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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沌之中听到了外面有说话声,进城了。 睁开眼睛,姚婴清浅的呼吸着,不敢太用力,否则这胸腹内部都在反抗。 “还疼么?”她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就开口问道。 “还好。你撑了我一路了,不用再撑着我了,没事儿。”姚婴缓缓的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把他的手拽出来。 他顺势的抓住她的手,手指移动,与她五指相扣,握紧。 “这种时候,你也可以鬼哭狼嚎的痛叫,兴许能得本公子加倍的疼惜。”她和这世上的人都是相反的,简直是难以琢磨透她的想法。 嘴角动了动,姚婴只觉得他更好笑一些,“又没疼到那种受不了的程度,我为什么要鬼哭狼嚎?还是说,你想听我嗷嗷的叫唤?恶趣味。” 看她说话的那个神态,倨傲又带着一些蛮不讲理,瞧着倒是应当没什么问题。估计也不是特别疼,否则哪有力气瞪眼睛。 “随你吧。不过,之后就算你疼了,鬼哭狼嚎,本公子也不会理会。”就让她独自坚强吧。 暗暗的哼了一声,姚婴也不再说话,她的手指被他捏的发疼,这家伙是私心报复。 队伍在城中兜兜转转,终于,回到了之前停留的客栈前。 马车停下,齐雍便转眼看向了她,虽说刚刚‘私心报复’来着,但这会儿倒是也忘记那茬儿了。 “抱你?”他问,真心实意。 “不用,自己走。”摇头,她随后松开他的手站起身,牵扯的后背仍旧疼,但可以忍。 走出马车,冷空气进入胸肺间,她缓慢的呼吸,一边踩着马凳走下去。 齐雍就跟在她身后,挺拔的身影一时之间恍若一道墙,就守卫矗立在她身边。 前后众人也纷纷下马,这一次,很幸运的尽数归来,没有损失一个人。 有人在前面给姚婴开门,她挪腾着走进客栈,热气扑面而来,终于是回来了。 客栈里仍旧还是那个柜台先生和小厮,她一步步的往房间走,那个人就跟在她身后,她很清楚的能感觉到。 抵达房门前,身后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把房门推开,她无声的笑,服务周到,给五星好评。 进入房间,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一步步走到床边,转身坐下。 一系列行动,她的速度都不快,慢慢悠悠,可见她是真的不舒服。 齐雍盯着她坐下,他也隐隐的放松了些,“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过来给你查看到底伤了哪儿。” “不找大夫么?这里,应该有大夫的吧。”这样一次行动,怎么也得调派个大夫过来。 “本公子就是大夫。”一般的病情伤情,于他来说无不是小菜一碟。 “我知道你有这个技能,不过,我觉得还是找个专业的大夫来比较好。”他那属于二把刀,她并不是很信任。 扬眉,齐雍明显不太乐意,“就算找来这城里最好的大夫,也必然及不上本公子。就他们在这城里坐诊,一年到头,也碰不上几个你这样的病患。”他们平日里看的无不是小病小痛,真刀真枪的病患,他们见过的必然不多。 见他执意,她还真是没办法,他说自己是大夫,医术还比别人强。自信到有点儿自大,她连质疑打击一下都不行。 认命的点了点头,好吧,她就只能让他这二把刀给她看病了。 最后用眼神儿警告她老老实实的等着,他随后就转身快步离开了。走路带风,煞气逼人。 缓慢的往后挪,床里面藏着的火炕还是那么热,姚婴有那么几分费劲儿的把靴子脱掉,整个人挪到床上去。 翻转过身体,趴下,她就像一条鱼,离开了水,她只能趴在这儿打挺,动弹不得。 火炕的热度很高,她趴在这儿烘烤着,胸腹内里倒是好多了,就是后背真的疼。 撞到了大树上,她也真是伤的有点儿冤枉,若是换了齐雍,即便是把大树给撞断了,他估计也不会伤到分毫。 落到她身上,大树没丝毫损伤,她反倒如此狼狈,到哪儿去说理? 饿的饥肠辘辘,她闭上眼睛,无念无想。赤蛇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荷包里爬了出来,在这热炕上转悠了几圈,然后就爬到了被子上待着。 居于高处,它好像在盯着姚婴看,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她的笑话。 天色逐渐的暗下来,这房间里的光线就更暗了,姚婴昏昏沉沉,趴在那儿觉得自己正面要被烙熟了。 终于,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她也看不见。只是下一刻,这房间亮了,进来的人点燃了烛火。 姚婴趴在那儿,只是下一刻,她就闻到了饭菜的味儿。 “饭来了。”她开口,然后坚强的把一直朝着床里侧的脑袋转了过来。 桌子那儿,齐雍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他一只手托着,十分轻松。另一手则拎着一个包裹,不管是托盘还是包裹在他手里都轻飘飘的,简直无物。 放好了托盘,他转身走过来,面上无表情。姚婴觉得他这样儿不像治病救人的大夫,倒像是法医,过了他手里的都是尸体。 走到床边,他旋身坐下,包裹放置一旁,单手扯开,里面瓶瓶罐罐还有成卷的纱布。 一看这架势,姚婴就不免皱起眉头,“还没确定我怎么样呢,你就要把这些药用在我身上?” “别动。”齐雍懒得搭理她,嗤了一声,随后便动手扯她的衣服。 想阻止,她又不知说什么,受伤的的确是后背,他不解开衣服,也看不见哪儿伤了啊。 她索性闭上眼睛闭紧嘴巴,不理会,任凭他怎样。 齐雍这医术其实也不算二把刀,因为最后他找到了她到底伤在了何处。就是后背某一处,经过齐雍的鉴定,他认为可能是骨头有些裂纹。 但好在没有折断或是碎裂多段,否则,她早就疼晕过去了。 他带来了一堆的药,外用涂抹,渗透情况如何不知,但他给她涂抹上之后,还真的是清凉舒服多了。 只不过,她的模样就惨了些,剥的所剩无几,这回真像一条白鱼了。 饭菜的香味儿一直在勾引,姚婴的肚子叫的惨绝人寰。挣扎着爬起来,将衣服随意的拢好,那边齐雍也还算有良心的把放在桌子上的托盘直接送了过来。 满托盘都是肉,姚婴苍白着脸一边弯起眉眼,“的确缺肉。” “吃吧。”漆黑的眼睛深沉无际,把托盘放好,他将筷子递给她,低声道。 “别那样盯着我看,我要吃饭了,你总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的连饭都不让我吃好吧。”他那眼神儿,让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压力太大了。 “吃吧。多吃点儿,多长一些肉。”他似乎话里有话。姚婴斜睨他一眼,不搭话。 她那时在长碧楼养着,跟猪一样每天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