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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下去。
黑黑砰砰砰狂跳的心又慢了下来,他藏起眼中那一丝似有若无的失落,莞尔:“没这勇气就别乱撩,不然就是耍流氓知道吗?孩子。”
白白的神情动了动,刚要不甘心的开口,黑黑的脸色变了——
他看到白白背后的衣角染了一点血渍。
“你刚才不是为了买花,也不是买做饭食材出去的吧?”
白白心道一声糟糕,他竟然粗心的忘了检查衣服上有没有沾染血渍,此刻只得假装镇定开口:“嗯,去收拾个麻烦的家伙。”
黑黑心中咯噔一声响:“他们找上门了?”
白白略微迟疑的点头:“没事,我处理了。”
黑黑没问他如何处理的,只叹了口气,将桌上落了灰的玻璃瓶拿去冲洗:“看来躲这儿也不安全了。”
白白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黑黑笑了,答非所问:“找上门那个人,不会是阿骁吧?”
白白眉头轻微的拧了拧,黑黑又继续道:“阿骁是我弟弟,可惜他没真心把我当哥哥。”
白白冷声道:“那个人,不是阿骁。”
黑黑:“…嗯?什么意思?”
白白:“真正的阿骁不是这样的,现在我解释不清…以后你就知道了。”
黑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也没逼问的必要,将手中的玫瑰花从包装纸里小心翼翼的解开,整齐细致的往玻璃瓶里插。
这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收到又土又骚又浪漫的玫瑰花。
“所以,你把找上门的宁骁怎么样了?”
白白轻描淡写道:“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可能躺医院重症监护室了。”
黑黑呆了呆,苦笑:“看不出,你下手还挺狠啊。”
白白:“狠吗?那晚上他害你伤成那样,再打断三十根肋骨都不够。”
虽然对方顶着阿骁的面孔,但白白想到他对黑黑的所作所为,就恨不能亲手掐断这个假货的喉咙。
黑黑:“……”
白白看他不说话,有点不开心了:“怎么?你心疼那白眼狼?”
黑黑神情微动:“不是,我好奇你怎么没把他打死。”
白白笑了:“时间来不及,许眠赶来了,争取下次给你杀。”
黑黑:“多谢。”
顿了顿又道:“你不动手,我自己也会动手。”
其实白白比任何人都想干掉那混账,可他担心如果宁骁死亡,这个虚无的世界可能也会随之崩塌。
虽然他能穿回原本的世界,但黑黑可不一定…
毕竟在他的时间线里,黑黑已经灰飞烟灭了。
章节目录 互吻
当晚黑黑又做了噩梦,只不过梦到的再不是被业火烧得灰飞烟灭的惨烈情景, 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压倒他最后一根稻草的真相。
在他第一次灵力暴走误伤众鬼众人后, 黑黑的人生瞬间从巅峰跌落低谷, 而就在他用酒精将自己封闭起来的日子, 很不是时候的知道了一个消息——
他父亲当年的死, 并非纯粹的意外,而是被人献祭了。
传说, 他们祁家流淌着守祭灵的血脉, 天生能见鬼怪, 身体里也藏了强大的的灵力。
可是这种强大是‘隐性’的, 守祭灵族人活得和命比较轻的普通人一样, 除了能看到鬼魂、经常被鬼压床、走夜路会被鬼打墙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像祁野这种灵力觉醒的只占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祁望年死在媳妇儿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常规驾驶在高速公路上的他连车带人被追尾卡车撞飞,瞬间炸成火球的车坠入盘山公路的深渊里。
那场事故很惨烈,深渊下是大峡谷, 据说事到如今连完整的尸骸都找不到。
看似一起交通事故悲剧, 其实是有人用守祭灵族人的血在祭天换命。
而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是御灵界家大业大的许家。
作为这个世界线里许家唯一的孩子, 许眠从小身体病弱多难多灾, 他家里人知道,要想养活这个孩子, 必须用守祭灵人的命去换。
他们选中了那个还没到三十岁的长途司机祁望年,暗地里启动了祭天换命的术法。
在祁望年死亡之后,许眠一直安安稳稳的活到成年。
而许家害怕动用禁术的事被人知道, 虽然心有愧疚,但也没旁生枝节的给祁野母子生活补助,所有人都以为当年那场车祸只是单纯的意外。
直到宁骁亲口将这件事告诉给正处于人生低谷的黑黑听,并且还对他使用了控制情绪的特权卡。
那一晚,黑黑心里那点绷着的理智终于断了,他冲入许家别墅大开杀戒,一口气干掉了数百个许家的鬼侍,直到许眠从外地连夜赶回来才阻止了这场‘屠杀’。
杀红眼的黑黑对许眠冷冷说,这是血债血偿。
他终于明白了,当年许家大小姐主动接近他,并非因为什么一见如故,而是得知真相的她心怀愧疚故意接近,想多多少少弥补一些当年家里长辈干出的自私丑恶事。
但是许眠从来没打算对他坦白过,即使后来两人已经成为推心置腹的搭档。
许眠很清楚,即使长辈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但怎么说也是为了她,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亲人…
黑黑明白了,所有的好意都是骗人的。
黑黑梦到自己未曾谋面的父亲在燃烧成火球的车子里呼救,绝望无助、撕心裂肺的叫着他妻子和未出世孩子的名字,妻子曾对他说,如果是男孩就叫祁野,女孩就叫祁小野。
最后,全身是火的祁望年在深夜的荒野里坠落深渊。
如果不是那场事故,祁野的童年和少年不可能那么糟糕。
黑黑从噩梦中睁开眼,这夜没有月光,他背对着窗,身后是雨打玻璃啪嗒啪嗒的声响,偶尔几声惊雷划过,闪电照亮了卧室角落那瓶开得正盛的玫瑰。
他看着闪电白光中的玫瑰花怔愣了数秒,旋即松了口气。
身后的白白早醒了,用一种清明又温和的嗓音说:“做噩梦了?”
黑黑的声音疲惫又沙哑:“嗯…梦到很多年前的事。”
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