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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 第106节

    目前来说,冯竹藏匿起来的情报已经悉数找回来了,马小义就算跑出去,也不会对国家,对社会造成什么危害。

    但他的逃跑,证明冷兵昨天的判断是正确的,那孩子不是个一般的,单纯无辜的孩子,他具备逃往对岸的胆识和素质。也幸好冯竹藏匿的资料都已经找回来了,否则,马小义能引发的危害,将不可估量。

    这个早在冷兵的所料中,所以他并不吃惊。

    他吃惊的是,陈思雨小小年纪,却能把事情看的那么透彻。

    而且很明显的是,她不仅能搞得定冯大钢和虞永健,也能搞定聂少东,方小海,等等,所有的小将们,那么,贪财,且没有原则和底线的冯大钢,就不需要再放回去了。

    儿子要去约会,冷兵欲走,又说:“今天我走不了,还得留一天,你约一下思雨姐弟,今天咱们去东来顺吃顿饭吧,我有票,带你们吃涮锅。”

    “好。”冷峻说。

    冷兵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说:“对了,你妈不爱吃东来顺的腐乳,喜欢吃空院食堂的,你一会儿去食堂要两块腐乳给她带着。”

    冷峻说:“腐乳不都一个味道,干嘛非要带空院的,我不去。”再说:“您要请吃饭,就甭喊我妈了,跟您俩在一起,我们吃饭都不自在。”

    作为一个男同志,看父母别别扭扭,冷峻自己更觉得别扭。

    在他看来,今后他们两不相见,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

    ……

    冷兵但凡回空院,都是住在招待所,这是空院领导们的共识,要找他,自然会派人去招待所。

    但福州兵团的司令并不知道这事儿,他是冷兵的老上级,只知道冷兵住在独栋小楼那边,进了空院,喊来个勤务兵,就让人把那位女烈士,毛素英的所有东西,全打包送到家了。

    这时客厅里只有梅霜。

    勤务兵敲门,见她开门,敬礼:“阿姨您好,这是福州兵团的司令员送来的,烈士毛素英的遗物和信件。”

    第60章 女烈士

    一个福州兵团的纸箱子, 沉甸甸的,梅霜接过东西,又回到了沙发上。

    她很好奇, 想知道那位烈士毛素英长什么样子,也想看看, 她临终前给冷兵写了什么样的信,正犹豫着, 突然,冷梅于身后喊:“妈。”

    梅霜忙把箱子扒到了一边:“你起床了?”

    冷梅被外面的雪吸引了,看邻居们都纷纷在外面扫雪,穿上棉衣棉鞋, 出门去扫雪了。

    梅霜思考半晌,还是准备不打开看了,找个人把箱子给冷兵送过去。

    但这纸箱子经了一路颠簸,底子磨破了,梅霜才抱起来,啪的一声,从中滑出一大沓照片来,落到了地上。

    梅霜不想看的,可捡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了一照片上,那是两个女孩子站在一起, 皆是一样的瓜子脸, 杏仁眼,

    一个大概十八.九岁, 另一个小点, 顶多十三四岁,瞧着是两姐妹。

    梅霜估计,大点的那个应该是毛素英,十八岁的姑娘,就她自己一看都会喜欢的,更何况冷兵。

    捡起照片正欲装回去,她发现后面还有一行字:毛素英赠予毛素美,赴革命根据地前,分别留念,愿我们的姐妹情像天地一样长久。

    毛素美,这个名字听来有几分熟悉,再一看左边那个小姑娘,梅霜仔细回想,想起来了,战时在根据地,有一个叫毛素美的小女兵,曾经给过妊娠期,反应特别强烈,吃不下饭的她一碗熟小米。

    靠着那碗熟小米,梅霜熬过了闻啥啥吐的妊娠期。

    为表感谢,她曾送了那个小女兵一条红围巾。

    她清楚记得,小女兵围上红围巾的第一句话是:“哎呀,太可惜了,这颜色那么鲜艳,我好喜欢呀,可现在正值战时,要戴着它,是会引来敌机轰炸的,我不敢戴呀。”

    “那就等革命胜利了,你再戴它吧。”当时梅霜说。

    小女兵说:“好呀,等到革命胜利,我就戴上它,咱们一起庆祝胜利。”

