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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书] 第22节

    对了,名字也好听,居然叫田宓,可不就甜甜蜜蜜的嘛。

    这么一想,韩伟一颗年轻的小心脏骚动的就更厉害了。

    无奈他自身条件不差,平日也高傲惯了,绞尽脑汁,也完全想不到应该怎么跟人家姑娘搭上话。

    最后,只能爆红着一张脸,跟在田红星身旁,磨磨蹭蹭的不想离开。

    小眼神还时不时的偷瞄上两眼。

    田宓又没眼瞎,再是不开窍也看出问题来了,没瞧见老父亲田红星脸都黑了嘛。

    她无意惹桃花债,眼波流转,转眼就来了主意,于是看着父亲笑道:“爸,我对象部队的结婚申请批下来了,我刚在邮局拿到,就来找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说着,她还朝着同样震惊脸的老父亲使了个眼色。

    顿时,明白姑娘是啥意思的田红星,本就黑着的脸更黑了,但到底没有揭破女儿的小心思,只是拍了拍脸色惨白,像受了巨大挫伤的小年轻的肩膀:“小韩,这里你看着些,我带着闺女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韩伟从失恋的打击中回神,便领着两个闺女去了国营饭店。

    田红星给孩子们一人点了一份肉丝面条,自己则点了份素面,去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

    见状,田宓抿了抿唇,悄悄掏出钱票,在桌子底下塞给四妹。

    盼娣是个机灵鬼,都不用姐姐开口,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于是,接了钱票的她起身说要去厕所,人便急急跑开了。

    田红星正想着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两姐妹的眉眼官司,他夹起面条吃了几口,解了饥饿感才开口:“宓丫头,刚才你鲁莽了,找什么理由不好,瞎编一个对象出来,你以后还找什么婆家?但凡讲究一点的,谁家愿意娶一个谈过对象的姑娘?”

    这话田宓不乐意听,但也不欲反驳。

    毕竟大环境这样,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何必争论个长短,没有意义。

    但借用娄路回,可不是她的一时兴起,想要去大姐那边,总要给一个理由的。

    现在刘向东的威胁已经解除,在父亲看来,她已经没有继续躲藏的必要。

    但田宓很清楚,这事只是暂时完了。

    所以,她必须要给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还得有足够的诱惑力。

    那么,借用男菩萨的名义就很有必要了。

    事后,她自会向人家道歉,但这会儿,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早已有所准备的田宓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谁说我是骗人的?大姐真的给我找了个对象,还是个团长,正团,跟姐夫平级...”

    接下来,知道父亲最在意什么,田宓又跟他讲了些娄路回的个人优秀情况,以及两人彼此见过照片,甚至娄路回见过自己的事情,都真真假假说了一遍。

    未了才表明,大姐跟大姐夫希望自己以探亲的名义去836部队,近距离再相看一次,没有问题就可以定下来云云...

    田红星的表情,从闺女开口的那一刻开始就是震惊的,哪怕四丫头端了一盘红烧肉上来,他都没能分出心思问哪来的钱。

    呆愣了好半天,他才抹了把脸,不可思议问:“宓丫头你说真的?你真的找了个北京人?”

    田宓无语,现在要在意的是北京人这茬嘛?

    许是看出了闺女的无奈,田红星不再说话,只沉默的吃着面条跟红烧肉。

    炫光了饭菜,父女三人才又出了国营饭店。

    田红星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觉得这会儿应该不是做梦,却还是没忍住确认:“你真找了个团长女婿?”

    要知道,大女儿跟大女婿结婚的时候,陈刚才是个班长。

    当时他都高兴的不行,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大女婿年纪轻轻就出息的爬到了团级干部,二女儿却直接找了个团长,还是北京人!大学生!田红星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田宓肯定点头:“您要是不相信,邮局就在前面,要不您打电话问问?”

    闻言,田红星再次沉默了下来。

    父女三人也不知傻站了多久,就在田宓以为老父亲已经相信了她的话,只是需要时间消化时,他却突然抬脚去了邮局。

    田宓...

    亲自跟大女婿通过电话,并在他那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包括男方很是诚心后,田红星阴郁了大半个月的心情彻底晴朗了。

    好啊!

    姑娘嫁的好,他不贪什么,心里也高兴。

    高兴闺女嫁的好,也高兴面上有光。

    瞧瞧,他田红星,光团长的女婿就有两个,多有牌面。

    就是自家闺女跟那个姓娄的军官差了9岁,叫他不怎么如意。

    田红星咂摸几下嘴,一脸人无完人的可惜样:“年纪是大了点。”

    田宓...

    当晚,田红星刚回到家,便将二女儿找到婆家的事情说了。

    还喜滋滋的让老妻给宓丫头准备嫁妆,在他看来,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倒是栾红梅怔愣半天,鞋底也不纳了,气恼、心酸、舍不得等情绪陆续在脸上浮现。

    到最后,她的面上却只余下了浓重的疲惫,含糊般呢喃:“走吧,都走的远远的,我只要我的长卿,只要长卿就好...对!长卿,我去看看长卿那孩子...”

