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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烫得不像话,她小心地喂他吃进药丸。
“姐……拜托你件事。”
“说。什么事?”
“你等下……给海海做个饭……”倪相平头很疼,扯着被子,身子还有点发冷,抑制剂让他的体温降了一点。
倪依岚看着他一边喊着头疼一边又拜托她给海海做晚饭,交代海海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每道菜都不能放辣椒。
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这才安心地睡过去,倪依岚心里一阵心疼。
倪相平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漂亮一人为什么就摊上了秋嵩祺这王八蛋呢。
他们八年的婚,秋嵩祺至少也得折磨过他两三年。
这两三年以来,倪依岚送过几次抑制剂。碰到过几次比这还严重的情况。
可这其中就没见秋嵩祺露过面。
王八蛋子。倪依岚心里骂了骂。
倪依岚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了眼屋子,又看了眼海海,去给海海做了饭,喂着他吃下去。
喂海海吃饭简直就是技术活,这孩子不张口也不躲开,看见饭送到嘴边了就当没看见一样。张不张口全看这小少爷心情一样,喂他吃饭花了足足一个小时。
倪依岚有点难以想象倪相平平时是怎么带他的。
她想着,便又帮忙把房子给打扫了一次。
“我可真是世纪好姐姐。”倪依岚笑着拍拍倪相平的脸,“明天带你去医院,好好睡。晚安。”
“安……”倪相平迷迷糊糊地应了句。
次日清晨,倪相平被倪依岚狂轰滥炸的电话吵醒了。
“你快起来!我帮你预约的时间是十点,都快九点半了!”倪依岚大喊,“快来第二医院!”
“去那做什么?”倪相平头昏昏沉沉的,没想起来昨天倪依岚说的。
“标记摘除。”倪依岚郑重道,“赶紧的。”
倪相平喉结滚动一下,嘴唇动了动,重复了一句“标记摘除”。
他知道离婚了就应该做这件事,这是每个omega必须要接受的事实。
可还是很难过。心里真的就倏的空了。那个关于秋嵩祺的石头好像在断裂。
八年前秋嵩祺标记他的时候,说的是这辈子都不会给倪相平被其他人标记的可能。
倪相平失笑一声,的确不会有其他人标记。
但秋嵩祺的标记也不会留一辈子。
秋嵩祺没给过倪相平这种承诺,倪相平也就不能对他有所要求。
他利索地收拾好,送海海去了幼儿园,便赶到医院。
医院里做摘除标记手术的omega不少,有几个哭哭啼啼的,看起来挺小。倪相平皱着眉多看了几眼,于心何忍呢。
这么小。
才十几岁。
他有点庆幸海海是个可爱的beta。
“走了,到你了。”倪依岚扯扯他衣角,又理了理他的衣领,“别怕。”
“我有什么怕的,我是心疼那些孩子。”倪相平笑了笑,又望了望在哭的小omega。
去做手术前,他还是过去了,给这个一个人来做标记摘除手术的omega一包纸巾:“要坚强点。”
小孩接过,抽泣着说了谢谢。
倪相平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去了手术室。
因为是小型手术,医院基本上不打麻醉,麻醉科的医生本就很少,基本都去了大型手术坐镇。
医生将一根细细的管线插入倪相平的下体。
“嗯……”倪相平疼得咬住了胳膊,趴在那,医生轻轻说:“放松,很快的,不痛。”
就像小时候牙科医生告诉他补牙不痛一样。不过是谎话。
倪相平觉得疼得钻心窝子了,像有人用勺子在挖下一块块肉,他浑身都在抖。
医生一边操纵着仪器,一边问他话以分散他注意力:“标记多久了?”
倪相平伸出三根手指,说不出话,眼睛眨一下就有泪花溅出来。
“那挺久的。所以才会比较痛。”医生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但是没什么感情,他们不过是每天重复一样的话,“有孩子了吗?”
“嗯……”
刚应声,倪相平就剧烈颤抖了一下,音调向上扬了一下,是离体的痛。
摘除成功了。
医生将长管缓缓抽出,给他做了后续包扎和处理。
他喘着气,趴在那,随着仪器的移除,下腔内的疼痛感稍稍散去了点。
“好了,躺一会吧。”医生拉起蓝色的帘子,离开了,“有事呼叫就好。”
医生走后不久,倪依岚就进了来,坐在凳子上,撑着头看他,倪相平盯着天花板呢喃道:“结束了。”
“我知道,刚才医生跟我说了。”倪依岚拿出一个梨子削着皮。
“真的,结束了。”倪相平捂着脸哭了,身子在抖,却没发出声音。
第10章 新欢
客厅里两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着,陆承的左腿还搭在秋嵩祺腹部。
秋嵩祺手机闹钟响起来时两个人都朝反方向翻了个身。
秋嵩祺迷糊地醒来,抬起手,手臂因被压在陆承肩膀下一晚上而酸胀无比,他不禁倒吸口凉气。
他从桌面拿过手机,没拿稳,“啪啦”一下掉在瓷砖地上,吓得他清醒了一点。
“嗯……?”他摸了摸地板,又疑惑自己为什么在地上。
朦朦胧胧地思忖了一会,他才想起来。
昨晚给陆承庆生后,他想着反正家里没人,便没有回去,再加上喝得有点多,开车也不方便,何况大半夜的,司机没接他的电话,千万种理由,他干脆就留宿在了陆承家里。
两个人又单独喝了挺多。就成了现在这样。
秋嵩祺扶着宿醉后昏沉的脑袋坐起来,推了推还在打呼噜的陆承:“起来了你个死猪。还打呼噜……吵死了。”
陆承嗯嗯呀呀地伸个懒腰,眯着眼,不耐烦道:“怎么啦?你现在还嫌我吵了不成?你知道你昨晚有多闹腾吗?”
“那也正常,我喝多了。”秋嵩祺一骨碌爬起来,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地板真不是人睡的,“反正再不济也比你打呼噜要安静。”
“是吗?”陆承扒过沙发上的手机,坏笑着点开一段视频,手机便发出一阵嘈杂的困兽哀嚎般的声:
“昂……呜呜呜……我跟你说承儿,我真的好惨一男的……我被我媳妇儿丢掉了呜呜呜……他跟我离婚了呜呜呜……明明是他自己……”
后面的听不太清了,只剩下呜呜噎噎的声音,也不像是哭,更像是撒泼。
秋嵩祺瞪大了眼,恼羞成怒,扑过去把陆承的手机抢过来,看了眼视频,里面的自己衣冠不整,领带打在了后背,左手一瓶牛奶,右手一瓶江小白。
自己这番是想怎样,一边买醉一边解酒吗。
又听见自己一口“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