    捧着照片,梅霜心里难过极了,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照片上的两个女孩子,都是真正的女战士,比她这个只会在舞台上唱歌的人,优秀了太多太多。

    单独留下那张照片,打电话喊来勤务兵,梅霜就让把东西送到招待所去了。

    毛素英,毛素美,那应该是俩姊妹吧,真是伟大啊,两姊妹都曾投身革命。

    再想起曾经那碗熟小米来,梅霜很是愧疚,冷兵能把前女友记一辈子,可曾经给过她小米的恩人,她却从来没有感谢过。

    穿好衣服,冒着清晨的寒风,她往老区档案纪念馆去了。

    她得找找那个女同志,如果对方还活着,她必须还了对方的恩情,再跟对方好好叙个旧。

    ……

    冷父约的涮羊肉并没能吃得成,因为北部战区情况比较紧急,不但冷父要去,就连冷峻他们营,也当天开拔,去前线了。

    自然,冷峻六点钟出门,本来准备跟女朋友好好约个会的,可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就紧急去前线了。

    因为新的一周就要去总空上班了,陈思雨得把自己俩懒徒弟好好收拾一下,再给她们一人画个大饼,大周末的,把俩傻丫头请到家里来,她烤了一个热量超高的蛋糕,看赵晓芳嘴巴比大灰狼的还大,笑眯眯的说:“晓芳,今天可以吃,但从明天开始咱就好好节食,争取不发胖。”

    “好。”赵晓芳说着,狠填一口蛋糕:“唔唔,陈老师,太香啦!”

    陈思雨忍着要打人的手,又对程丽丽说:“李倩的脾气比我爆多了,但她技术也非常好,你要不好好学,就得坐一辈子冷板凳吧。”

    “学了也没用,反正我也上不了台,芭蕾也迟早要完。”程丽丽无所谓的说。

    “完个屁,等过几年,《天鹅湖》,《吉赛尔》,《罗密欧和茱丽叶》,这些节目就又可以公开演出了,到时候,我应该就已经是总空的首席了,你俩是我的关门弟子,我要演,肯定先带你们,可你们要不好好练,哼,就在下面羡慕吧,坐冷板凳吧。”陈思雨说。

    “《天鹅湖》可是禁舞,能公演?”程丽丽不信。

    赵晓芳也说:“不可能吧,有关外国的一切,咱们都给禁掉了。”

    陈思雨摸摸赵晓芳圆圆的脸蛋儿,说:“听我的,将来《天鹅湖》肯定可以公演,以后你少吃点,保持苗条,到时候我就让你跳白天鹅。你32转不行,我帮你跳黑天鹅。”

    一般情况下,黑白天鹅是由一个人完成,但黑天鹅的技术难度太高,所以也会有,由两个演员一起来完成的情况。

    这个诱惑可大的,《天鹅湖》,白天鹅呐,不但赵晓芳立刻闭嘴,不敢吃了,程丽丽都给诱惑到了。

    但程丽丽嘴上是不会服输的:“我才不信《天鹅湖》能公演,陈老师,你就骗鬼吧,哼!”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陈思雨说。

    文化最终会走向开放,在她的记忆里,《天鹅湖》应该过几年,就会于总空内部又重新开始公演,到了七十年代末,西方芭蕾就可以公开演出了,努力一下嘛,到那时,陈思雨应该就是首席了。

    但愿赵晓芳和程丽丽能好好练,届时,她就可以带着徒弟们一起跳。

    今天还有件事,就是,陈思雨还得去趟尼姑庵。

    逃跑了的马小义有无被抓到,不关她的事,陈思雨并不感兴趣。

    但可以预见的是,在冯大钢被抓后,聂少东肯定要恢复武斗,好人做到底,她得去给聂少东做做思想工作了。

    就在尼姑庵的门上,陈思雨碰上聂少东,笑眯眯的,她问:“聂大统帅,马小义抓到了吗?”

