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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送到床榻上盖了被。 裴锦睡得安静,微卷的睫毛轻颤,鼻梁边一颗淡痣映在灯烛下,可爱灵动。 长仪弯腰用了白日那个动作在他鼻梁上轻轻一点,俯到他耳边低语,“郎君,瑶儿走了。” …… 今日白天的时候裴锦结果华阳山上来的一封信,徐远安已经灭了雷叔,孙鉴撤兵离了华阳。 这读书人的字就是好看,有龙凤之姿,裴锦靠墙角对着光亮认认真真将他末尾处附上的一句话看得真切:你那心头的姑娘,她是公主。 少年人将信读罢之后就揉做了一团,双臂弯起枕在脑后,闭了眼眸靠在墙上。带了冷意的阳光打在他微仰的俊朗的面上,鼻梁边一颗淡痣分明,微扬的唇角勾着落寞。 瑶儿她是公主。 那她快要走了吧…… 晚间他喝酒很乖巧,一口一口地吃着喂过来的菜,什么都不曾问,红脸看着瑶儿芙蓉玉面。酒是瑶儿让他喝的,里头就是下了药也要喝。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锦不会那么容易让老婆跑掉的哦~ 小阔爱们,明天这本就要入V啦,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第三十回 檀色帘帐被挂起,屋里熏香清淡, 小丫鬟铜盆水换了四五次, 谢琦才醒了过来。 架子上摆了盆景, 璧上彩画醉仙尘,边上挂了几卷字,似是乡里学究题的, 总之一言难尽。后来许久才知, 那是周大人亲笔…… 她烧刚退, 伺候的小丫鬟端来清淡食物, 正好遇见牛眼肥腮的周大人回来。 “小娘子~”进来的中年男人穿了皂色官服, 肥胖的身材将衣襟撑满,面上有些发红, 看着就有点纵|欲|过度的虚胖之感。 外头寻了山匪子寻着一天都不曾寻到,若不是今日家中新得了一个还不曾碰过的美人儿, 心里怒火怎的能这般轻易灭了? 周大人接过丫鬟端着的饭食, 胖脸堆出来几分笑。丫鬟会意, 推门出去。 周府仆婢知晓他素来重色,其中长得稍微有些姿色的都被他得手过, 有几个还成了通房, 故此出去的时候怜悯地看了床榻上病的有些虚弱的姑娘几眼。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般不走运, 偏生到了这个人手里。 谢琦虽是病的有些虚弱,此刻烧退了意识间也明朗起来,知道是遇见了恶心的人,抬手摸到了头上别的发钗, 攥入衣袖里。 那人笑得猥琐,一步步朝床榻边逼近过来,也不就着身后铜镜瞧瞧自己的嘴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谢琦死死地攥着手中珠花发钗,声音都有些发抖。 周大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端着饭菜过来笑,双下巴明显,“不管你是谁,进了周府,以后就跟着我姓周。若是伺候好了,提个偏房与你如何?” 谢琦心中恶心得要吐了都,她是郡主,几时受过这样的轻贱?于是,在他走过来时,用力打翻了他手里的饭菜,瓷碗碎了一地,粥汤床榻上都洒了些。 她这一动作,周大人就变了脸色,朝地上用力啐了一口,“还是个烈性的!可惜今日小娘子就落了周府~”不管多烈性的,待他将格窗掩上,衣带轻解,由不得不收拾服帖了。 说罢黑底白靴将地上碎瓷片踢了踢,也不装模作样地行些虚礼了,作势就要扑过来。 谢琦心中到底是胆怯的,衣袖间珠钗朝他划过去,偏了几分力气,未瞅准方向,只在他油腻的脸上划了两道红印子,隐隐地渗出来几个血珠子来。 周大人没想到这一出,叫唤了一声,顿了片刻,越发往床榻边过来,胖手将娇嫩姑娘儿的衣裳上都扯了段布条下来。 谢琦从床榻上站起来,往边上避过,光裸的玉嫩的脚尖踩了地上的碎瓷片,没顾上疼痛,往一旁点着灯烛的架子上躲了过去。 美人纤足在毯子上留下了红血印子,随着她的动作血不住的往外流出来。 她站起来尚且虚弱,脚上又刺痛,额角冒了许多虚汗。 崔穆…… 冷风重重地敲了窗棱,周大人奸笑着一步一步逼过来。 小美人儿,快撑不住了呢…… 谢琦手里攥紧了珠钗,消瘦的肩膀微微颤动,若是不能刺伤他,就从自己脖颈处扎进去。左右不过痛些…… 外头风声更紧些了,月色冷人,打在院子里头的枯草上。 俏丽的姑娘秋水似的眸子含了泪,一滴一滴滚落下来,从莹莹香腮,落到地上。 周大人那张肥大臃肿的脸一点点靠近过来,牛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姑娘惨白的脸,随后上下打量,不怀好意。 谢琦握着珠钗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架子上,木架上白瓷盆景摇晃了一瞬,退无可退。 外头风声越发大了起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 啪! 珠钗落地。 她往后摸到了架子上的一盆草,这回看得准,用力从周大人头上砸下去。 那张肥脸登时顿住,额角有血缓慢流下,碎土和草叶还粘在他头发上。 重重的身躯落地一声响,恶心的人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谢琦绕过架子,离他远了几步,抱膝盖坐在地上。 这会子疼痛的感觉上来了,尤其是脚尖那处,碎瓷片划的口子深,钻心刺骨。 她抖着手从裤角上扯一小块布,扯了几次方才扯下来,忍痛咬牙将伤口包扎了。 也不知道周大人什么时候醒过来,谢琦准备缓缓就爬起来往外跑。脚尖处疼得厉害,她消耗力气过多,挣扎了几次都不能站起。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谢琦用力支撑自己爬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挪,脚尖处绑着的布条已经被血染红,且血渗出来映在地上。 木门被猛得冲撞开,来的郎君藏青衣袍似是被夜间霜露打湿贴在身上,微卷的头发带了湿意,看到她的一瞬眸色深沉得厉害,仿佛藏了汹涌波涛。 谢琦已经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有些苦涩地勾唇,脱力往下倒在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是他,是他来了。 …… 将近子时,车轮滚过深山道,在寂静的夜里跟着风声月色一共碾压地面作响。 京里前几日接到莲心消息来了华阳几人,挑了照月阁身手最好的姑娘,同苑柳她们一道,此刻都在马车外头跟着。 长仪坐在车内,倚着摆在边上的四方小桌,手中握着晶莹暖玉。 这时候,他应当是早就醒了吧。自己迷药下的不多,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时辰。 山林里枯枝响动,似是有人声。 车轿骤停,车内美人未动声色,将暖玉在手中握得更紧了些。 夜间回京的路不好走,暗处的人此时动手是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