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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和你好好聊聊,而你就是这样对我一片良苦用心!”
“你和什么人在一起不好?这世界上多少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子,配你的人千千万,可你就偏要这么个人!你就偏要这个男的!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你就对养了你十几年的家人说‘我也觉得你恶心’这种话?”
穆青的话宛如一阵不打招呼就扑面而来的狂风骤雨,打的人一瞬间几乎要睁不开眼,丁骁炜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脊背,他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的接受穆青的全盘质问与责骂。
直到穆青的情绪稍微缓和一些后,丁骁炜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开口道,“也许他对你来说的确挺无关紧要的,即便称一句陌生人也不为过。”
“但是对我来说,不一样。”
丁骁炜用力按了按自己的拇指甲盖,眼神微微垂下来,近乎叹息的道,“他对我来说是绝无仅有的,是这辈子最独一无二的人。”
穆青不敢置信看着丁骁炜,眼神剧烈颤抖着,震惊、恍惚、诧异等种种情绪错杂混乱的交织在她脸上。
而她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坐在面前的年轻人。
不知过了多久,穆青才听见自己的声音细若游丝的飘出来,“你一定要气死我吗?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愿意听我的话?”
丁骁炜意味深深的看向她一眼,再次不说话了。
穆青颤抖着闭上眼,似乎喘不过气般,脱力靠在身后的墙面上。
而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丁骁炜倏然抬头,目光牢牢盯着门口的方向。
穆青也随之睁开眼。
几秒钟后,防盗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我刚才就不应该这么快就放你下来,秦小小那头猪漏了一个卫生间没有打扫,我快打扫完了她才发现,结果搞得又好一阵忙活。”
他反手关上门,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往鞋柜上一放,目光转向客厅的方向,“记得你说金桔好吃来着,我顺便带了一些下来,待会给你洗了端出来……”
穆青看见秦苏越进门的霎那,眼神就像是被磨尖了针猛地刺了一下,肉眼可见的剧烈一缩。
她指着玄关处的秦苏越,倏然厉声道,“你给我出去!”
丁骁炜瞬间站起,“不可能!”
秦苏越一愣,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六十六
“凭什么不能?”穆青的情绪已经开始不断向失控的深渊下滑,这个一向儒雅、端庄、不愿在人前露出一丝丑态的女人,此刻却像个歇斯底里的病人,崩溃的想要把一切可能刺激到她那脆弱神经的人驱赶出去,“这是我家,是我穆青名下的房子!我想要谁滚出去都可以!”
丁骁炜毫不动摇,他整个人笔直的站在客厅中间,像是一堵抵御所有冲击的墙,毫不犹豫的将一切疾言厉语反弹回去,“确实,从法律法规上说,这的确是你一个人的房子,说到底我也是没资格住的。”
“如果他走,我就跟他一块走。”
穆青瞳孔一缩,厉声道,“你敢!”
丁骁炜无动于衷,他微微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想要拿什么来强迫或威胁的情绪,仿佛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个事实,连语调都波澜不惊,“你是我妈,你知道我敢不敢。”
“……”
穆青定定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男生,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着,眼圈不知何时已经突兀的红了,但却没有落泪。
她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是被气的,又或者只是单纯不想搭理这个一心忤逆自己的孽子。
秦苏越在玄关静静站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缄默不言,直到丁骁炜和穆青之间再次陷入无言的僵持,他才忽然开口道,“丁骁炜,别这么和阿姨说话。”
丁骁炜从站起来那一刻就始终背对着门口,不知是不是想顺势挡住穆青看向他的视线。从秦苏越现在这个角度看去,能清晰的看见丁骁炜挺得笔直的脊背,宽阔流畅的肩部线条硬实的紧绷着,像是在随时小心的警惕着什么。
丁骁炜听见秦苏越的话,一瞬间似乎想要回头看他一眼,然而头转到一半却停住了,僵了半晌,最后又默默转了回去。
穆青没有注意到丁骁炜这点动作,她用力闭上眼,仿佛想要通过这一动作把心头那些激烈澎湃的快要溢出来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过了好一会后才重新睁眼,随着她睁开眼,穆青猛地从靠着的墙上站起来,绕过丁骁炜,一言不发的大步向前走去。
丁骁炜没有动,既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伸手阻拦。
秦苏越自觉让到了另一侧,穆青唰的一下用力拉开鞋柜门,飞快换上自己的鞋,然后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嘭!”
关门声震耳欲聋,清晰的回响在寂静无声的屋内。
丁骁炜仍然站在原地,仿佛被一根无形的楔子狠狠钉在了地面,从头到脚都无法动弹。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随着那一声似乎狠狠撞在人心口上的摔门声,屋里所有人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都钝化了一个度——也许只是过了短短几十秒,又或许已经漫长的停滞了一个世纪。
秦苏越率先动了。
他没有换鞋,就这么慢慢从门口走过去,绕到丁骁炜面前。
然后他张开手,给了那个僵立的人一个有力的拥抱。
秦苏越低声道,“对不起。”
丁骁炜没有说话。
足足十几秒后,他才迟钝的动了动。
丁骁炜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从另一具身体上感受到泊泊传来的热度,先是不敢置信的愣了愣,随即才抬起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搂住秦苏越。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如同在枯寂荒凉的黑暗里突然窥见曙光的人,想要珍而重之的攥住那点依靠。
耳边传来丁骁炜沉闷的声音,“为什么要道歉?”
秦苏越轻声说,“我回来的不太是时候。”
丁骁炜沉默了几秒,反问,“就因为这个?”
“不然你还想有什么?”
秦苏越环抱着他,双臂紧实温暖,一字一句都带着某种断金碎玉的力度,坚定而缓慢的说,“迄今为止,我不觉得我的一切所作所为还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我不认为我喜欢你这件事需要道歉。
相反,这将会是我日后拿来与人大肆夸耀的资本。
丁骁炜笑了笑,低低蹭了蹭秦苏越贴靠在他颈侧的脸颊。
直到这时,他始终石块般坚硬的肩膀才逐渐放松下来,把自己彻底陷进秦苏越的怀抱,大半张脸都埋在他温热的肩窝,“我难过死了。”
“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