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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握住了。
片刻,凌焰笑了下。
“喂,给我好好活下去啊。”
一觉睡得太沉,江渝睁眼醒来的时候,想了好久这是哪里。
耳边传来鸟雀的细碎啾鸣,太活泼了,以至于有些吵。
这个小区比较老,窗外不远就是连成一片的茂盛林道树,已经很久没有物业专门修理了。
手背微热,江渝下意识抽回手的时候,余光里冒出一头胡乱张扬的黑发。
动作稍顿。
凌焰?
江渝有些头疼,不是因为感冒。
但几秒后,江渝自己也明白眼下是怎么回事了。
混乱的记忆里出现一碗白粥,一个强势的横抱。
江渝更觉头疼。
好一会,江渝转头看向睡得比他还要沉的凌焰。
一米九的个子,即使趴在床边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江渝想起很小的时候养的一条田园犬,特别可爱,尤其是耳朵上的黄毛,摸起来又软又舒服。
是他爸爸带回来的。
那时已经长得有点大了,他人小,抱都抱不过来。狗刚来也拘束,晚上不敢上他的床睡觉。江渝就把它的窝安安稳稳搁在自己床头边上,一人一狗睡得倒也亲密。
后来取名字,就叫“可爱”。
渐渐地,狗养熟了,会自己爬床睡觉钻被窝了。
江渝每次都没拱得乐不可支,妈妈这个时候就会进屋训狗,把狗抱下来,搁进床下窝里。
被小主人惯大了,可爱也会装模作样,加上外表更具欺骗性,被安置在窝里后也表现得很乖,蜷着尾巴,耷着脑袋,文文静静。
然后,竖着耳朵听小主人和自己妈妈说话,接着就是门关上的声音。
咔哒一声。
下一秒,直接跳起窜上床。
一条田园小犬,硬是窜出了生猛狼狗的架势。
江渝每到这个时候几乎笑岔气。
但又不能大声笑,只能抱着可爱在床上来回打滚。
可爱比他还要起劲,江渝滚得没力气还绕着人小短腿跑圈。
想到这里,江渝忍不住抿嘴笑,抽出被凌焰不松不紧握着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凌焰的头发。
也挺好摸的。
手机震动的低频声音突然响起。
听方向应该是凌焰身上的手机。
凌焰被吵醒了,趴着的头动了动。
在人头顶来回呼噜的手瞬间僵住,江渝想也没想,动作迅速地撤回——
然后,趁着凌焰还没清醒,搁回了他掌心下。
接着,一动不动,闭眼装睡。
这是江渝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装睡。
第19章 眼神击中
凌焰没有察觉江渝的动作,伸手往下摸到手机直接关了震动,然后,继续趴着睡觉。
睡得还挺安稳。
江渝听着身旁的动静,睁开眼望向窗外,晨光还未亮起,天色青灰。
高烧退下,身体经历了一场急剧的新陈代谢,前一晚的心魔梦魇,这个时候再想起,只是将江渝引导至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不能让“天行者”被归档。
想到这里,江渝立即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拿自己的手机给吴叔打电话。
手机没找到,却找到了一盒安非他酮。
江渝愣住了,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盒药。
当时不是没找到就被人“抱”出去了吗
——江渝双眼微眯,神情不定,转头看向凌焰。
“你要吃吗?”
江渝一起来凌焰就醒了。
这个时候盯着双没睡醒微微发红的眼睛瞧江渝,问得小心翼翼,目光专注。
江渝明白了,脸上依旧没什么波动,听凌焰问便随手放下药盒继续找手机,“不吃”。
凌焰松了口气,站起来舒展了下僵硬的四肢,尤其是腿,一晚上拗着,肌肉都麻了。凌焰原地小小蹦了几下,随手撸了两把后脑勺,转身正要出去,见江渝在床上从左翻到右,便问:“你找什么?”
“手机。”
凌焰:......默默将视线投到对面墙下。
那里残骸四溅。
感受到凌焰诡异的沉默,江渝也将目光跟着移了过去。片刻,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抬头对着凌焰说道:“手机能借我用下吗?”
凌焰拿出手机递给江渝。
江渝便给吴叔拨去了电话。
吴主任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江渝电话打来,只叫了一声“吴叔”,他就明白了。
“归档的事还没正式批下来,江渝,你压力别太大。”
“我都知道了,您压力比我大。”
江渝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户开大。
日头还未升起,这个时候的晨风还带着些凉意。
电话那头的吴主任叹了口气,两人一时无话。
江渝知道这个是两难的局面,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失败。
如果他能像爸爸一样优秀就好了。
“......小渝打电话来了?”江母的声音隔着些距离传来。
“哎!是。”吴主任对着江渝说道:“要和你妈妈讲电话吗?上次的事她心里——”
“好。”
其实母子两人也说不了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江渝和吴主任的关系,好像也亲密不了多少。
江母没有提上次冲动的那些句话,只问了曾芹,还有最近他们相处得怎么样。
江渝实话实说:“我和她说明白了。妈,我们之间就这样了。”
话到嘴边生生停住,江母沉默片刻略有些伤感道:“小渝不喜欢人家了?”
江渝笑,“妈,我早就过了张口闭口谈喜欢的年纪了。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
最后一句说出来,莫名有些心虚。江渝下意识回头,发现凌焰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这是“做贼心虚”吗......江渝扶额苦笑。
“感情方面我现在真的没有心力。”
这个倒是真的。就连个人欲望方面,江渝半年里自己纾解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就是禁欲。
江母闻言急急道:“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大,但也别让自己太压抑,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绕来绕去还是这些,吴主任见状拿过电话,“好啦,我和小渝还有事情谈,你去吃早点吧”。
“项目的事情确实拖不下去了......江渝,我有一个想法——其实放假之前就想找你谈谈的,我看你那时状况挺好。但觉得先得给你好好放个假——”
“吴叔,我做不了。”
未等吴主任说完,江渝先一步说出口。
心口却骤然发紧,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只在自我折磨中缓慢消解。
这句话如果放几年前,他是根本不可能说出来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