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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如获至宝,小心地翻动着,半晌,露出了极大的笑容。 “果然,能当太医,都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枉她还曾担心,若是这医书上,没有那等方子,那她的打算岂不是镜花水月一般? 只是在大晋,购置药材,都是要拿着方子登记的,她需要的药材种类多,需求量也大,光靠着按方子买药分拣,非长久之计。 稀罕的药外面也买不到,虽然心疼,可她私库里就有,常见的药材……倒是可以叫人悄悄出府,去找药农收购,具体的工艺,让他们来就是,付个人工费就好了,倒省的自己被发现端倪。 说干就干,便冲着门外一个小丫鬟招招手,叫她附耳过来,嘱咐了几句,见小丫鬟面有犹豫,便道:“我要这些药材,也不为别的,就是最近才知,原来我姨娘祖上竟是太医,因医治不力,连着一堆的太医被革了官职,就此没落,族中唯我姨娘一人,姨娘日日抱着这些医书不撒手,我就想着,能学一点是一点,就想着买点药材,一边背药方,一边学着分辨药材。” 说罢,还似模似样地叹气,眉间愁绪纷扰。 “除此之外,以前总是听太太说后宅用药阴私,当初和四姐姐一起,我就是静不下心学不来,如今也算是捎带了,让我姨娘得到劝慰是主,学微末皮毛的医术才是辅。” “之所以找你,是因为知道,你在二门处和大门以及后门都有亲眷,来往便宜,我也不欲多生事端。” 又笑着道:“若你能成了事,那便是你办事得力,我这小院儿的二等丫鬟还有空缺,将你提拔上来便是!” 小丫鬟红英眼神一亮,“姑娘且等一段时日,奴婢是府上的家生子,也因着家里这层,时常穿梭府内外,给各位姐姐捎带一些胭脂水粉等物,药材虽费事一些,可也不是不能的。” 郗茵满意的笑了。 乍暖还寒之际,新帝继位,从上皇手中接过了传国玉玺,定年号建昭,众臣叩拜,高呼万岁。 于此同时,新帝所出第一道圣旨,降临郗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郗家之女,系出名门,秀毓世家,德光兰掖,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太上皇帝、皇太后之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持节大臣将圣旨递于郗齐光,“皇后娘娘还请起身。” 郗齐光微微颔首,嘴角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多谢大人,大人,不若移步,吃一杯茶?” “皇后娘娘不必客气,下官还要回去复命,这一杯茶,只能忍痛放弃了,还望体谅。” “既是如此,我们也不让大人为难,等下次吧,定让大人能够开怀畅饮!” 下次再来,就是皇室过大礼,纳征下聘了。 那人笑着点头,拱拱手,“告辞!” 待到持节大臣离开,原本跪在地上的奴仆们也都呼啦啦地起身。 看着院子内一圈儿的宫女,还有原本的四个嬷嬷,她忽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又和往日不同了。 皇室虽只是拿着册宝走了过场,册封后便收回,但她已是板上钉钉的皇后。 六礼已过完一半,再有一月,便是纳征,随后请期,亲迎。 七月初七,她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了。 郗齐光站在腊梅树下,抚摸着枝干虬结、枝条扭曲的梅花树,鬓间的流苏晃动,碧莹莹的坠子更衬得她肤白如玉,美不胜收。 “姑娘,进屋子里去吧,今日是您的大好日子,可别染上风寒,那才是不美呢!这倒春寒,最是厉害了!” 浣春一边将人请了进去,一边道:“今日在这儿的宫女们都是刚刚出宫的,奴婢想着,今日是皇上的好日子,新帝继位,必然举国欢腾,皇宫之中,典礼定然是空前盛大,和宫女打听了一番,才觉得奴婢真是见识短浅。” 郗齐光笑意温和,眸中星光点点,“登基大典乃是国礼,几十年都未必能遇到一次,更何况,就算遇上了,没有一定的身份也是无法观礼,怎么就成你见识短浅了?” 浣春嘻嘻一笑,才道:“皇上的登基大典,奴婢是无福观礼了,可姑娘您的大礼,奴婢却是有幸一观的!” 郗齐光到底还是个未成婚的少女,闻言面上飞了一抹嫣红,“你这丫头,越发会打趣人了!” 第11章 “四姐姐,这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恭贺你得封皇后的礼物,虽然寒薄,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四姐姐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 说着,将放置东西的一大两小两个匣子掀开。 只见最小的那个铺着一层红绸,上面摆着一对儿碧莹莹的耳坠儿,是童子骑鹿形的,小童子是金子打造的,镶嵌在了碧玉所做的鹿身上,郗齐光将其拿了起来,靠在窗边看着,细细打量着,阳光直射下,她分明看到里面有液体晃动,唇角笑意微凉。 又拿起另一串沉香木雕莲花串珠,香气馥郁,看纹理成色,闻其气味,的确是上等沉香木,只是里面也必定被加了料。 最后一个,则是一块儿药墨,都成药墨了,连想都不必。 “多谢六妹妹了,这礼物我很喜欢。”言罢,叫游夏带出去收好。 郗茵眸光微动,心中焦急,面上难免带出了一二分。 却叫一直留神的郗齐光看个正着,不免齿冷。 郗茵笑道:“姐姐不试试那耳坠儿吗?”状似开玩笑一样,“我当初看着这坠子,可是抱着匣子稀罕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送给姐姐。” 郗齐光转过头,眼神没有一丝的温度,处处透着冰寒,唇角微微上扬,“不了,不过,若是妹妹实在喜欢这个耳坠儿,”她捻起两个坠子,“姐姐也不好夺人心头所好,你送的其余两个礼物已经很是让我喜爱了,再者,我也不缺这样的耳坠儿,虽你也不缺,但这却是你的心爱之物,我这样大咧咧地接受,反倒不好了。” 听郗齐光这样一说,郗茵的心高高吊起,生怕郗齐光送还给她,更是慌乱于郗齐光会不会发现她做的手脚。 “不行,怎么可以?这礼物是我特特送给姐姐的,怎么可以收回去?”郗茵慌乱摆手,还是年轻,面上一派心虚。 郗齐光自然会收下这份大礼,却还是故意逗她,“有什么不好的?你我亲姐妹,何须这些虚的?往常我屋里的好东西,你看上哪件,我不是给你送去?怎么会差这一对儿坠子?” 虽说是这样,可原来的郗茵可是十分有分寸的,即使眼馋,也不会捡着贵重的来,多是一些雅致精巧的小玩意儿。 郗茵顿无言,脸红红的,手指绞着帕子,嗫嚅半天,也没有憋出来一句话,郗齐光心下可乐。 “好啦,逗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