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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2

    

一耙。就连刚刚还在跟邢东发生了冲突的步鹤清都要暗暗为这个师侄迅速的反应而喝上一声彩了。



    

  这话明褒暗贬,在他心里,恐怕并没有把江家几代的流血牺牲当什么大事,而只惦记这个家族的特权与好处。



    

  孙青向来护着江灼,板着脸听到这番话,正要反唇相讥,江灼却忽然说道:“青哥,我后面还带了几个人,你出去帮我接一下。”



    

  孙青道:“大少……”



    

  江灼转头冲他笑了笑,孙青一顿,略略躬身,然后转身出去了。



    

  邢东以为这是江灼妥协的表现,脸上露出得色,说道:“再说恕我直言,发下‘效忠江家’这种誓言,未必就有利于门派的发展,比如江师叔,假如我们都效忠他,难道个个都要玩忽职守……”



    

  江辰非的渎职算是江灼身上的一个污点,邢东自以为击中对方的软肋,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江灼猛地一抬头,冷冷地看定了他。



    

  他对上江灼的目光,还没有完全展露出来的笑容猛然僵硬在脸上。



    

  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邢东经常被他带着一起去捕捉从地府里面逃出来的厉鬼。



    

  他见过有着各种恐怖血腥外表的鬼怪,有的头被高空坠物压扁、有的在河水中溺死,身体涨的像个球、有的被车子碾过,肢体残缺……



    

  面对这些,父亲却说不用害怕,因为像是这种鬼,一般都是生前死于意外,死状较惨,虽然不甘心,但是他们的怨恨是有限的。



    

  真正恐怖的东西不在于外表如何,但是一定经历过无数失去与怨恨打磨,他们心冷如铁,无坚不摧,因为有着随时付出与舍弃一切的勇气,所以什么都不会害怕——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记住,不要触碰对方的逆鳞。



    

  邢东当时庆幸他们从未碰到过这样强大的对手,后来过了几年,父亲意外去世,他也无处去问,对方是死于何等的鬼怪手下。



    

  而在这一刻,邢东竟突然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感觉。



    

  江灼的容貌秀气俊雅,清隽如仙,即使此刻冷冷地板着,也是分外赏心悦目,可是他的眼中似乎含有着深刻的怨怒与威慑,仿佛一柄利剑即将出鞘,剑锋未出,杀意毕露。



    

  邢东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发出,他觉得自己只要稍一动弹,就要被贯穿胸膛。



    

  只是片刻,又好像过了几十年,他听见江灼说道:“发誓。”



    

  他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释,只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邢东却仿佛见到一束剑光在眼前晃过,凌厉杀气扑面而来,强劲气劲如同海潮拍案,直压胸膛,霎时间如同泰山压顶,无可躲避!



    

  他双手直发抖,像是被某个隐形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符纸,梦游一样写下血咒。



    

  当符纸化成飞灰的那一刹那,压力陡然撤去,邢东浑身一软,汗如雨下,整个人瘫在了座位上,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发下了毒誓。



    

  这就等于以后要同掌门之位绝缘了!



    

  江灼一开始跟邢东对答的时候,周围的人还当江灼是在放狠话,心中各有各的思量,没太在意,直到后来江灼施威压逼迫邢东就范,他们才察觉到了周围激荡而起的剑气。



    

  邢东所感受到的,并不是他自己因为过于害怕出现的幻觉,更并非中那所谓看一眼就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主角光环,而是江灼在无数次险境当中磨练出来的剑意。



    

  在上一回与何箕交手的时候,生死边缘之际,江灼领悟到了江辰非之前的指点,心随意动,剑随心动,在手中无剑的状态下却生出有形之剑意,从而将自身的水平提升到一个“万物俱可为剑”的状态。



    

  这种领悟不在功力是否足够深厚,考验的是心智与灵气,因此在发现了这一层时,让在场的不少长辈大为震惊。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邢东在江灼的压制下立了真言咒,都是悚然动容。



    

  谁想到这小子竟然能达到如今这种程度——真是个恐怖的事实!



    

  在场的人本来就心思各异,有人心中震骇,不敢置信,有人却放下担忧,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步鹤清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他盯着眼前空白的符纸,悬在半空的手欲抬未抬,为难至极。



    

  他估摸着邢东之后,下一个被江灼收拾的就是自己。可是比起邢东来说,步鹤清还是江灼的长辈,要是被这样逼着发誓,那简直是颜面扫地,以后别想混下去了。



    

  更何况就算是现在他立下真言咒,也显得不是那么光彩——被迫和主动的,能一样吗!



    

  而且要遵守这样一个誓言,又谈何容易啊。



    

  这抉择简直比选救掉在水里的老妈还是媳妇更加艰难,犹豫再三,步鹤清往四下看看,还是悄悄抽出一张符纸,把誓给发了。



    

  他的动作藏藏掖掖的,觉得自己被吓成这幅熊样子非常丢人。



    

  江灼从邢东身上收回目光,说道:“邢师兄是个识趣的人。至于其他的前辈和师兄们,各位有没有立下真言咒,我也不想一一追究……”



    

  步鹤清:“……”



    

  他娘的啊!



    

  江灼只不过是用邢东立威而已,至于有些人的效忠——说实话,他也不是很稀罕。



    

  江灼继续道:“今天我上山的目的,第一,将我父亲的牌位带回灵华派,同祖父一起供奉;第二,收回五行印。正如邢师兄所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合作,我也没有咄咄逼人的道理。”



    

  “什么,江师兄的牌位上山供奉?这不合适吧?”



    

  “五行印要收回去吗?”



    

  江灼所说的这两件事都足以让众人震惊,周围顿时一片哗然,这也是江灼预料之内的反应。



    

  混乱地议论了几句,他们自己自然是商量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来,有人问道:“少掌门,江师兄的牌位一直放在江家本家,今天突然移到山上来供奉,请问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说话的这人就是在孙青之后第一个站出来发誓的,也是江老的弟子,名叫关彦,江灼见是这位师叔,脸色柔和了一些,欠身道:



    

  “因为当年家父牺牲的真相已经查明,魂魄也已归位。放到山上灵气充沛,香火滋养也更方便一些。至于具体原因也在这里。”



    

  他拿出一张纸来,随手递给身边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弟子,吩咐道:“念。”



    

  纸上没有提及更深层次的内幕,不过如实记录了江辰非牺牲当时发生的事情,上面还有特案组的印章,是绝对无法造假的。



    

  这真相让原本各有心思的人们陷入短暂的沉默。



    

  江老刚刚去世的时候江家内讧,有人猜测江灼会趁机回到山上继任掌门之位,借以巩固自己的实力,与继母和兄弟一争上下。



    

  当时还有不少人特意为此做了准备,但等来等去也没有动静,反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