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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地讨好朕,在朕的脚下苟延残喘吗!” 他怒极道,面上有凌乱的疯狂,迎风站立在城上,吹乱了发,身上的衣袍褶皱飘摇,此时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优雅得体,笑眼盈盈,可见已是强弩之末,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即便是贱奴,今日你也要死在我这奴仆的手上了。”他神色有些沉重,但却也还是没有被他的话激怒,此时目光狠厉道,“奴又怎样?王又怎样?受够了那钻心蚀骨之苦,今日你就算是神,我也要取而代之!” 苻贤握紧了城上的砖块,手指咯咯作响,他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但是这样也依旧不能让他泄愤。 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当年一时念起,手下留情,没想到居然养虎为患,如今还要断送自己的性命,他真是悔不当初,当时他便该听阿宣的话,将这孽障杀死! 是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将他训成了狗,哪知他骨子里依旧还是一匹狼。 狼子野心,是他太会伪装了,他恨!他真的好恨! “当然,本王也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淡淡地望了眼地上那件锦袍,轻笑一声,复又抬头对他道,“权当是还你赠袍之情。” 他话语讽刺,面容张扬凌厉,唇角勾起一抹邪佞嗜血的笑。 “只要你能投降,对西燕俯首称臣,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他笑得近乎残忍,同时又美得惊心动魄,如同堕入魔道的神祇,尊贵而又充满凶煞之气。 “怎么样?这条件很划算吧?不用像我一样为奴为仆,也不用你跪下来求我,只要你投降,我甚至还可以给你封王封爵!让你享受到如同禅位皇帝般的待遇,只要你能降尊,放下皇帝的身段,我便不会亏待你。” 第95章 他就这么死了?他怎么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苻贤阴恻恻一笑, 大袖一挥道,“朕在洛阳宫等你,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进来了!” 话落苻贤扬长而去。 容熠面色复杂, 眼神有些许的狂乱, 他胸口起伏片刻后, 举臂高呼道, “杀!” 两军厮杀,血染千里…… 城破时, 闪着寒光的铁甲缓缓进入洛阳,带着肃杀与血腥味,践踏过鲜血的马蹄,红的刺目,方才热血厮杀的硝烟, 还未完全散去,每个人脸上都是紧绷着, 那是刻意压抑住的一丝嗜血。 容熠他们几个将领,带着少许几队兵马,率先来到洛阳宫前。 宫门前的侍卫已经去宫内传话,他们正在等苻贤的一纸降书。 等了许久, 也不见有人出来。 日头越发毒烈, 空气狂躁炽热,连马儿都开始不耐地挪动着马蹄。 “中山王,不然咱们还是直接进去吧。”慕澄眯眼瞧了瞧天上的日头,有些不耐道。 “拖久了, 恐有诈, 阿惠说的有理,此次攻打苻贤, 乃是我国与贵国共同联合,这才取得了如今的成果,但是再拖下去,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本王难以对我皇交代。” 慕欢此次也站到了慕澄这边,他满脸慎重道。 “他已是穷途末路了还能出什么纰漏!降书!降书肯定会送过来的!他一定会投降的!” 容熠突然暴怒道,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现在没有得到满意结果的他看起来如同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殿下!”容垂开口提醒他道。 见容熠不说话,但却也比之前镇静了许多,容垂这才思考道,“渤海王说得对,毕竟这次战役是我们两国合作,并非我西燕独立完成,理应考虑到贵国的想法,这样吧,贵国可以先行进入洛阳宫,我们西燕军随后便到。” 慕欢点了点头,“那我晋军就先行一步了。” “留一半人马驻守在外,其余人随我一起进去。” “是!”……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刚一进去慕澄便发觉到不对劲,仔细一看前方宫殿处浓烟升腾,紧接着火苗越燃越烈,大火肆意蔓延。 “父王!苻贤竟然放火烧宫了!”慕澄大惊道。 “火势太大咱们根本就无法进去,先撤出吧。” 慕欢沉稳道,紧接着人马便原路撤离了洛阳宫。 来到宫前,说明情况后容熠显然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他顿时就有些失控,竟然一人一马独自闯进了洛阳宫,然而里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容垂急忙追了进去,好在及时将他阻拦住。 “殿下!苻贤已经死了!火太大,你不能进去,会送命的!”容垂扯住了他的缰绳,大声喊道。 “不,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死!他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就能这样死了?”容熠明显情绪激动,神色却有些不太对劲,疯狂中却又颠三倒四,“不,不!他肯定没死!他一定是逃了!他宁肯放火烧宫,也不肯对本王投降,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去死!” “我要亲眼看到他的尸首,不然我怎能安心!”他执着道,用力回扯着手上的缰绳,“容垂,你放手!我要进去!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死了!” “他已经死了!这么大的火,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容垂厉声道,语气透着责怪。 “殿下难道想让我国大军,想让西燕都去给苻贤陪葬吗!” 耳边热浪滚烫,火舌逐渐席卷而来,那灼热足以焚尽一切。 容熠目光有些呆滞,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慕欢已经带着晋军,撤出了洛阳城,您的皇姐如今还被困在长安城中,苻贤虽死,可是他的几个儿子却并不好对付,洛阳是留不住了,咱们应该直捣长安,直接将秦都拿下,这样也好营救你的姐姐啊!”容垂急忙道。 “姐姐……阿姐。”他喃喃道,目光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殿下,不能再等了,咱们快些走!”容垂奋力将马头调转,随着几声鞭响,他们慢慢驶出了火海…… 一路上百姓逃窜,容熠握住手上的长刀,一个个横刀杀死。 “殿下!两国交战,祸不及百姓,怎可乱杀无辜?”容垂惊异道,眼前的男人此时凶煞得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容熠依旧不为所动,目光凶狠,似是发泄般,一刀一刀不停地杀人,凄厉的声音不绝于耳,宛如恶鬼修罗般,他狠厉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一路的屠城,流血不停,倒下的母亲,染血的婴孩,啼哭哀嚎不止,伴随着身后逐渐蔓延过来的大火,眼前的景象,如同人间地狱。 来到城外,容熠下令将城门堵死,又命人点燃火把,一个个扔进了城中。 他是想要将这座城彻底毁灭,一个活口都不留。 有几个人不管不顾地爬上了城楼逃生,却顺着城墙滚落了下来,摔得血肉模糊,而容熠偏白的面孔上乌发凌乱,烟尘混合着慢慢凝固的浊血,弄脏了一张俊脸,他连眼皮都没有抬,阴鸷地看着面前熊熊燃烧起来的烈火。 眼前的男人美丽却又无比狠毒。 曾经美丽繁华的洛阳城,如今成为一片燃烧的火海,滚烫,血红,逐渐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