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前路漫漫兮
（上一章上传出问题了，头天看太晚了，上传了一半，第二天补写了一千多字居然上传不上来。这样就不完整了。原来写的又不能删除，所以直接再重发一章，连标题都改掉。） 卡卡罗特在结束了质询就带着他的助手赶回去了，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亚格里亚堡空气中的焦糊味和那淡淡的尸臭味。 瀚飞伯爵带着他的手下继续清理亚格里亚堡，并与属下讨论是否放弃亚格里亚堡，另寻他处作为新的指挥部。 此时的在亚格里亚堡的韩贲反而又成为了最闲的人。 在结束质询后的三天时间里，韩贲无所事事，除了有时候看瀚飞伯爵手下士兵的例行操练以外，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做。大多数时候，韩贲都只能呆在瀚飞伯爵特意批给他作为临时住处的一个小格间里。除了每天有固定的医师来给韩贲伤口换药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搅他。韩贲也乐得清净。 三天后的傍晚，瀚飞伯爵突然让自己的勤务兵来找韩贲，说瀚飞伯爵在中庭修好的幕墙墙头上等他，让韩贲去见他。 韩贲穿好衣服，跟着勤务兵去了。 屋外，夏日傍晚的夕阳还是亮的让人不能直视。 但是瀚飞伯爵在炎热的气温下，依旧穿着那身将军制服，他背背双手，站在幕墙墙头上，俯视着亚格里亚堡的前半部分。 听到耳后有脚步声传来，瀚飞伯爵转过头来，年轻英俊的面孔上，一对深邃的碧蓝色瞳孔，看向正走来的韩贲。 “瀚飞伯爵。” 韩贲先开口问好，他不知道，这个统帅近十万人马的将军，找自己有什么事。 “这几天，休息得还好吗？身上的伤，应该好点了吧”瀚飞伯爵边说，朝韩贲打量几眼，对着韩贲说道。 “还好，伤也好多了，医师说再过几天，可以不用绑着这些布条了。”韩贲如实回答道。 瀚飞伯爵听后，略微点了一点头。 接着，瀚飞伯爵拿起手边的一张四周都印有双十字花纹的纸，对着韩贲高高扬起并说道“：战区对黎巴瑞以及对第十九混编师还有对你的处理结果来了。要我给你宣读吗？” “啊？” 韩贲一时间不知所措。 韩贲来这个世界时间不长，虽说被黎巴瑞强制征召入伍，在军营中待了两天，也非自愿的跟着上了战场，也杀过黑黎曼人，但是对圣灵联军各种作业流程是不熟悉的。 原本以为，此次事件与他一个被强制征召入伍的小兵无关。诺大一个拥有上亿人马的战区，不会记得自己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 可谁知，战区传来的处理结果，还是将自己也算上了。 韩贲心想“怎么还有我的事？我就是个被拉壮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会怎么处理我？”韩贲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 “呃，好吧，那个，读，读吧。”韩贲对着瀚飞伯爵说道。 瀚飞伯爵手捧这张印刷精美的纸，一字一句的读道“：鉴于我战区艾拉西尔方面军埃夫隆兵团第十二集团军第七十五军第十九混编师在七月二十四号集团军之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作战部署中，作战不力，致使原计划功亏一篑。第十九混编师师督黎巴瑞指挥混乱，贪生怕死，导致所部亦全军覆没，故战区决定，对于此次参战人员作如下处理，一，原第十九混编师师督黎巴瑞指挥混乱，贪生怕死，关键时刻临阵脱逃，是造成第十九混编师遭毁灭性打击的重要原因之一，故战区决定撤销黎巴瑞银星将军军衔，并开除黎巴瑞军籍，以逃兵罪送交军法处，由于黎巴瑞本人已死，故以上不予处罚，但是剥夺其死后烈士身份，凡有后代，日后入军营，不得晋升军官。二雷兰诺作为副师督，没有尽辅助之责，处理结果同黎巴瑞。三，撤销第十九混编师建制，永不重建。四原第十九混编师自团领以下凡阵亡者不按烈士给予厚待和抚恤。只按仆从待遇处理。五，原七十五军军部通讯处值班主管杰森?