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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喧哗中, 她拍拍杜娴的肩膀, 示意她别再生气,然后真心地说了句谢谢。 杜娴有些不好意思:“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还是多亏了顾然,几句话就把杨菁菁打回原形。” 的确,要是没有顾然那几句直击要害的话,她们估计还在跟杨菁菁绕圈子, 到最后也不一定能说赢。 虞舒隔着人群看向教室中央的少年,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顾然抬眸,和她对上了视线。 虞舒冲他一点头, 用唇语说了两个字:“谢谢!” 顾然看明白,面上的凝重化开,而后舒眉一笑, 回应也是无声的两个字:“不谢。” * 因为这么一出,虞梦雅勾结亲生父母隐瞒真相谋害虞舒的事不到一天就传遍整个八中。 赵鸿从方明轩那儿听了这事儿,气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操!真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枉费刚进校那会儿校花评选我还给她投过一票!真想穿回去抽死我自个儿!” 方明轩:“行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没个看走眼的时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好懂?” 赵鸿:“我很好懂吗?” “是啊。”方明轩一本正经地点头,“单细胞能不好懂吗?” 饶是学渣本渣,赵鸿也听明白了是在骂他,一巴掌呼过去,不满道:“去你的方明轩,又皮痒痒了是吧?” 两人又开始每日的土拨鼠式推搡,陆启在一旁翻白眼,薄晏之则望着窗外出神。 看到对面开水房前一闪而过的身影,他猛然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教室。 陆启在身后喊:“晏哥,去哪儿啊?” 薄晏之头也没回:“烟瘾犯了。” 话虽这么说,走出教室后,却没往天台走,而是顺着走廊拐了个弯来到了无人的多媒体教室。 他斜靠着凹陷在阴影中的大门,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打火机,偶尔眼尾斜扫,看尽头有没有虞舒的身影。 晚自习的上课铃很快响起。 走廊上的学生都加快脚步往教室折返,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影儿。 “吧嗒”一声扣上盖尔,薄晏之把打火机揣回兜里。铃声结束后几秒,她听到开水房那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头顶白炽灯亮着光,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是他等的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地一伸手,直接把人给拽了过来,与此同时,手肘撞开身后的门,将两人一并带进空荡荡的多媒体教室里。 虞舒正埋头往教室赶,半途突然被人截住,吓了一跳!她本能地想要尖叫,却在撞上一双熟悉眼眸后,压下了惊慌。 是薄晏之…… 冬季昼短夜长,此时也不过6点半,窗外却已昏黑一片,只走廊上一抹光透过门缝偷偷溜进来,依稀照亮少年的轮廓。 呼吸在无人的教室里纠缠着。 上一次两人离得这么近,还是虞舒生日宴的时候。十指相扣,她笨拙地跟上他的舞步。 然而不同的是,当时气氛很好,此时却令她心虚紧张。 近在咫尺的凤目拉得狭长,幽暗得仿佛莫测的深渊。薄晏之钳着她手腕,禁锢在冰冷的墙面,声音又低又哑,快压不住情绪—— “你还要躲多久?” 她避开他的目光,毫无底气地说:“我没有躲你……” “没躲?”他似乎轻轻笑了声,鼻息凑得更近,“虞舒,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睫会颤?” 她微微一愣。 这种小细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谎言被拆穿,虞舒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好吧,我…我是在躲你……但其实…可我也不想这样……” 不低不高的一声“嗯”,等待着她的解释。 现在虞舒整个人都被圈在墙角,抬头就是薄晏之锐利的目光,低头就是他温热的胸口,姿势又压迫又暧昧。 南府的冬季很冷,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热得脑后冒汗,脸颊和耳朵都迅速升了温,好似一场急性高烧。 她想赶紧脱离这样的窘境,可一着急,脑子就空白,以至于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挤不出话来。 沉沉的叹息在头顶响起,透着显而易见的无奈。 虞舒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歉:“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问,淡淡的烟草气息洒在她脸颊上。 虞舒:“不该躲着你。” 这话让他脸色稍缓,却没放开她,而是继续问:“所以?” “所以……?”虞舒没听明白,抬起头看他。 “所以,你还继续躲着我吗?” 虞舒本想点头,可小时候求亲亲的画面陡然窜到眼前,尴尬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便踟蹰着没回答。 薄晏之将她的犹豫看进眼里,脸色又不好了,他压着唇角,眼底郁气横生:“还打算继续躲?” “没。”感受到那份迫人的低气压,虞舒很识时务地认怂,“不躲了。” 抓着她的手松开几分。 可虞舒却反而觉得不安,忙又说:“我、我尽量!” 停在手腕上的力道再次收紧,她慌张地低头,避开薄晏之刀刃一般的视线,小声解释,“我躲你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以前的事,真的…没脸面对你……” “这么介意以前的事?” 她连连点头,窘迫得想哭:“介意!” 薄晏之哼笑了声,然后说:“这么介意,为什么不想办法补偿?非要躲。” “怎么补偿?”虞舒欲哭无泪,大脑短路,直接问,“让你亲回来吗?” 这句话之后,原本就安静的空教室彻底陷入死寂。 听到耳边的呼吸明显加重,虞舒浑身一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用同样的方式还回去?这不还是她占了薄晏之便宜吗? 虞舒更想哭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不明白为什么,她解释后,少年的脸色反倒更难看,她泄气地耷拉下脑袋,干脆自暴自弃。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腕终于被松开,紧接着脑门上挨了个板栗,疼得她“嗷呜”叫出声。 困惑地抬头,薄晏之已经站离她身边,少年侧着头,门外的灯光在他脸上划开一道明亮的线,将他微赧的表情分隔两半。 “觉得对不住我,就尽管补偿好了。”他说着,疲惫地闭了闭眼,盖住眸底隐忍的波澜,“别再躲着我。” * 话说开了,似乎也没那么尴尬了。 虞舒有些懊恼,自己在很多事上都能理智处理,怎么遇到薄晏之的事就总慌乱得不知所措? 正如薄晏之所说,觉得抱歉就想办法补偿,她干嘛像个不愿承担后果的渣男一样成天躲躲藏藏? 这么一想,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