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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抹去:“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参透。”这话倒是真的。
解药送到了,这样一群人围着他,身后就是悬崖,他再想跑,也跑不了。
于是许观尘站起身,拢了拢衣裳:“走吧,我同你们回去。”
回去的时候骑马,因为马匹都是他们训练过的,懂得听他们的口哨,不怕许观尘再想着跑。
雨过天晴,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在身上,有些热意。
许观尘双手挽着缰绳,坐在马背上,也不用他驱马,这马会跟着他们一起走。
忽然他眼睛一闭,骑在马上,往边上一倒,就从马背上跌下去,摔在萧启的马蹄前。
萧启让底下人去看他,底下人一摸他的额头,才知道他烧得不成样子。
萧启下了马,架着他的手,把他甩到马背上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是烧得厉害了。
也难怪,那样一场暴雨,又坐在山崖上吹了一夜的风,许观尘体质弱,只怕是要送了半条命。
萧启忽然想,倒也不用许观尘送命,若是他烧糊涂了,烧失忆了,那就好了。
☆、第73章 生关死劫
许观尘烧得糊涂,玉清子与小道童小五寸步不离的守着, 给他端水喂药, 擦脸掖被。(w w om)
他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三日。
金陵城里, 尤其是定国公府,却闹得翻了天。
宫里对外称皇帝遇刺病重,情况危急。次日, 陛下的母家舅舅裴将军带着百官, 为皇帝祈福祭天。
皇帝在福宁殿正养病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 走漏了定国公府小公爷失踪的风声。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萧贽原本把这件事藏得很好,这事情就只有他身边亲信与几个公爷知道。
定国公府小公爷失踪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金陵城。
城中传言甚重, 或说许家以兵戈起家, 到底杀戮过重, 一家子都偿命去了, 或说小公爷是逃去雁北, 与温良恭俭的七皇子共商大计去了。
定国公府再无人主事, 国公爷的位子悬空, 许家旁支得了消息, 也都蠢蠢欲动。
一大早, 就纷纷找上了定国公府,乌泱泱的一群人, 挤在门前。
“照着血缘辈分来说, 还是咱家与老定国公的关系更亲厚些, 老定国公在时,还赏过我一些东西。”一个中年男人嬉笑着说道,“那也算是信物吧。”
“去你的。”另一个胖子一挥折扇,把他挤到一边去,“就许观尘那样病弱的也可以做公爷,几年了也不曾管事儿,还是我吧,我会管事。”
更多的人,不敢肖想国公爷的位置,也不在乎小公爷是不是死了,他们只在乎自家的东西。
“小公爷要是没了,咱们在庄子上的地还有没有?到底谁能做主?”
“就是,府里那些林子湖泊,咱们还能不能用了?这么多年都是我家的,要拿回去我可不干。”
“小公爷怎么说走就走了?事情也不安排好就走,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府门打开,年仅十四岁的许月跨过门槛,柴伯与几个侍从护在她身边。
众人目光言语都指向她,许月握了握有些汗湿的手,坚定地平视看向他们:“府里有主事的人,我哥哥会回来的,不用你们操心。”
众人哄笑一声,无非是说她一个小女孩儿,怎么能够做主。
许月咬了咬牙,定定道:“我说了,我哥哥会回来的。”
“定国公的位置由谁来坐,自有圣裁,不用你们自荐。”许月继续道,“至于庄子林子的事情,不用我哥哥来做主,我管得了。”
她转头看向柴伯:“麻烦您老把在场人等的名字记下,把他们赶出庄子去,既然是怕没了田地,那就顺了你们的意思。”
众人自是不肯,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就要挤上台阶。许月往后退了几步,柴伯与一众侍从将她护在身后。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一声马鞭脆响,众人回头去看,钟夫人正施施然将长鞭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有人便道:“嘿,钟夫人,你可老早就嫁人了。定国公府的事儿,钟夫人管着,是不是要惹钟将军不痛快?”
“他管得了我?”钟夫人又一甩马鞭,准准地把那人头上的巾子打落,“本夫人未出阁前,为人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在街上甩甩鞭子怎么了?”
鞭子一甩,众人都静下来了。
钟夫人在场,许月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厉声喝道:“我说了,定国公府有人主事,我哥哥会回来的。哪位不服,请上达天听,请圣上褫了我哥哥的爵位。”
她转头看柴伯,也不再吩咐他把这些人都记下来了,直接道:“柴伯,有人在国公府门前闹事,国公府从来只在战场上与西陵人结仇,我怀疑这些人是受了西陵细作的挑拨。请京兆尹,送官查办。”
话还未完,众人瞬间作鸟兽散。
许月舒了口气,朝钟夫人行了个万福:“姑姑进来喝口茶吧。”
*
静虚观里,萧启向回来报信的随从问道:“定国公府出这种事情,宫里真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那随从摇了摇头:“没有,宫门一直关着,只有太医进进出出。”
萧启再摆了摆手,便让他下去了。
元策道:“这样的事情也算不上厉害,萧贽不管也是寻常。”
“不会。”萧启却道,“他很在乎许观尘。从前金陵城里但凡有点儿说许观尘不好的话,他都要把人提过来。最厉害那回,秋日里把人丢到湖里去了。”
元策挑了挑眉。
“这回他没管,只怕是自顾不暇了。”
又过了一会儿,萧启转头,试探着问他:“西陵老皇帝病重,你不回去吗?我把许问还给你,过一阵子,再把……许观尘……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对雁北的秘密军队很感兴趣,我等许观尘醒了,再问问他军队的事情。”元策笑了笑,“其实我不想要许观尘,你要是想要,留给你也可以。”
萧启一噎,这时候小道童在外边敲门。
“师兄……”小道童轻声道,“小师叔醒了。”
元策一挥衣袖,径自便要去看看。
原本就是为了利益才同盟的,这时候元策明晃晃地打别的主意,萧启目光一冷,握了握拳头,便跟了上去。
许观尘还待在阴冷潮湿的静室里,身上盖着的被子很厚。玉清子把他按回榻上,转头给他倒水。
却不料许观尘问他:“师父,这是哪里?”
玉清子一愣,连忙放下茶杯,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师父?”许观尘眨了眨眼睛,转头看见萧启进来,忙坐起来,“殿下。”
萧启的脚步一顿,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