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起死回生 上
来到歪脖子果树下,柴天诺叉手俯身深深鞠躬,感慨道: “树兄帮某甚多,若有机会,必会挑两担上好农家肥献于树兄!” “……” 原本随风摇摆的歪脖子果树骤然一僵,这他娘谢我还是怪我? 树枝再次摇摆,水面溅起波纹,一拇指大小石头瓶子飞出,落于柴天诺掌心。 柴天诺打开一看,里边是清灵之水。 数量不多,十几滴左右。 柴天诺挑眉,心中暗喜,这是承诺起作用了,不由再次深深鞠躬: “多谢树兄,若有机会,某必挑十担上好农家肥过来!” “……” 一瓣粉红花瓣飘飘悠悠落下,柴天诺接到手中笑了: “树兄,你这串种了,这可是桃花瓣,你怎地……” 花瓣溶于手中,柴天诺却忍不住摸了摸眉心,那里隐隐发烫,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桃源福地,竟然融进了自己体内! 又一鹅黄树叶落下,柴天诺看看树上那几颗安期瓜枣,忍不住咧嘴,再掉下去,可就没有叶子进行光合作用了。 “归去,肥尔自用!” 噫吁嚱,树兄果然有灵识! 柴天诺又鞠一躬,来至桃树前,轻轻碰了碰满树繁花,微笑着说: “快快长大,看看他处不同风景。” 桃树轻轻摇摆,花枝招展,很是欢快。 来至茅屋前,柴天诺深鞠一躬,望望四周恬静景象,心神牵动,离开镜花界。 万紫千红于眼前绽放,柴天诺发现,过去自己是从镜花界飞出,而这次大为不一样,却是整个镜花界骤然收缩,汇入己体。 恍然明了,镜花界便如桃源福地,已经融入己身。 龙山城,一处阴冷的石屋,其内空空如也,硕大的空间,除了柴天诺的焦尸,便是一床被褥。 鸣鸿已被卞盛寻回,连鞘放在柴天诺身边,柴蛮儿趴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面上无半点血色,若不是偶尔眨动的眼睛,便和尸首一般无二。 卞盛和申屠子进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七天了,这丫头不吃不喝,眼见瘦了一大圈,再这么下去,如何了得。 “情况如何?” 小种相公皱眉问,今天是第七日,两位星官推算的最后时辰,大批人赶了过来,想看看可会有奇迹发生。 “天诺的尸首无任何变化,除了第一日发热,其后一直冰冷。” 卞盛无奈摇头,申屠子进在一旁补话: “不过这么些天了,尸首却半点不腐,这点甚是神奇。” 小种相公忍不住叹气,要的是回来,腐不腐的不重要。 “蛮丫头如何,还是不吃不喝?” 卞盛黯然点头: “蛮儿的意思很明确,想要跟着天诺一起离去。” “自打被收留,天诺便成了她的一切,不可能独活的。” “早知如此,天诺活着的时候,便应该与她个名分,这般痴情的丫头,不多见。” 小种相公想了想,上前几步,来至柴蛮儿身边,轻声劝慰的说: “丫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大好人生,可不能想不开啊。” 柴蛮儿轻轻摇头,没有说话,小种相公叹气再言: “那也不能一直如此,今日已过头七,也该让你家少爷入土为安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柴蛮儿,脸上终于出现些许神采,再次轻轻摇头说: “少爷快回来了,这两天做梦,少爷托梦给我,让我等他,他很快便会回来。” 看着精神有点亢奋的柴蛮儿,众人苦笑,这丫头,人已经痴了。 “大师!” 两位星官缓步走来,众人齐齐拱手,原本他们早就应该离去,为了柴天诺,留了下来。 “还是未有变化?” “半点变化没有,便是尸首也无半点腐烂。” 轻轻点头,两位星官同时掐指,柴天诺依然无法推测,可算到柴蛮儿时,两人同时扬眉: “老树新芽,枯木逢春?” “山回路转,柳暗花明?!”m. 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两位星官同时来自柴天诺身边,一人抓住一条胳膊测了起来。 石屋内瞬时安静下来,心跳之声清晰可闻,看到两位星官如此表现,众人只觉一阵心慌,难不成,真会有奇迹发生?! “赶紧叫金创郎中!” 星官抬起头,表情激动的说。 “大、大师,您是说?” 小种相公嘴巴僵的厉害,哆嗦半天话才出口。 “柴天诺,活了!” 另一位星官满脸感慨,如此都能活,这龙道一通,天下果然不同了。 卞盛和申屠子进嗷的一声扑到柴天诺身边,仔细观看,烧焦的手足未有半点变化,但是,胸腔里真的有心脏的跳动声,原本冰凉的尸首,再次变得温暖! 赵九斤等相熟之人也是齐齐涌了进来,手脚哆嗦的检查,然后满面惊喜,真的有心跳。 四五个金创郎中很快走了进来,一人拿起锋锐小刀在柴天诺胳膊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水立时流了出来。 石屋内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大吼,简直无法想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 柴蛮儿茫然的望着众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卞盛使劲揉揉她的脑袋,把一皮囊清水递到她的唇边: “傻丫头,你家少爷真的活了,赶紧喝水!” 申屠子进则把一张烧饼递了过来: “快点吃,七天了,也不知你怎么熬下来的!” 原本茫然的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柴蛮儿赶紧把耳朵贴在柴天诺胸口,果然听到那熟悉的心跳声。 “哇~~!” 柴蛮儿大声哭了起来,一把抢过皮囊大口大口喝起水来,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流。 看着柴蛮儿脏乎乎的小脸,卞盛忍不住叹气,这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静待花开终有时,小丫头,不易啊! 时间过得飞快,因今年边疆事多,许多生员在规定时间赶不回去,天齐大帝便下了道旨意,推迟秋闱时间,改为入冬进行。 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文臣不满,说这于礼不合,武人回不来,可文人都在,不行可以先举行文道科举嘛。 天齐大帝笑了,于朝堂之上质问几人,尔等说的礼,是谁定的? 约定俗成形成的玩意,在尔等口中变成了礼,到底是礼过于轻了,还是尔等过于自大? 金科玉言出口,几位大臣立马汗流浃背的伏地叩首,这要是在嘴硬下去,脑袋不至于掉,但屁股绝对不爽。遥看远山的吞天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