看那些小姐姐们看得眼睛发直——不想这一看,眼睛发直的,倒成了她自己。 萧庭燎正坐在席中,端着茶盏敛眸轻啜,长睫的阴影打落在眼下,薄唇微张衔住了瓷杯杯沿,他饮了两口,外凸的喉结上下轻动,看得她心口急跳,只觉诱惑至极。 他身上那一袭齐整的绛紫色朝服,更是再衬他的气度不过。高高的领口遮掩了他好看的锁骨,显得禁欲又克制。她真真是爱极了看他这副淡然温雅、谁也不搭理的模样,教她只想扒开他的衣服,让他在她的面前,展露出别的什么神情。 那些……只有她能看见的神情,还有她从未看过的神情…… 以前他住在皇宫里的时候,她自然有撞见过他衣衫不整时的模样。她还能记得,被包裹在那件朝服之下紧实的肩膀、宽阔的胸膛、窄瘦的腰腹,还有那隐在席下的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她在脑子里勾画出来,只觉心痒难耐。 她就这么将他看着、看着,倒是有些痴了。 蓦地,萧庭燎抬眸望来,恰好将她赤|裸裸的目光给逮了个正着。 宁徽妍未及反应,便见他面上冷硬的神色一缓,似是冰雪消融一般。他望着她弯了眉眼,眸中满是笑意。 心脏猝然猛跳,热气直蒸冲顶。她急忙敛眸,燥得不行。 啊啊啊怎么办! 宁徽妍咬唇压抑着嘴边的笑。 天啊,她家萧哥哥真的是太好看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莫不是要痴迷至死了…… 被萧庭燎抓包之后,宁徽妍好一段时间不敢往他那儿瞟了,遂只得正儿八经地盯着眼前的歌舞瞧。 过了小片刻,歌舞声歇,众臣复又开始了贺寿,宁徽妍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应付着下边儿的人。 然而,就当宁徽妍在胡思乱想之时,殿中走上来一位高大的男子。这男子五官立体而深邃,褐发绿眸,一袭红白相间的异域华服彰显了他异国使节的身份。他的身后,有四个太监抬了一个纯金镶边,嵌满珠宝的巨大红木箱子上来。 宁徽妍定了定心神,在外国使节面前,万不可失了我朝的威仪。 使节行了一礼,说话了。不甚流利的话语,混杂着算不上标准的腔调,他道:“臣代昌国国君,携礼贺大邺国女帝生辰。” 昌国乃大邺邻国,位处西方,其国力强盛,与大邺的关系时好时坏,而眼下正好是停战之时。宁徽妍颔首一笑,道:“有劳,代朕问你们国君好。” 使节鞠了一躬,便一挥手,着人把那箱子给打开了。 箱门一敞,殿中一片哗然。 只见一个瘦弱柔美的男子自箱中缓缓立起,金发蓝眸,生得是异邦人的模样,他袒露着身体,仅仅在腰上斜斜得系了白布遮蔽,皙白无暇的体肤玉一般细腻。 男子冲上座之人挑唇一笑,迈开修长的双腿,自箱中跨出,单膝跪俯在前,胯间那处若影若现。 见此情景,饶是宁徽妍也惊了一跳。她虽早知昌国民风开放,却不知竟能开放到这个地步! 那使节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拱手道:“这是国君精挑细选的贺礼,还请女帝笑纳。” 话落,那男子颔首,用动听又标准的声音道:“奴身夜昙,祝陛下圣体安康,国运昌盛。” 宁徽妍登时心下一沉。 按理说,这送到大宴上来的礼物,自然是要提前接受审核检查的。那些比较常见的礼物,诸如珠宝、书画等物,检查过无毒无害后,便能呈上殿来,不会提前汇报给她这个寿星知晓,权作惊喜。 但像外国使节送人这样的大事,底下的人不该瞒她才是! 可……这一次核查礼物的,不都是萧哥哥的人吗? 宁徽妍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倘若是萧哥哥暗许了使节给她送小侍一事,那岂不是说明、说明他对她…… 她心念大乱,匆忙抬眸去分辨萧庭燎的脸色。 只见他阴沉着脸,如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殿中的人,紧绷的躯体似是隐忍着漫天的怒意。 可偏偏是看到萧庭燎这副模样,宁徽妍倒反是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 太好了,他不知道…… 宁徽妍这才安心了下来。 她将目光投回了殿中使节的身上,脸上挂起了客气的笑意:“这当真是,好一个别致的礼物。只是——” 宁徽妍语气一转,挑唇笑道:“贵国国君竟是将其子民拱手送人,难道就不怕失了民心么?” 那使节似是料想到了她会这么说一样,笑笑又道:“女帝陛下这是在说什么话?国君为了给陛下贺生,可是特意开了采选,在所有自愿应召之人中间,为陛下挑选出这样一个精美的礼物,聊表心意。倘若陛下不收,这才是寒了我国国民的一片心啊。” 宁徽妍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这该死的昌国人!也不知是与朝中谁人串通了心思,硬生生要来这大殿上找她的不快啊! 然而,这人,她不收也不是,收也不是。 倘若她不收的话,那便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绝了昌国的贺礼,是极不给面子的行为,说不准这还会致使两国交战;可倘若她收下了的话,那便是顺了那些老臣的心意,他们为了往她后宫里塞人,近些年来不知道都使了什么鬼把戏,眼下她收了人,那便算是默许了开后宫一事,那她以后就没有道理再回绝他们的请议…… 两难之际,宁徽妍再看了一眼萧庭燎,只见他正定定地看着她,指节在桌案上叩了两下。她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让她把事情转给他去应酬。 宁徽妍暗咬唇瓣。 不行,萧哥哥不能出面。看他眼下这副神情,加之他的萧党与老臣们对立,是以想来他能替她答应下来的可能性极小。可若是由他出面替她拒绝了,那么他便算是引了战,假若到时候两国当真开战,那这背负千古罪名的,就是他了…… 她怎么可以让他当那个罪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就是往后宫里放很多很多人么?反正她不会要的,只要她不看不听,改日再将那些人全都赶出去就是了。 这般一想,宁徽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