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沈蒜子又把蓍草束拿的近了些,王谧铆足一口气,那些被沈蒜子故意凑齐的蓍草,从它们露出手心的一端,是看不出长短的。 而这也就是抽蓍草可以用来卜卦算命的精髓,从上面看,蓍草是一样长的。 而真正不一样的另一端,又被操作者藏在了手心里,绝不示人。 这样就有了一种运气性,只要蓍草不被抽出来,谁也不会知道手里的这一根是长还是短。 随便来一个就行了,不要要求这么多,越是犹豫,运气走的越快。 这是王谧的经验之谈,上一世他买彩票的时候,犹豫个十几二十分钟,深思熟虑买回来的彩票,总是一个钢镚都赚不回来。 唯一一次中了五百块,还是随手一个号码,完全没有用心挑选的。 “就是它了!” 王谧看准一根蓍草,猛力一抽,这个感觉,怎么好像不太妙呢?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实际上,抽取这个动作,从上手操作开始,虽然只有短促的一瞬,但一般情况下,根据用力时间的长短,也可以大致判断出手里的这一根是长还是短。 王谧选中的这根草,这么容易就抽出来了,只能说,至少不算是长的。 刚才那沈蒜子拨弄蓍草的时候,他看得清楚,那些长的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能全都拔出来。 与此同时,沈蒜子也摊开了手掌:“果然是短的!” 看到结果,她不禁惊叹一句。 王谧简直欲哭无泪,这个小妮子,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她巴不得他倒霉吗? “你早就知道我会抽到短的?” 确证无误,王谧自己也验看过了,确实是十几根蓍草之中,最短的一根。 这怎么可能呢? 不会真的这么衰吧。 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有如此之差,于是,小王就坦然的将黑锅扔给了沈蒜子。 蒜子冤得很:“我又不知道你想求的是什么,如何预知?” “你不要自己运势不佳,就赖到别人的头上!” 被人一句话戳中了软肋,王谧也只得瘪瘪嘴,不再硬撑。 “算了吧!” “你也说了,这东西根本就不准,都是消遣。” 王谧把抽到手的蓍草扔到了一边,看也不看一眼,彻底贯彻对自己有利的就相信,不吉利的,就一个字也不相信的原则。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玩不起的人。” 沈蒜子起身,将沾到衣衫上的草穗子全都拍掉,大步上前,目力所及之处,亲爹老沈已经出现。 要想探听情报,找老沈是最合适不过的。 王谧还没有看到沈警,只是被蒜子气的不行。 “你说谁玩不起?” “不就是个游戏吗!你倒说说看,这个蓍草代表了什么意思?” “不妨告诉你,我求问的和你求问的,是同一个问题。” “同一个问题?” “你居然也想算襄阳城的战事?” 沈蒜子忽然意识到了那根普普通通的蓍草,代表的真正含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抽到短的不是好事吗,这说明五天之内,襄阳城必定没有大战。” 沈蒜子这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的,她刚才提出这个占卜的时候,正是希望襄阳城的大战能够拖的时间越长越好。 于是,抽到短的那不就等于是说,至少五天之内,城中不会有大战吗? 这还不是好事吗? 沈蒜子把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说与王谧听,王谧听罢,震惊连连。 “你还想拖下去?” “不拖下去能怎么办?” “襄阳城城高墙厚,人员众多,别看你之前侥幸取胜,但那是因为彼时秦兵毫无防备,没有及时出兵而已。” “现在,城内的秦兵已然知晓了城外的情况,一开始,他们肯定会使用传统战术,坚城不出。” “城门紧闭,我们若是去城下挑衅,也不见得就能沾到便宜,到时候,城中放出大批骑兵,说不定吃亏的还是我们。” “所以,我们务必要把各项防守工作都做扎实了,再来寻找机会,而这个准备的时间当然是越长越好。” “这样看来,拖延时间,巩固防御,这是这个年代最常用的战术了。”王谧沉吟道。 忽然有了点想法。 沈蒜子点点头:“那是自然。” “那依你看,襄阳城中的符睿,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了?” “闭城不出,以逸待劳?” 沈蒜子故作深沉的说道:“以我对符睿个性的了解,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就太好了!”. 既然符睿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那王谧就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嘿嘿嘿…… 嘿嘿嘿…… 只是,按照占卜来判断,未来五天之内,襄阳城不会有大规模的战役。 如果这是老天爷的安排,那恐怕这场大战,一天半天的,还是无法展开。 也罢,参考一下谢玄他们的意见总归是没错的。 却在这时,远处的沈警终于从制作蛤蟆车的作坊里探出头来,一眼看到蒜子,登时黑了脸。 你看看,大庭广众之下,周围都是大头兵,她一个小娘子,居然还和小郎君并肩行走,旁若无人。 成什么样子! 老沈疾步上前,冷着脸道:“蒜子,你怎么又出来了,军中危险,你快回军帐里去!” 没等蒜子回答,沈警就拉着女儿要送去谢玄的军帐。 那日谢玄远道赶来,还未及歇息,便听说了这襄阳城外有一位女中豪杰,一直暗中帮助北府军传递消息。 立刻就面见了沈蒜子,对她称赞不已。 因为襄阳城已经关闭了城门,禁止城中百姓出入,沈蒜子自然也不能再返回城中。 一个小娘子,生的花容月貌的,长期呆在军营里,当然不是个事,可短期之内,谢玄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安置沈蒜子。 只能让蒜子白天呆在主将的军帐里,夜晚再和沈警汇合。不过嘛,谢玄军务繁忙,沈警也是一样,对于沈蒜子的看守,自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沈蒜子又一向是个旁若无人的胆大的个性,只要没有人盯着,谢玄也不在,她便自顾自的出来游荡。 她怎会这样有自信? 她难道就不害怕? 沈蒜子的自信当然不是没来由的,她抖了抖身上的衣袍,又扶正了头上小冠。 朗笑道:“阿爹,你想的也太多了。” “就我现在这副打扮,谁能看出我是女儿身?” “不瞒爹爹说,自从我混进襄阳城,我就一直都是这样的装扮,几个月了,就从没有人发现我是女郎。” “放心吧,女扮男装,我有经验。”洗澡的兔子的大晋捡到一只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