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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想办法。”陶文昌说,“你把手机给家长,我跟他们说,初三带你逛庙会好不好?”
“不好。”祝墨看向左边,“我不要小蛋饺了,我要哥哥回家。”
“不好啊?”直接拒绝,陶文昌真没想到,“那你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把你哥哥送回去,然后……”
“不好。”祝墨突然将他打断,“我家不好。”
屁股上挨了一脚,从角度上分析,张钊。“干,我大宝贝儿要起床了,你穿裤子。”
“嘘,钊哥我有正事。”陶文昌比了个手势,“墨墨,你家为什么不好?”
“墨墨?”张钊趴过去听,“新追的小姐姐啊?”
去你妹的小姐姐。陶文昌瞪死这二逼,又问:“是不是,家里有人对你不好啊?”
爸爸妈妈吵架,声音越来越大,祝墨往楼梯口跑。“昌子哥哥快来啊,爸爸不好。”
“爸爸不好?”张钊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谁啊?”
“嘘,你别打岔!”陶文昌心急如焚,“墨墨?墨墨!我马上……”
祝墨跑到楼梯口,瘪瘪嘴呜了一声:“爸爸不好,爸爸打哥哥,所以哥哥不回家。我哥哥不好,昌子哥哥你快和俞雅姐姐来接我啊……”
“给谁打电话呢!”
“老公你松手!”
“爸爸不好,爸爸不好……”
通话突然结束,陶文昌和张钊震惊到三观俱裂,愤怒到无法平静。
哥哥不好。陶文昌回忆,祝墨的话一股脑冲上了头顶。“哥哥不好……她不是说祝杰不好,她早告诉我们祝杰在家过得不好,妈的,我他妈怎么这么笨!”
“谁啊这是?”张钊捏住手机,“打小孩儿了?”
“快快快,给祝杰打电话!”陶文昌捡起裤子穿上。
中午,祝杰叫了外卖,两个人饥肠辘辘风卷残云,唯独一份蛋饺谁也没动,好像是特意给谁留下的。
“有事?”祝杰接起手机。
“有你麻痹大爷的!”陶文昌歪着脖夹手机,“你爸打人知不知道!祝墨给我打电话,叫你爸给打了!”
“你说谁?”祝杰扔下筷子,“祝墨她怎么了?”
“别问了,我对你的智商不抱希望。”陶文昌拉上张钊,“你家地址给我,我上门抢孩子去!报警!”
被祝振海打了?祝杰不信。
祝振海不是家暴者,他练散打又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女性在他眼中是不堪一击的弱者。和女性动手,是对他职业生涯和性别的侮辱。
对亲生儿子动手,是因为自己的抗争在他和赵雪眼中,是发病,必须控制。
祝杰不信祝振海会打女儿,但不妨碍他愤怒:“我家在泛海国际,你等我过去。”
“等你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凉你大爷,你打不动我爸!”祝杰挂断了电话,看到薛业在缠护手绷带,依次穿过指缝、绕过虎口,裹住拳锋,勒出锋利的裸面,“你要干什么?”
薛业全听见了,陶文昌在电话里怒吼,听得清清楚楚。“做准备,上门抢孩子,把祝墨接回家。”
第89章 畸形
一路上, 薛业紧紧攥着杰哥的手,想劝他别着急,最后草草说了几句还是闭嘴了。
别着急, 神他妈别着急。薛业一直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红灯笼, 过春节, 北京的大街小巷都会挂上红灯笼,给每一盏路灯增添喜气。
车里,两只青筋暴起的手交叠。
路况一路畅通,出租车停在东四环的小区门口, 到了。薛业一直都知道杰哥的家庭条件很好,但他没想到是泛海国际的别墅区。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杰哥的家庭住址。高中三年, 杰哥只字不提。
各式各样的精品别墅没空欣赏, 薛业跟着一路狂奔,看到两张熟面孔。
“干,你俩再慢一点, 我俩就冻死了。”张钊抱着胳膊,俩人短袖,谁也没穿羽绒服,“不是我骂你,祝杰你的脑子呢?你爸打人, 过春节你把小不点的妹妹送回去,自己跑了?”
陶文昌不想开口, 已经不知道该骂什么。
“你丫会说人话吗?”薛业立马蹿火,下巴昂得很高。杰哥不是坏人啊, 不是冷血的人, 为什么没人信呢?
“薛业,你在外面等着吧。”祝杰懒得解释, 从不解释,“我们三个进去带祝墨,你等着。”
“杰哥!”薛业很失望。祝墨把自己当哥哥看,居然不让他进去。
“你就在外面等着!”祝杰很久没这样疾言厉色地骂薛业。祝振海脾气上来,薛业不会打拳的手腕子就撅断了。
薛业负气地扭了个脸:“嗯,我听你的。”
“你俩说够了没有?”陶文昌突然开口。
“我开门,你俩去楼上找祝墨,找到就带下来,不要管我妈说什么,她不敢报警。”祝杰拿出备用的家钥匙,很邪性地顿了一下,“找到我妹,立马带走,不要管我和我爸。”
张钊活动着肩,把头一歪:“你爸这么厉害啊?”
“你们真打不动他。”祝杰脱掉羽绒服,和薛业情侣装的黑色短袖,“我爸,祝振海,他是蝉联过的散打王,比我还高呢。前年在路边见义勇为,他一个人撂倒好几个。”
“我操……”陶文昌笑了,“宝刀不老啊。”
“虽然我不一定打得过。”张钊用运动发箍拢了拢头发,三个体育生像流氓要债似的集体活动,“但是,我如果打他一下撒腿就跑,散打王绝对追不上长跑冠军。”
“那你试试。”祝杰扫了张钊一眼,太二了。钥匙插进锁眼,然后才是指纹验证,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祝杰已经做好和这个家长期抗争的准备,但没想,回来得这样快。
为了祝墨。
客厅的摆设经过上次大闹,被砸得惨不忍睹,现在焕然一新。
“气派。”张钊和陶文昌唏嘘不已,“有人吗?拜年来了!有钥匙不算私闯民宅啊!”
祝振海正下楼,电子门卫提示门被打开了,料到会是儿子。他穿一身稳重的灰西装,看到儿子身后还有两个同龄人的时候,脚步开始放缓。
“我以为你在外头知道辛苦了,就会回家认错。”祝振海解开西装扣,衣服轻轻掉在台阶上,他边解腕扣边下楼,“你姥爷说得没错,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起来了。现在还带人回来,你还想干嘛?”
“你打祝墨了?”祝杰迎着他问,“我妹呢?”
“打她?我不和女人孩子动手。”祝振海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比面前三个刚成年的大学生都高,“我不可能打她。”
“狗屁!”陶文昌怒不可遏,“墨墨的后脑勺以前有个水肿包,我他妈还以为是保姆没带好,你是不是人啊?”
水肿?祝杰看着祝振海,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