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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后来因为嗜赌成性,越来越好吃懒做,收尸的活计也不干了,整天靠着偷抢过活。但凡知道此人的大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他在清源待不下去,就经常去隔壁镇子坑蒙拐骗。 后来不知道在哪里欠下了大笔债款,被人追杀,又躲回清源。 那天无意间到路人说起常长安的运气好,又被她逮到了好东西的嫉妒之言。便决定趁着大雨上山偷东西。 两人一番纠缠之间,几天没钱吃饭,饿的双腿发颤的男人怎是常长安的对手。张全强抢未遂,下山逃跑的时候还折了一条腿。第二天便倒打一耙到处宣扬说常长安偷了他的药材,要杀常长安泄愤。 众人当然明白张全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信,这件事便这样不了了之。 如今听县令突然这么一问,前因后果一联系常,常长安哪能不明白:“大人,事出有因,当时是……。” 堂上的赵逢惊堂木一拍:“只需回答是或否!” 赵逢这人极其势力,既贪且庸,冤假错案不胜枚举。就连许典史都没办法,赵逢背后有人,清源的百姓即便不满这位“父母官”却也无能为力。 常长安没想到今天会轮到自己,无奈之下只得低头应“是。” 赵逢点头,捋了捋胡子,又道:“张全曾扬言要杀你泄愤,可有此事?” “是。” 赵逢又仔细看了眼手中的验尸单子,看向跪在常长安旁边的伶姬:“陈眉,你可曾亲眼看到常长安杀人?” 陈眉被这句话一提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身体不自然的抖了抖:“民女到的时候,张全已经倒在血泊中,常长安就在旁边站着,脚边还放着沾血的匕首。” 常长安想解释,还未出口便被赵逢打断:“可是堂案上这把?” 赵逢随手一指,堂案上沾着血迹的匕首,静静躺在上面。 陈眉看了眼常长安,有些害怕的往旁边缩了缩:“就是这把。” “人证物证具在,常长安你还有何话解释?张全不过是偷药未遂,逞了口舌之快,你竟然想要杀人报复,一个女子怎会又如此歹毒的心肠!” “大人!大人可曾想过,张全可是在梅园被杀害的。梅园戒备森严,民女有必要特意偷溜进梅园杀人吗?” “好你个常长安,本官还未问罪你到自己招了,杀人报复外加擅闯梅园!来人,将常长安押入大牢!退堂!” 惊堂木一拍,常长安便被两个衙役押送进大牢。 常长安被押进大牢没有多久,许晚晴神色匆匆慌乱奔来。 看到常长安完好无损,终于松了口气。半响,安抚好心脏,焦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梅园找顾寻吗?怎的会惹上命案了?” 常长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起这件既巧合又倒霉的事情。 见常长安半天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许晚晴安抚道:“你别担心,武盛听说后就赶紧下村找我爹了,明天就能回来,只要人不是你杀的,我爹就肯定会有办法救你出去的。” 常长安摇头,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巧合了,若非自己心里清楚,当时到的时候张全已经死了,否则连她都要误以为自己杀人了。当时她为了躲避梅园巡捕的护卫,随便找了一间屋子打算躲进去,谁知道一开门,就见一个人向她倒来,她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想去扶,谁知竟然刚好按在了那人插着匕首全是血迹的胸口。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张全已经倒下,而那匕首也被她的衣服勾住顺势滑落。 陈眉来的太及时,她还楞在原地,手上全是蹭在死掉的张全的胸口的血迹,匕首就在她脚边,如此场景。任谁看,第一反应就是她在杀人。 何况她和张全就像赵逢说的,往深处想,确实算的上有仇。 当真是,人证物证具在,这么巧合的事情,又加上这么一个只顾结案邀功,完全不在乎事情真相的县令。竟然就这么倒霉催的被她遇上了。 常长安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将事情的经过细节一一讲给许晚晴听。 “即便没有杀人罪,擅长梅园的罪名也不小。”常长安自嘲一笑,今天一天的遭遇,算是她这一十八年来,最精彩的一天了。 “都怪我,若非我早上去告诉你顾寻和吕香兰的事情,你也不会去梅园,更不可能遇上这种事了。”许晚晴自责,低头哽咽。 “是祸躲不过,哪有那么多的‘若非’。”见许晚晴这一哭就要停不下来,常长安揉了揉眉角,叹口气,到底是谁在大牢啊。“别哭了,姑奶奶我向来福大命大,之前能狼口脱险,现在也能铡刀抢命,你再把我福运给哭走了。” “探视时间到了!”许晚晴还想说什么,衙役的呼喝声传来 许晚晴连忙擦了擦眼泪:“你放心,我爹肯定会有办法的,常叔那边,我也已经请人去找他……” 还未说完,便被衙役强硬的拽了出去:“磨磨蹭蹭的!” 常长安全程维持着的笑容,在许晚晴走的看不见人影后,慢慢消失…… 转身,找了个角落蜷着。 顾寻……他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吧。 常长安连忙摇了摇头,试图将心里的念想甩掉:“我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管我的死活。” 眼睛一瞬不瞬看着远处大牢的入口,除了来往巡逻的衙役,再无一人进来。 戌时过半。 冬天的地牢,潮湿阴暗,冷气逼人,连想抱只老鼠取暖都没找到半只。 半睡半醒之间常长安觉得似乎有一片阴影落在自己身上。 困得不行的眸子半眯着掀开。 眼前是一片白色衣角,不染纤尘。一如那人无情的话语,冰冷的不掺杂任何感情。 常长安拢了拢衣袖,转过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阖眼,继续与寒冷做斗争。 脚步声响,那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常长安只觉一件温暖的物什盖在自己身上,瞬间便挡住了寒冷,极具诱惑力,让她有种想要紧紧抓住它将自己裹着的冲动。 理智到底占了上风,常长安一动未动。 半响。 就在她以为那人已经走了之后,额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 “风寒才刚好,我让人熬了姜汤,起来趁热喝了,别又着凉。”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声音,明明是哄人的话语,却毫无讨好的语气。 暖被,姜汤,吃食。 常长安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许晚晴都带不进来的东西,他是如何带进来的,这种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常长安依旧没有动作。 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那道影子,矮了几分,常长安猜应该是那个人屈膝蹲下了。 “今天的事,我告歉。先听话,把药喝了,其他的我慢慢给你解释。” 语带诱哄,仿佛先前的所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