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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那偏殿便成了禁地。这会儿请罪的众人不敢跟进去, 便都跪在了殿外,等候赵渊归出来。 赵渊归也没在里面呆多久, “小金丝雀”跑了,只剩一个“笼子”,里面装得再精巧,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不过, 这么总是想跑可不行,等这次抓回来…… 赵渊归唇角扯了扯,露出一点森然地笑来—— ……把腿打断罢。 他缓步走了出来,半垂着眼看着跪地的众人, 嘴边噙着一丝冷笑,“看管的人呢?” 他问的是金笼外值守的那几个内侍。 一时没有人吭声,赵渊归短促地笑了一声, 鼻腔里发出一个上扬的短音。 “砰——” 立刻又有人狠狠地磕了下头,“回禀殿下,他们、他们……自尽了。” 比起东宫那些残忍狠厉的刑罚来,“自尽”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选择了。 “连人都看不好。”赵渊归眉梢挑了挑,语气极轻极淡,可出口的话却没那么友好了,“那你们……就代替他们受罚罢。” 这话像是什么判决一般,话落之后,原本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立刻就瘫软了下。 旁边侍立之人也迅速上前,极熟练地卸了下巴、压制住他们的动作……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赵渊归对着场景习以为常,多一眼也没看,径自走了过去。 * 一阵冷风吹来,萧祁嘉打了个哆嗦,她拢紧身上的大氅,抓着手炉的手又紧了紧。 明明都快开春了,这几日的却一下子又降了温,生生又把人带回了冬日。 秋映潇一早便去了福临庵,若只是探望,到了这个时候,人也该回来了。 她在屋里实在是等不住,就披上了外袍等在外面,要是秋映潇回来,也好早些看见。 正想着,那扇门被缓缓地推了开,萧祁嘉立刻迎上前去,看见秋映潇难看的脸色,心下一跳,脑子里都懵了一下。 秋先生这脸色,宁宁是真的不好了? 秋映潇似乎也在走神,直到萧祁嘉凑到眼前,她才像是被惊到一样,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还是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祁嘉,你要知道……人有生死祸福……” 萧祁嘉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秋映潇看她这模样,伸手拥了拥这孩子。又拉着她进了屋,端了杯热茶送到了她手上。 萧祁嘉手里捧着那被热茶,热气从手心进入,僵硬的身体终于缓过来些。 她莫名地觉得不真实…… 看着关切看向她的秋映潇,萧祁嘉眼珠终于动了动,“先生……我想去看看她……” 秋映潇这次却没阻拦,只是点点头,但还是道:“明日罢,明日一早过去,再过会儿,城门要关了……” 萧祁嘉沉默了片刻,还是应了。 她总算还记得自己这张脸出去会十分招摇,晚饭过后,拦住了戚煦。 “戚大哥,明日……能否帮我易个容?” 萧祁嘉的【易容术(初级)】这个技能,就是在戚煦的攻略线中,跟着他学会的。 当然,比起她那粗糙的、称之为“化妆”才更贴切的初级易容,戚煦的“易容”才更贴合这技能的名字,别说改头换面了,配合着功法秘籍,就是变男变女都不是问题。 被心仪的姑娘求助,戚煦简直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又笑问:“小七妹妹可是要出门?” 他问着,心底又有点可惜,那行动就定在明日,如若不然,他可以和萧祁嘉一同出游的。 萧祁嘉点点头,解释道:“有位朋友病重,我想去探望她。” 戚煦闻言,连忙收敛起自己脸上过于张扬的笑意,肃容沉重道:“是该看看……” 咳了一声,又道:“我在江湖上,也有幸有几位医者朋友……要是小七妹妹不嫌弃,我也请这几位朋友来看看。” 萧祁嘉连忙道了谢。 戚煦听这几句谢听得,脚底下都打着飘,也就顺嘴问了句是哪家的小姐。 “是成安郡主,她如今正在福临庵。” 戚煦脸上的表情一僵——福临庵,怎么就这么巧? 他正待说什么,对上萧祁嘉眼中的担忧,顿时又把话吞了下去。 福临庵和隆安寺差了半个山高呢……应当也不会波及那里罢? * 此刻,东宫之中,赵渊归也听闻长公主府四处张榜请医的事。 唇边的笑越发嘲讽,他鼻腔里“嗤”了一声,“她倒是待那个哥哥真心实意。” 禄平猜赵渊归是误以为俞阳长公主是为皇帝请医,这会儿在旁低声解释道:“说是为成安郡主请的……老奴也派人去福临庵问过,成安郡主确实病了。” 赵渊归笑了一下。 治好一个人不容易,但叫人假装生病却再容易不过了。 为国体之故,天子病重并不好张扬,但若是郡主便没那么多讲究了……也不知是谁给他那好姑母出的主意? 听说她最心疼女儿,这次倒也狠得下心来? 转念一想,又觉也确是心疼,若是此次赵铮真被治好了,怕是又要对成安郡主大加封赏了。 赵渊归唇角的笑永远带着三分嘲讽,禄平虽未领会其中的意思,也不敢再问,只是又将身子躬得更低。 赵渊归出了会儿神,又吩咐道:“准备准备罢,明日去隆安寺,替我那父皇祈福,也算……” 他顿了顿,唇角上掀、露出森白的牙齿来,“……尽尽我这为人子的、孝、道。” 赵渊归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禄平却因为他先前那话一怔。 去隆安寺确实是先前就定下的安排,但是…… 眼见着赵渊归就要步入寝殿了,禄平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扬声求道:“殿下三思啊!” 赵渊归脚步顿了一下,他倒是许久都没被人忤逆过了。 他转过身去,垂眸看向跪在地下的禄平,视线冰冷,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竖瞳,没有丝毫温度在内—— 他是不是最近对这个老东西太好了?让他失了分寸……方才去养德殿那回也是。 赵渊归眼睛眯了眯,其中的冷意更甚——他不介意帮这老东西清醒清醒…… 一旁侍立几个小太监已经肌肉绷紧,只等赵渊归一声令下,就可上前将禄平拖下去。 禄平从小伺候这位殿下长大,当然知道这位殿下的性子,他咬着隐隐打颤的后槽牙,“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殿下,那些贼人仍未落网,如今陛下病重,殿下安危可是关乎国体!” “皇城距隆安寺有小半日的距离,又途经不少偏僻之所,万一那些贼人中途埋伏,伤了殿下可如何是好?” 赵渊归回京路上,遇见几次刺杀,看招式打扮、应当是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