    聂少东鼻尖冻的通红,脚上的翻毛大皮鞋都跑开裂了,说:“九死一生,就差那么几秒钟,赶在火车开之前,我们把他从火车上给拽下来了。”

    他的小弟们急忙吹捧:“我们聂大帅英明神武,带领着我们,把反.革命给抓回来了。”

    陈思雨却是轻轻一声叹,故意问:“刚刚接管臭老九就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你说,咱们要不要排个剧本,向全国宣传以下,叫别的地方以为戒呀?”

    要是好事,聂少东巴不得大肆宣扬。

    但在他的看管下丢了犯人,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宣传个屁啊,聂少东巴不得把这事儿捂的紧紧的,不让任何人知道呢。

    不过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聂少东很担心,怕申城,蜀中一带的小将们听说这事以后,要串联起来,跑到北城来批自己,内心很是忐忑。

    陈思雨穿了他的心思,体贴的说:“我建议你带着队伍去学一下雷锋,比如去百货商店帮忙搬搬货,去肉联厂,毛纺厂,粮食局抓一下贪腐,我好帮你排节目,你的声望不也就上来了。”

    学雷锋,抓贪腐,既能避免武斗,还能提升威望。

    到时候一旦全城人都夸他聂少东,他根本不需要怕外地的小将。

    那叫有口皆碑。

    聂少东一听,豁然开朗,双手来握:“陈老师,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以后不要骚扰我,也不要随意去骚扰别的女孩子,搞革命就专心搞革命,不要老是自行车后座上带个姑娘,丑,难看!”陈思雨说。

    聂少东毕竟是空院的,家教在那儿,从来自行车后座不带姑娘的。

    他拍着胸脯说:“陈老师您就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要整顿北城小将的纪律,就从耍流氓开始,谁敢跟女孩子乱耍流氓,一律踢出队伍!”

    其实也都是些心性纯真的半大少年,陈思雨这种老狐狸忽悠起他们来,随随便便。把一切安顿好,她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去总空上班了。

    ……

    在总空,她跳的是《娘子军》,样板戏嘛,如今这年头,不但专业的演员,因为大家都看多了,随便来个小姑娘,都能做基本动作,陈思雨也跳的兴趣缺缺。

    但过了几天,终于,来了一个有挑战性的节目。

    许主任和曲团一起来找陈思雨,先问:“陈思雨,有个挑战,你敢不敢上?”

    ……

    “元旦,国家大剧院的文艺汇演,目前只剩一个名额了,但你得跟海岛文工团选送的节目竞争,那边选送的是一首歌,据海岛文工团的团长说,歌特别好听,但凡听过的人全都听哭了,你呢,得拿个自创个5分钟的节目出来,争不到也无所谓,但要能争到,你可就是为咱们团争光了。”曲团说。

    海岛文工团,歌曲。

    陈思雨听着,咋觉得又是陈念琴呢,又有新歌,什么样的新歌曲,该不会又是抄的后世的流行歌吧,不然的话,真正的音乐人,三五载都搞不出一首新歌来,海岛文工团怎么三天两头有新歌。

    “可以啊,我试试吧。”她说。

    五分钟的时间,观众是会喜欢一段舞蹈,还是喜欢一首歌呢?

    一般情况下,人们更喜欢语言类的节目,而且歌可以配舞,但舞蹈想配一首歌可就不容易了,所以想用一段舞赢过一首歌曲,并不容易。

    但不论文化还是艺术,作为一个王牌编导,陈思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抄袭。

    而像陈念琴那样,重生了,抄将来人作品的行为,陈思雨没有理由可管,但作为一个一直在沤心沥血,搞原创的编导,她是绝不会让陈念琴用抄袭打败她的原创的!

    不管对手是不是陈念琴,陈思雨都必须编一段舞蹈,去赢了它。

    许主任和曲团对视一眼,说:“从现在开始,你有任何需要,我们一力支持,去吧,争取创作一段好舞蹈,元旦上国家大剧院。”

    “好呐!”陈思雨说。

    国家大剧院,那是她努力的终极目标,她必须要上。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一个叫胡捷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陈思雨,有你的电话喔!”

    总空是有公用电话的,但只能打进来,打不出去。

    陈思雨一看时间,再看那小姑娘笑的样子就猜到了,肯定是冷峻打来的。

    她看过新闻报道,说目前,北部战区和苏国达成了某些协议,正准备相互撤兵,她估计冷峻他们飞行队也该快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