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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还不觉得那长明灯如何,但走近了才发现,这长明灯真大啊。 仰头看着,姚婴忽然觉得这长明灯大的不可思议,而且散发出来的光好像有生命一样,像一只只手。 皱紧了眉头,姚婴深吸口气,自己的脑子好像不是很清楚。 一般来说,她进入这种地方是不会感到局促压抑的,因为她很熟悉阴暗。 可是,她现在忽然觉得自己眼睛发花。 甩了甩头,不去再看那长明灯,却发现齐雍已经走进了那大门,她立即跟了过去。 进了大门,看到的便是一直排列出去的巨大廊柱,地面一尘不染。向上看,外面长明灯的光亮顺着窗子泄进来,使得这里面也朦朦胧胧的。 这宫殿很高,可是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是廊柱冲天的高,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齐雍已经走到了前面,姚婴边环顾四周边跟随,这个地方好奇怪啊。这么大的一座宫殿,里面却这么空旷,是没完工,还是故意修建成这样的。 往深处走,走过的廊柱已数不清了,这巨大的廊柱起码得三人环抱,而且通身金黄,乍一看还以为是黄金铸成。 但实际上不是黄金,而是石头的,金黄色的石头。 来过这里两次,之前一直都在外面,只是觉得这宫殿很高很大,但没想到内里也这么宽这么深,也不知何时能走到尽头。 所有的廊柱都是金黄色的,再加上长明灯的光,使得她的视线内一切都变成了金黄色,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姚婴仰头看,愈发觉得眼睛发花,头也开始晕了起来。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姚婴用力的深吸气,踉跄着后退,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公子。”她叫了一声,可是没有得到回应。 靠在那儿缓了好久,她才压下那股子头晕恶心的感觉,随后站直身体朝深处走去追齐雍。 走出了将近十几米,她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躺在地上,不是别人,正是齐雍。 那瞬间姚婴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齐雍躺在那里,并且,他的身下有一滩黑色的东西,在逐渐的蔓延开来。 “齐雍?”快步奔过去,抵达他身边,看到的就是齐雍的胸前开了个大洞,都是血。 一时间姚婴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张大嘴努力的呼吸,她一边蹲下,颤抖着双手抚上他胸前的伤口,炙热的血沾到她手上,热的烫手。 “齐雍,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睁开眼睛。”摸他的脸,想让他把眼睛睁开,可是他根本听不见了。 抖着手,顺着他的脸一直摸到他的脖子,体温仍旧温热,可是他的脉搏却根本不再跳动。 “齐雍,你醒一醒。”也不知为何,出口的声音也是颤抖和扭曲的,眼泪顺着她的眼睛掉下来,她明明泪腺坏掉了,根本不会流泪的。 齐雍动也不动,他的血顺着地面在延伸蔓延,将姚婴都泡在了其中。 “齐雍。”姚婴搬动他的颈项,用力的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 “有办法的,我有办法让你活过来的。别着急,我想一想。”抱着他,姚婴觉得呼吸困难,身体里的血似乎在急速的奔腾,以至于让她全身都在颤抖。 让死人活过来,她可以的,就算是行尸走肉,也没关系。 眼泪突破了坏掉的泪腺,疯狂的涌出来,低头贴在齐雍的额头,他的体温也在逐渐的消失。 那些血,蔓延的到处都是,她整个人也在他的血之中。血却还是炙热的,带走的是他的生命。 忽然之间,为什么会这样? 姚婴跪在那里抱着齐雍,已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眨眼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手落到他胸前的伤处,一个巨大的窟窿,比她的手还要大。 闭上眼睛,此时此刻,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崩溃的感觉。脑子里不断的闪过让死人复活的法子,她可以让他活,但是即便活过来,他也不是齐雍了。 “齐雍。”哽咽的唤了一句,她已不知此时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为何如此崩溃,为何泪如雨下,为何会第一时间就冒出即便让他做行尸走肉也要让他活过来的打算。 她也来不及想这些,只是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抱着齐雍,生出了一个她也应当就死在这里的想法。 弄死自己,何其简单,她有最快的最简单的方法。或许长碧楼注定斗不过巫人,历代的掌管人都死了,死的突然,不管之前多强大,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陷入这个想法之中,就忽然觉得活着毫无意义,早晚都得死,兴许还会死的极其凄惨,不如自己了结。 蓦地,她忽然觉得后脑一痛,眼睛也跟着闭上了。疼痛接连而至,在她的后脑还有后颈上,像是被人用力的拍打,而且那个人力气还不小。 睁开眼睛,刚要发作,却忽然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块枯木,腐朽不堪。而且,哪里有血啊,除了她和木头之外,根本没血。 “醒一醒,豆芽菜,听到本公子的话了么?”齐雍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就好像是她的耳膜被层层堵住了一样。 蓦地,脸被强硬的扭过去,她迷蒙之间看到了齐雍的脸,漆黑深沉的眼睛载着担忧和怒意,这足以证明他不是行尸走肉,是活着的。 上前,姚婴一把抱住他的脖子,齐雍本还想再敲她几次呢,手高举,却顿在了那儿。 齐雍的确是没想到她忽然之间会这样,原本还板着脸,之后便笑了。 环住她,齐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被迷惑了?不知你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被吓着了。没事儿了,琴声已经停了。” 抱着他的脖子,姚婴的大脑缓缓地清晰了起来,齐雍的声音也不再很远很远。他的温度是真实的,气息也是真的,她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圈紧了他。 齐雍弯起嘴角,更加用力的环抱住她,“没事了,不怕。” “你什么时候来的?”片刻后,姚婴才松开他。看着他的脸,距离这么近,他的气息扑到脸上,他的确是活着。那么,她刚刚真的是被迷惑,继而陷入了幻觉之中,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单膝跪地,齐雍看着她,她这脸可不是一般的苍白。 “刚刚下来没多久,护卫在自相残杀,罗大川不穿裤子做一些龌龊的举动。你呢,本公子找来的时候,你就抱着这根烂木头悲悲戚戚。”齐雍的手落在她头上,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她这样子真是吓得不轻。 “这么说,我在下面看到你时,就是在幻觉之中了。”转眼环顾,她眼下只是在那骨架桥下,根本就没进那宫殿里去。再看自己的手,十指多处破损,是划伤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