    说到后面,栾红梅已然神经质的起身,不管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脚步飞快的往婆婆家跑去。

    田红星不放心,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见她平安进了父母的屋子,才痛苦的闭了闭眼。

    三十一年了,妻子到底还是没能放下。

    这是入了魔...

    第19章

    在父亲那边报备过后, 田宓再次忙碌了起来。

    这年头出一趟远门,堪比去西天取经。

    首先,朝阳村隶属的市区并没有火车站, 她得先坐车到沪市,再乘火车去往姐姐所在的h省,到了h省还得另外转汽车。

    这么认真算起来,时间可能不止一个星期。

    所以她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光吃食就是一大包。

    本来她打算在火车上买现成的吃食, 毕竟从内心深处来看, 她还是更习惯后世的出行方式。

    从前她出门在外,每一次都是轻装上阵,空手最好。

    但父亲在得知她的打算时, 直接敲了她脑袋一记,说她大手大脚浪费钱,又与她仔细分析了自带干粮的好处。

    就比如说, 谁都知道, 火车上的吃□□贵。

    她一个单身小姑娘出门在外, 每一顿都买现成的,摆明告诉人家她有钱, 太过招人眼。

    不得不说,这是老警察,也是老百姓的智慧结晶,而田宓, 作为一个莫名闯入的外来者,还有很多习惯需要调整、谨慎。

    此时, 她已经不需要父亲再提别的理由了, 单单只这一个, 就足够叫田宓愿意忍受大包小包的麻烦。

    好在她自己的东西很少,护肤品一样没有,一年四季衣服拢共就一个小包裹。

    再准备一些吃食,算来也不会添太大负担。

    但吃食怎么带,带什么,田宓却拒绝了老父亲的建议,准备自己安排。

    这也就是她忙碌的原因。

    因为临时决定要带干粮,她回到县招待所后又匆匆忙忙去了一趟海边。

    这一次,田宓的目标全部放在了龙虾身上。

    前面那只锦绣龙虾,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到底没能成功吃到嘴里,导致她一直惦记着。

    再后来,借住在翠兰婶子那边,她也不好将时下不被接受的龙虾抓回去送人。

    如今是为自己单独准备,自然是喜欢什么吃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田宓拎着已经收拾好的一大袋子龙虾肉,再次去了镇派出所。

    叫她惊喜的是,不止父亲田红星在,就连来娣、盼娣跟向阳都过来了。

    田宓高兴的不行,还以为离开之前见不到人了。

    姐弟几个围在一起乐呵了好一会儿,她的视线又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不意外没看到栾红梅。

    “咳...你妈生病了,早上我出来的时候,人还躺在床上。”猜出二丫头是在找老妻,田红星干巴巴描补。

    田宓其实不在意这个,只是担心表现的太过冷清惹人怀疑。

    如今父亲给了台阶,她也就顺坡下驴,颠了颠手上的袋子:“爸,我记得你们公安局有做饭的地方,我能借用一下吗?”

    闺女没有哭鼻子,田红星松了一口气,他连连点头:“怎么不能用,爹有调料,袋子里头装的是什么?”说着,还伸手接过二丫头手里颇有分量的麻袋,在前头领路。

    派出所里面,加上所长拢共只有三个人,自然不可能单独给他们准备食堂。

    但公安又经常性因为这样那样的急事,导致吃饭不及时,所以,后来折中申请,建了个小厨房。

    田红星打开了属于他的那个柜子,里面只零零散散的摆放了少许东西。

    田宓打眼一看,除了油盐酱醋这些基本的调味料外,还有一块老姜几颗大蒜头,最显眼的就是用罐头瓶装着的红色辣椒酱。

    父亲喜辣,连带的几个孩子个个嗜辣,因此每年家里都会做不少辣椒酱封存起来。

    看到辣椒酱,田宓眼神亮了亮,顿觉今天的龙虾更多了一等味:“我弄了些龙虾肉,想辣煮后装瓶带走,爸,能帮我寻一些空瓶子吗?。”

    田红星先是皱眉,不明白闺女怎么会准备虾这种没人吃的东西,后面听到罐头瓶子又叹了口气,孩子没出过门,他还是得多叮嘱几句:“龙虾那玩意儿能吃吗?要不还是让你妈给你准备点吧。”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票递了过去:“这些钱票你拿着,只有布票,够扯一身衣服的,就当爸妈给你准备的结婚衣服了,对了,这票不是全国统一的,在这里买了布再带到部队做吧。”

    说到这里,田红星心里头也有些不是滋味,孩子大了,一个个都要飞走了,大姑娘走了八年没回来了。

    田宓心里突然就有些涩然,抬手将钱票推还给父亲:“我不要钱票,大姐...大姐打了路费给我了。”

    她也不算骗人,大姐是真的提出给她打钱的,只是被她拒绝了,但不妨碍此刻拿来当挡箭牌。

    田红星一瞪眼:“你大姐是你大姐的,她又没有义务养你,我是你老子,养你是天经地义,再说了,雨丫头已经嫁人了,你这次又去借住,人在屋檐下本就艰难,钱尽量不要用他们的,总不好叫你姐夫看低了。”

    闻言,田宓吸了吸鼻子埋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