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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宇与姜煊手拿圣元帝手喻, 在大理寺少卿的亲自引领下前往监牢。 越接近,陆承宇的目光便越发冰冷, 脸似寒冰。 就连姜煊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狱中老监四座, 而每座老监有五间房,只有狱吏所在的那间墙上、屋顶各开一窗来透气。 其余牢房四面皆墙, 气味混杂难闻,令人几欲作呕。 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三人才刚踏入监牢, 便听见狱吏在凌.辱、虐待犯人的声响。 姜煊听清楚犯人细碎的哀求声后, 脸色蓦然一变,冷声道:“先帝时便明令狱中禁止私刑, 为何还有狱吏滥施酷刑逼供?” 大理寺少卿笑容僵在脸上, 答不出话来, 低下头抬手擦起额间冷汗。 几朝以来监狱便是这般, 不管犯人进来前的身份有多尊贵,入了狱便与一般罪犯无异,狱吏们对犯人百般刁难与折磨这都是常态。 先帝在位时想改善这等风气, 才明令禁止私刑,然狱中黑暗也却不可能因此完全免除。 陆承宇心头怒火翻涌,大步流星过去一脚将正在动私刑的狱吏踹翻,一脚踩在狱吏的背上, 冰冷的嗓音中带着嗜血杀意:“晋王妃在哪?” 其他狱吏们被他身上散发的森冷寒意所压迫, 个个面容惨白,跪伏于地。 此时被折磨的犯人虽然不是楚时依,陆承宇漆黑双眸却已凝结起一层寒霜, 暴戾嗜血的气息于血骨中翻涌肆虐。 他一想到小姑娘也可能被这般虐待,心中暴虐便越发抑制不住,几乎想当场将这些人凌迟至死。 大理寺少卿皱着眉,随手抓起跪在地上的狱吏,命令道:“还不快带晋王去晋王妃所在监牢,皇上有令,晋王妃如今已被无罪释放,动作麻利点,莫拖拖拉拉。” 那狱吏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的取下悬挂一旁的监牢钥匙串,才又颤颤悠悠地朝最偏远的牢房走去。 牢门一开,陆承宇身形如风窜入牢房内。 女郎披头散发缩在角落奄奄一息,手臂抱在头顶上,宽松的衣袖落在手肘边,白瓷一般的肌肤伤痕累累,布满纵横交错青紫的鞭痕。 鞭痕清晰,很明显,才刚打不久。 陆承宇目眦欲裂,心脏好似绞进利刃,将他的肉都绞碎,血淋淋地发疼。 陆承宇黑眸猩红,一只手攥得青筋暴起,手脚冰凉,冷沉的嗓音微颤:“姜煊,姜煊快进来替王妃瞧瞧,看她伤得如何。” 姜煊见到女郎身上伤痕后,眼瞳亦是蓦然一缩,马上将背着的药箱放置一旁,低声道:“王妃,恕微臣失礼了。” 立刻检查起她手臂上的伤势。 “谁打的?”陆承宇满身暴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字字透着森森寒气,浓浓怒意。 周遭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无人敢吭半声。 狱吏们眼中尽是绝望与恐惧,心中叫苦不迭。 不是说晋王死了? 为何他会突然活过来出现在这,晋王妃还被无罪释放? 陆承宇冷笑一声,正准备出去将折.辱楚时依的狱吏们全部碎尸万断,却猛地听见姜煊沉声喝道:“王爷,此人不是王妃。” 姜煊面色难看至极。 陆承宇心头一跳,旋即回过身奔至墙角女郎身前。 姜煊拉高女郎布满鞭痕的左手,面色凝重:“她左手虽然有许多伤口,但都是鞭打所造成的,王妃左手臂本有一利刃所割的伤口,她并没有。” 陆承宇铁青着脸瞄了一眼女郎手臂,发现的确没有那日割肉所造成的伤口。 他伸手拨开她盖在脸上的长发。 女郎面容虽与楚时依极为相似,尤其是满脸泪痕,杏眸迷蒙,楚楚可怜的模样,几乎与楚时依如出一辙。 但她不是他的小姑娘。 她与楚时依眉眼虽然极像,但眼前女郎左边眼尾有颗极小的泪痣,楚时依却没有。 陆承宇面罩寒霜,嗓音带着刺入骨髓的寒意:“你是何人,本王的王妃呢!” “啊、啊……” 女郎颤声摇头,眼底盈满惊恐,张口半天却吐不出一言半语。 姜煊掐住她的下巴,仔细端睨。 半晌,他摇头道:“她被人毒哑了。” 陆承宇浑身散发杀气,神情冷酷宛如罗剎,抿唇静默。 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要是圣元帝知道监牢中的楚时依被人调包,必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就算他再如何请求圣元帝也不会轻饶楚时依,甚至极有可能当场赐死。 楚时依被调包一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圣元帝。 陆承宇起身,冰冷而锐利的视线扫向一旁面色发白的大理寺少卿。 “本王带走‘王妃’后,你可知晓何话当说,何话不当说?方才之事若传出半个字,本王……” 冰冷字句染着森然杀意。 陆承宇话还未落,大理寺少卿便满头冷汗急忙道:“知道,知道,臣方才什么也没听见,更可以保证那些狱吏不会有机会说出去,请王爷放心,‘王妃’身上伤势不轻,王爷还是快带‘王妃’回府才不会让人起疑。” 姜煊闻言,面无表情的看了大理寺少卿一眼。 圣元帝素来心狠手辣,也不怪底下的人也是如此。 陆承面阴沉着脸走出牢房,不曾再给过女郎半点眼色。 姜煊无奈的摇了下头,只能由他将哑巴女郎扶抱起身。 “可能自己走?”姜煊问。 女郎泪眼蒙眬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表示可以,但姜煊一松手她便整个人摇摇欲坠。 姜煊见陆承宇早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牢狱,没犹豫太久便直接将人扛在肩头,跟着快步离开。 “失礼了。”姜煊道。 女郎双腿被姜煊的手臂牢牢抱住,头倒垂于他宽阔背部,青丝随之散落,就这么被他扛着走出大理寺监牢。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注视。 众人见晋王妃伤得如此重,晋王却半点也不肯碰她,反而要太医如此粗鲁的扛着,心中不忍升起一丝怜悯。 三人到府后,陆承宇也只是冷着脸叫苏嬷嬷将‘王妃’安置到南院,并要她派数名护院牢牢守住,不得让‘王妃’随意走动。 陈福与苏嬷嬷双双一怔,彼此对视一眼。 苏嬷嬷见王妃受这么重的伤,王爷却如此狠心,不禁错愕道:“王妃怎可去南院那种地方……” 王妃之前再不受王爷待见,也从来没被赶出北院过,南院通常是身分低微的妾室们住的地方,王爷怎么会突然如此不喜王妃了? 苏嬷嬷心中一紧,难道毒真的是王妃下的? “不许敛秋伺候,也不许她接近南院。”陆承宇进府前又补了一句。 苏嬷嬷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