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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茶水泼了一身。 “再敢说她一句,老子直接扔刀子过去。” 周家妾不语,红了眼睛欲哭。 这一哭把底下除了雷叔的人都哭笑了,论狠毒,哪有你周家吃人那般狠毒? “即便如此,也不能即刻定下来苏大壮是被她杀的呀?”雷叔等大家笑够了,小声说了一句。 确然,苏大壮也未必便是周家妾杀的,她只是与苏大壮有些恩怨罢了。 徐远安适时的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来一颗翡翠耳坠,“那天老大叫我去查查,苏大壮屋里找到的这个,你刚到后厨时还戴了吧?” 到了此时,底下人才看清了,周家妾只带了一只翡翠耳坠。 “不可能,奴家绝没有杀苏大壮,雷……”周家妾震惊地眼睛瞪大,气急败坏。话不曾说完,雷叔拔剑冲过去,“周家小□□,该死。” 剑被人挡住了,裴锦招手让别人挡住的,“先不急。” 兄弟们对周家人都有恨意,即便没有苏大壮这一出,也不愿给她个好结局,更何况,如今有些因故昭然欲揭,若是不是裴锦挡住了,都要砍了她方才解恨。 “我隔些时候下山,正好带上她去周府,将咱们营生做的大些如何?”裴锦顺势往椅背上靠了靠,笑得危险。 他这是要动狗官周大人。 自然是,大快人心。 …… 兄弟们散了,周家妾嘴里塞了布条,被绑着跪在了中间。 裴锦还是原先的姿势,蹲在虎皮椅子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吐字淡漠,“人,是我杀的。” 周家妾眼睛挣得大,企图叫出声来,被徐远安将另一只耳坠子戴了回去,安抚搬用折扇角点点她的背,笑得云淡风轻,“小娘子,莫怕,我们是贼人,诬陷你也是常有的事嘛。” 作为轻功不错的文弱书生,他被裴锦派去后厨确认了一下,还被同时要求拿一只成对的东西过来。这只翡翠耳坠,就是那时候拿的。 这事情做的粗糙,不过山上不识字的都有,也没几个那么聪明。 “你是周大人的妾,你们家大人不也时常诬陷别人顶多就是一条人命嘛,你家大人都不在乎,何况我等贼人。”徐远安继续笑着安抚,白净脸皮笑起来居然还很良善。 裴锦说完那句“人是我杀的”,也不想和她废话,语气冰冷,“找个柴房将她扔进去,过几日带去会狗官。” 徐远安没管女人的挣扎,随手将她拎起来带出去,片刻后又回来。 当时劫到这周家妾时,原定的就是杀了她给兄弟们解恨。不过苏大壮见色起意,暗里求了许久,裴锦方才允了他。当然,以裴锦的性子,女人嘛,给别人之后便忘了,想不到竟然牵扯出这些事情来。 “怎么想到要去动狗官了?” 裴锦这次笑起来真诚,“瑶儿来山上这几日怕她闷了,我带她下去转转。” 徐远安:我就不应该问! “还有。”少年人摸着虎皮纹路的动作停了一瞬,“给雷叔一个动作的好时机。” 他若不在,雷叔必然会反。此时揪不出来,不若给他个时机自己现了形。 …… 一片桦树林之隔,长仪半靠在门边望着外头瑟瑟的林叶。秋深的快散了,冬的凛冽逐渐浮现出来。 青碧色胡衣女郎站在边上陪着她。 “奴婢刚刚路过那边是外头听了一瞬,似是死了个叫苏大壮的人,不过是山匪间的小争端罢了,公主不必上心。”莲心低头禀报刚刚的消息。 长仪也不知这争端是由自己起来的,蜻蜓点水的一般过了,“嗯,京里那边什么动静?” “京里才来的消息,圣人在查您的去向,避过朝中人暗里查的。若是查到这山里?” “无事,还有些时间,再做打算。”就算查到了派人过来,也未必能杀的了她。不还有个日日夜夜守在她床榻边的愣小子吗?” “三皇子请命去北方平雪灾,圣人允了。” “是了,储君未定,本宫不在京里,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洛贵妃似是在查先皇后那边的人。先皇后娘娘那边女帝在时都不涉党争,她如今查这些做什么?” 长仪冷笑,“斩草除根。就让她们查吧,那边查不出什么来的。” “要在三皇子去北方的路上派些人动手吗?可以装作……” 莲心话不曾说完被长仪打断,“先不急。如今你们不能暴露。” 若此时一旦刺杀不成,被那边反查出来,照月楼怕是都要出事。阿耶觉得自己正值壮年,即便再宠爱三弟些,也未必就要立他。 深秋寒风一阵一阵,黄叶飘着,长仪抬手捻起袖子角挡住了。 “此山甚好,用袖子挡挡,风头就过去了。” 莲心知道她话中有话,不等开口,就听得有脚步声过来,慌忙往屋檐上去了。 黛色瓦片轻响,少年人月白衣角出现在檐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恢复撒糖!!!请原谅我在剧情上面真的很弱鸡,我发誓我在努力学习改正,诚恳鞠躬!!!后面应该会边写边修改哒~~~我觉得我应该立一个fg,每章都有又甜又羞耻的糖糖糖,嘿嘿嘿(?﹃??) ☆、第十四回 长仪见裴锦过来,也正好有话与他说,早间新描的小山眉似晨色初醒,轻轻软软地唤了声“郎君”。 外头风大,裴锦见她上身对襟添了绒的,连人带心跟着红白裥色襦裙进了屋。 “郎君可放柳依依去看了相熟的道士?”长仪倒了杯茶水,塞在他准备背过去揪发带的手里。 “自然的。”裴锦接过茶眉眼明朗,“昨日就叫人允她进去说话了,明日送他们都下山去。”说完眨眨眼眸,将手里的茶水喝了干净。 只要瑶儿说出来,莫说是允她进去看看,就是将那个柳依依嫁了其中一个道士,都是不妨事的。他心里当真是什么都敢想的,几时见了人家道士有成亲的道理? 冬的意味要紧俏起来了,案桌上白瓷瓶里被他换上了早间新捡的松枝,碧绿衬着瓷白雪色。 外头风大,长仪吃过午食后也不想出门,在矮案边圆角凳上坐了,一手握着裴锦给的暖玉,一手空出来翻搭在腿上的书。 裴锦不晓得她在看一些治世经济的文章,猜测是些杂乱游记在瑶儿腿上争夺了自己的宠,老老实实挨在她旁边一手肘撑在桌案上,闭着眼眸闻她边上的香气。 香气又缠绵又惑人,少年郎闭着眼睛神思乱了几分,想越过案桌往她身上靠,他肩膀很宽,靠过来时热气即刻就笼罩下来,惹得玉白手指翻书的动作顿了顿。 又,不正经了…… 长仪侧眉向少年人不安分的动作看过去。 裴锦闭着眼眸,细密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