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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指着他道:“朕这样求你,你连朕这点颜面都不给,你眼里可还有朕?” 顾长钧并不抬头,只是沉声道:“皇上醉了。” 晋帝气得倒仰,脸色难看至极。 顾长钧又道:“皇上,微臣就要出征,家母只得这一个贴心人照拂,长钧人不在京城,还望皇上瞧在微臣为国尽忠的份上,替长钧看顾一二。” 意思是,就不要趁他不在,叫罗贵妃为难了周莺。 也希望不要趁他不在,就对他府上的人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顾长钧几乎可以断定,晋帝见过周莺了,不仅见过,许是还上了心…… 夜里宫中家宴,众妃嫔和各亲王们给皇帝贺寿。 顾长钧傍晚就从宫里出来了,饮了不少酒,在柏影堂沐浴过才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很担心,灵王选妃,若选到了周莺,以后再想见一面,可就难如登天了。且那灵王可不是什么良人,前头王妃在他手底下,不过三五年就没了。 “怎样,可有定论了?定了哪家的姑娘?” 顾长钧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应是无碍的,儿子求过皇上。” 至于晋帝会怎么做,他也没有十足把握,但总不会在战争前夕叫上战场的臣子不安心吧? 老夫人摇头,喃声道:“我就知道,那张脸,那个模样,早晚是藏不住的。” 顾长钧站了起来:“母亲莫太忧心了,儿子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他没什么心情安抚老夫人,几步跨出小厅,见周莺捧着药碗正要进来。 顾长钧沉沉瞥她一眼,从她手中拿过药碗,递在她身边的落云手上,扯着周莺的手臂,拖着她走了出去。 落云心里一惊,一回神,见春熙姑娘双眉紧蹙地立在阶上。 春熙愣怔在那,像被巨大的雷声震过耳畔,惊得动弹不得。 她有没有看错,侯爷……侯爷好像扯着姑娘的手? 再怎么情急,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啊。 顾长钧牵着周莺越过花园,走过垂花门。 周莺红着脸,焦急的喊他:“三叔,三叔!您快放开!” 被拖进了柏影堂,顾长钧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周莺,宫里发生过什么事,原原本本说给我听。” 周莺喘息未平,抚着胸口惊疑地瞧着他。 顾长钧垂了垂眼:“好好说话。” 这双眼睛,总能叫人失了理智。 周莺定下心神,将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都说了。 顾长钧脸色越来越凝重,晋帝见过周莺,周莺说的那支钗,虽然他未见过,但罗贵妃叫她当众戴着,一定是有缘故的。 太后喊她近前说话,灵王一定也见过她了。晋帝今天的表现就很奇怪。 他的小姑娘,总是有人在旁虎视眈眈。好容易走了一个罗百益,又来了新的威胁。 他该怎么做,才能绝了那些人的念头。 顾长钧伸出手,凝眉低声道:“过来。” 周莺迟疑凑前,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顾长钧倏地收紧手臂,将她箍住了。 可是战事在即,他若身死异乡,难道叫她替自己守着吗? 不到凯旋之日,他就不能宣示主权,若他战死了,周莺还得嫁人的。 “记着,再不要进宫去。下了圣旨也不行,装病,我会和林太医打好招呼,必要时,你就吃几幅药,病给他们瞧。” 周莺不知怎么了,三叔抱得他好紧,好用力。 她只得乖巧地应:“我都听三叔的。” 顾长钧揉着她的头发,深深嗅着她淡淡的发香。 “拿你怎么办好?”他低低喟叹着。 勾住周莺的下巴,转身将她抵在门板上,深深吻了下去。 一如既往的漫长,缠绵。 周莺迷醉在他的亲吻中,眯着眼,仰起头,无力地给他抱着。 她能察觉到,三叔有什么事在烦恼着。可他始终不肯说。 而她能为他做的,又有什么?生活上的照顾,远远不够。 周莺想到他快要出征,心里就阵阵地泛着疼。 今天的万寿节,那些女眷们还活在歌舞升平的幻境中,没人知道,即将有人为了他们继续过着这样快活的日子而要将自己的生命赌在那场即将到来的战事上。 顾长钧的喘息渐渐变得粗重,他的手按捺着,紧紧扣着她的腰不敢再进一步。 周莺仰起脸,在亲吻的空隙间,眯着眼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三叔……” 顾长钧将下巴贴在她脸颊上,努力地平复着心底的躁动。 “周莺你别说话。” 这声音,叫他很难控制住。 周莺不敢说话了,她抬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用唇瓣碰了碰他的下巴。 顾长钧眸色深浓得看不清,他一弯腰,将周莺抱了起来。 一面亲吻,一面辗转到里头的榻上去。 该怎么抗拒,这致命的吸引。该怎么不去迷恋如此惑人的女孩儿。 到了这一刻,他才承认自己终不过是个被欲念支配行动的寻常男人。 但在紧要关头,他还是停住了。 翻身而起,几步走到屏风后面。 周莺揪着自己的领口坐起来,好一会儿才找回了力气。 听得水声阵阵,她面红耳赤地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5 08:42:11~2020-01-05 10:16: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欣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5 章 春熙这几天魂不守舍, 做事总是拿东忘西,她干娘于嬷嬷瞧出来了,等她下值了便喊进房里问话。 “这些日子不舒坦吗?在老太太跟前犯错已不是一两回了, 今儿叫你沏碧螺春, 你沏的君山银针, 老太太没说什么,是瞧你是老人儿, 怕伤了你脸面。再这么下去, 我哪里敢再叫你近前儿伺候?” 春熙抿唇不语, 她不敢说, 那猜测太吓人, 侯爷的为人又是那样冷情冷肺的,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于嬷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春熙, 这话我本不想说出来的,说出来怕你没脸,可瞧你这样儿,还不觉着情形紧要呢, 我就得跟你直说,才算为着你好呢。” 春熙抬眼,有些疑惑。 于嬷嬷脸色缓了缓,将声音放低些:“其实我早发觉了, 你有事没事眼睛朝侯爷身上瞥,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对侯爷有情?这亏你是吃过的, 怎还不长记性?男主子那是我们能肖想的吗?” 春熙一怔,旋即红透了脸:“妈妈,您这是说什么呢?我再不要脸,也知道自己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