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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让姜念知道。 * 黄昏的贝尔港斜阳西挂,海鸥低低的盘旋,空气里弥漫着清咸海味。 姜念走累了,坐在甲板上。 桅杆林立,有不少来画家这里写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西方人很喜欢用亲吻表达爱意,甚至在喧嚣的街头也幸福得若无旁人。 “你看那对爷爷奶奶。”姜念目光看向甲板远处的老人,他们十指相扣,走在海岸边的围栏旁,一阵大风吹来,将老奶奶的帽子吹得歪了,老爷爷连忙护住,笑着在她额角疼惜地亲了一下。 “怎么了?”晏铭洲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不觉得很浪漫吗?”海风吹乱了姜念的头发,有一种文艺的美感。 她不羡慕在树荫下拥吻的恋人,却羡慕相守大半辈子还能在夕阳下携手的老人。 “我以后就想像他们一样,找一个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长长久久过一辈子。”许是景色太美太温柔,在此刻,姜念潜意识里把晏铭洲当成了普通的朋友。 旁边的人一直没有回应,姜念扭头,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却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带着深切的眸光,似乎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姜念心头烫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中间破土而出。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啊。 姜念先从对视中躲开,站起来裹了裹外套,小声道,“好冷啊。” 晏铭洲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 气氛真是尴尬得令人手脚蜷曲,姜念赶紧换了个话题,“晚上吃点什么?” 余晖落在他们身后的海平面上,泛起粼粼涟漪。 “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愿望吗?”晏铭洲忽然拉住她的手,认真地问道。 看看他能不能全部都实现。 姜念望着他清冷英俊的眉眼,听到了不远处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 甲板尽头有背着吉他的街头艺人缱绻地浅唱着: Quiero sentirte muy cerca, Mirarme en tus ojos verte junto a mi. 我想很近很近地感觉你, 我想面对着你,看着你,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第26章 越来越暧昧的第六天 愿望吗? 身体健康, 家人平安算不算。 …… 姜念脑子空白,只想到了这八个字。 晏铭洲听完她的话脸色有一瞬间僵硬。 手机震了震, 姜念接起来。 “听徐孟说你跑国外去了?” 是雯姐。 北京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 姜念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嗯, 怎么了?” 周莉雯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我就是担心你看到热搜冲动发微博, 打过来先提醒你一下, 你什么都别做,明天我和公关部商量后再一起发声明。” “什么热搜?”姜念蹙眉,她这一整天都没怎么看手机。 “你别看了, 我想知道的话我直接告诉你。”周莉雯像是猜到她要干嘛, “就是你爸爸洗钱的事被爆出来,有人歪曲成贩.毒.黑.道一类的,估计是对家看你最近势头不错,想借这个事情打压一下你的风头。” 她爸爸?! 姜念心里像被小针刺了一下。 “网络上嘛, 网友不了解事情真相,虚虚实实的,容易被有心人用舆论牵着走。”周莉雯停下手里的动作安抚她,“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放心,我会看着处理的, 你这几天在国外也挺好的,好好放松吧。” 姜念脸色苍白,忘了怎么挂的电话,再回神微信语音界面已经暗掉了。 “怎么了?”晏铭洲蹙眉扫了一眼她手机。 一个电话让她慌成这样。 姜念不说话,指尖冰凉地点开微博。 切到大号。 评论和私信已经不能看了,卡了十来秒有余。 未关注人信息里还飘着一条:听说你爸贩.毒?你是不是也吸.毒啊?你妈是不是这么死的? 祸不及家人。 姜念对恶评的心态一直很好,面对这一句,她忽然不理智起来。 噼里啪啦在屏幕上输入几个字,她还没点击发送,手机半路被旁边的人夺走。 “别回。”晏铭洲删掉那句话,把手机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他已经大概推断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晏铭洲,我想回国。” 她一点游玩的兴致也没有了。 他们面前巍峨耸立的哥伦布纪念碑往远处凝视眺望,右臂指向海的另一端,对应姜念此刻的心境像是暗示着什么。 晏铭洲沉吟几秒,语调冷静,“如果你觉得你回去能立刻解决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可是,她回去就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姜念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什么都不怕,唯独父母是她的软肋。 “你有认识比较厉害的律师吗?”她咬了咬唇,问道。 晏铭洲注视着面前眼神清亮的小姑娘,她方才的脆弱和冲动,短暂得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幻觉。 这种自我调节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他眉眼微动。 “有,我明天让他跟你经纪人联系。”晏铭洲心里已有人选,那位的胜诉率几乎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姜念担心是铭振的人,脸色有些犹疑。 晏铭洲看出来了,补充道,“别担心,不是我们公司法务部的。” * 圣家堂矗立在城市心脏的位置,明亮如斯,恒久如斯。 姜念倚在落地窗的玻璃边,望着外面璀璨繁华的夜景,微微出神。 她今天晚上没怎么吃,倒不是微博被黑的事,只是想起了以前。 她妈妈走的时候正是她上初二的那个冬天。 那天迎来了楠城过去十年中最大的一场雪。 白皑皑地笼罩着整个城市,雪化时,连同她母亲的呼吸一起,埋葬在了冰冷的墓地里。 姜念记得当时母亲离世的时候很平静,有一种从病魔中解脱的安详。 所以她在那天也没有表现出过度悲伤,只小哭了一阵。 但思念是有惯性的。 后来几年里,比起白天,她越来越喜欢夜里,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因为在梦里她还能听母亲喊她一声—— 念念。 晏铭洲处理完邮件,走进房间时映入眼帘的就是窗边姜念有些落寞的背影。 “怎么了?”姜念被他从玻璃那侧扳过身,疑惑地问道。 她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下来,蓦的被轻柔地圈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中。 鼻尖满是晏铭洲干净清冷的气息。 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