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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了三次,往日温和的笑容中,头回有了嘲讽在里面。 自言自语般的轻声低喃,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和疲惫:“看到结婚协议书的时候,我居然会傻到自欺欺人的给你找理由。” “真的傻啊。” 作者有话要说: 鸭梨:翻……翻车了 ☆、【住院】 第二十六章 书房里光线极暗,时喻薇坐在黑暗中, 没有开灯。 桌面上散落着数张A4纸, 约定、条款、签名, 她怔怔盯了半天,堆砌在心中的火焰慢慢地被冷水扑灭,再次回到了以往的冷静。 时喻薇整理好文件, 望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七点二十, 四十分钟后, 宴临会到家, 他们约好了一块出去吃饭。 “十一个月零三天。” 距离协议书上的离婚时间只剩十一个月零三天。 两份协议书的存在,让时喻薇心中对当初的分居有了猜测, 她和宴临算合作关系,谈不上什么信任, 甲方和朋友之间, 当初的时喻薇相信了傅明修。 时喻薇一直没有吃下午的退烧药, 又在书房干坐了几个小时,到底有点坚持不住, 把文件夹锁到抽屉里, 脑袋晕晕沉沉的, 再没办法撑住身体,径直趴到了桌子上。 “咚咚咚——” “喻薇?” 刚到家的宴临,站在书房门口等了会儿,至始至终没有听到声音, 他眉眼蕴出无奈的笑,推开门,“老婆,你又写剧本入迷了么?” 宴临记得上次来书房,时喻薇写男主舌战群儒的场景时写的就十分投入,一直到写完,才察觉到站在她身后的自己。 黑暗的房间内,窗帘没有拉,能看到天际的阴云,窗前,时喻薇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裙,趴在书桌上,似乎睡着了。 开了门,宴临脚步微顿,抄了件门口挂衣架上的外套,上前给时喻薇披好,不由笑了笑,“本来很期待晚上的烛光晚餐的。” “困到在书房睡着了么。” 宴临说完本打算将时喻薇给抱到主卧去睡的,然而当他手背无意中碰到时喻薇额头的时候,却惊觉不对,神色沉重的仔细查探,手心上的温度不同寻常的高。 漆黑的眼瞳中猛地染上慌乱,宴临忙伸手把时喻薇拦腰抱起,又将肩上的外套给她收拢好,大步出了书房,往日清冷的声音轻微发颤,“陈妈,让人准备车,去医院。” “喻薇生病了么?”陈妈循声而来,看到昏倒在宴临怀里没有了意识的时喻薇,吓的手都有点抖,愧疚自责的红了眼眶,“怪我怪我,我如果细心点,就能及时发现喻薇的不对劲儿。” 因为担心时喻薇,所以宴临没怎么去安慰陈妈,只问道:“车准备好了么?” “好了好了,在外面。” 陈妈擦了擦眼睛,帮着推开大门。 在家里一直有两位司机,晚上两个人轮班倒换,就为了应付像现在这样的突发情况,去医院比叫医生来快上很多。 明明室外温度仅有七度,宴临硬生生的出了满身的汗,半搂着时喻薇,看着她干涸的唇和紧闭的眼睛,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自己。 烧的这么厉害,早上应该已经不舒服了。 他为什么在公司磨蹭了那么长的时间。 下午两个人打了电话。 但凡自己注意些,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 时喻薇烧的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浑身又冷又热,坐的极为不舒服,挣扎着意欲推开紧靠着自己的热源,手上却压根用不上力气。 “坚持会儿,我们等下就到医院了。”宴临时不时的伸手试探时喻薇两侧的脸颊,心里焦急的不得了,发烧引发的后果可大可小,何况时喻薇刚在车祸中撞了头,“到医院就好了,我们坚持下。” “宴临?” 时喻薇并没有睁开眼,嗓音细细小小的,刚出声,脑海中闪过看到的文件,病弱苍白的脸上顿时推拒,“我不用……” 宴临只当时喻薇发烧的不舒服,忙顺着时喻薇的姿势,调整自己的坐姿,同时轻声安慰,“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医院了。” 说完,扭头看向前方,压制着嗓音里的担忧紧张,“张叔,快点开。” 医院内提前打了招呼,一早准备好了病房,岳闲被宴临严峻的口吻给吓的以为会接收个重症病人,结果没曾想,看到的是一位高烧患者。 当然,高烧不能小觑,就是前后的心理落差太大,让他一切的准备,都有点拿不出手,毕竟用不上啊! “血都验了,没大碍,你等点滴快打完的时候,按铃让护士换第二瓶,两瓶都结束了,估计温度就恢复正常了。”岳闲扶了扶眼镜,偏头去看宴临,叮嘱着。 宴临看着一身白大褂、金丝眼镜的岳闲,头回觉得岳闲碍眼,下颌线绷的有些紧,明眼一看就知道心情不悦。 其实岳闲和宴临饰演的季空在外形上差别很大,岳闲留着干净利落的寸头,古铜色皮肤,胳膊上鼓鼓的肌肉被巧妙的隐藏在白大褂下。 “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别在这影响空气流通。”宴临嗓音清淡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拎着椅子坐在床侧,准备好好陪着时喻薇。 闻言,岳闲睁大浑圆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等着宴临,满脸的控诉,“宴狗,你过河拆桥?!” “小点声。”宴临嫌弃的看了眼岳闲,重新将目光放到时喻薇的身上,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丁点的血色,安心了些,“睡着呢,别吵醒了她。” “……” 岳闲哑火了,自己真他妈闲的,不去查房,搁这和宴临拌嘴。 · 隆冬寂寒。 梧桐树的枝杈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很白很纯粹。 风拂过,吹在身上,又冷又凉。 这里是哪? 时喻薇困惑的环顾四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理智很清晰,但她清楚自己在梦里。 “好像是傅家老宅的庭院。” 时喻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梧桐树,那日晚上,她坐在茶桌前,指着梧桐树,告诉宴临说,自己想起来了。 在时喻薇回忆的间歇,颇为熟悉的声音从树对面传来。 “夏夏,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碰到过比你鲜活灵动的女孩子,两家单纯的吃饭而已,你放心,我和喻薇只是朋友。” “时家有块地对嘉利很重要,我项目上刚被外公斥责,即使我们结婚,也只是权宜之计。” “我不能让宴临拿到地,你明白么?” “哥哥?呵,你不觉得二十几年没见,来个兄弟情深很可笑么?” 时喻薇认出说话的人是傅明修,高中的时候,时母和傅母的联络增多,连带着她和傅明修见面的次数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