斯塔克因嗜酒烂赌致使命令送出不及时，使前方联络不畅，故批准逮捕送交战区军法处，由于其本人已经畏罪自杀，故对于其不予追究。惊澜府新学员韩贲，被强制征召入伍，初上战场，年及弱冠，但却能奋勇杀敌，勇气可嘉，授予四等鹰勋章，以资鼓励。 第九战区军法处。签名：凯德?西安。签名：瑟兰崔斯提。 永夜战争第三百年七月三十一。 这份处理命令是战区军法处签发的，第九战区的统帅精灵瑟兰崔斯提也在上面签了字的，这就表示这是战区对此次黎巴瑞事件的一个定性。黎巴瑞和黎巴瑞的第十九混编师，从此就这么盖棺定论。 “你还要看吗？”念完纸上内容的瀚飞伯爵，对着韩贲询问道。 韩贲一把抢过瀚飞伯爵手上的纸，急切地看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吧？” 再次确认过纸上内容无误后，韩贲一时间，很难接受战区的这个处理结果，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韩贲如此反应，瀚飞伯爵问道“怎么了，对这个结果有异议吗？” 韩贲大声回答“瀚飞伯爵，这是怎么回事，战区怎么会这样处理师督他们。这上面说的与事实根本不符啊。黎巴瑞师督根本不是这上面说的贪生怕死之人，那几天，其实我几乎一直跟在他身边，说他临阵脱逃，我想那是因为一开始黎巴瑞师督得知我们无法得到援军支援的时候他绝望了，他后来是换好了衣服与亚格里亚堡共存亡了，是他最后让我们撤走的，他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的，这怎么能是逃兵呢？” “还有，为什么要撤销第十九混编师的建制，全体阵亡了，那就训练一批新兵，等训练完后仍旧恢复建制不就好了吗。” “还有，这个处理结果，是根据什么来的，难道就是根据那天的质询吗？” 韩贲一连串的问题问向瀚飞伯爵。 瀚飞伯爵并没有责怪韩贲此时的无礼与下犯上。他自顾自的回转过头，看着此时飘扬在亚格里亚堡城头上的，第十六师的军旗。用幽幽地语气对着韩贲说道“：你说这些，有用吗？” 韩贲回答“：我不管他有用没用，这对于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牺牲的军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就是对他们牺牲的否定。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不仅不公平，他们简直就是流血牺牲还要被冤枉，还要身背骂名。他们太不值得了。这个处理结果，我不服啊。” 瀚飞伯爵笑了，他又转过头，用他那蓝色的眼睛看着韩贲“：你觉得战区这样的处理不对？” 韩贲肯定地回答“：是的，战区不能够这样，不能好坏不分，这简直就是栽赃陷害一样。这样一来黎巴瑞师督与第十九混编师的名誉就全毁了。” 瀚飞伯爵微笑着摇头“：其实我也对个处理结果，有异议，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韩贲你告诉我，你能将这既成事实，给改变过来吗？” “你知道不对，知道里面有蹊跷，但是你有能力扭转它吗？” “我……” 韩贲一时语塞。 要韩贲去改变一个统帅上亿兵力的战区统帅的命令，只要韩贲没疯，这种念头连想都别去想。 没有实力，没有能量，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 “韩贲，你知道我们哈布斯皇朝曾经有一句格言吗，那就是大人物何须要发脾气，而小人物发脾气又有何用？” “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属于哪种人。” “我……” 韩贲一时间就没了声音，很明显，韩贲属于第二种人，是那种哭天抢地，即使把嗓子喊地震天响都没走任理的那种。 瀚飞伯爵，右手一伸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展示在韩贲面前。 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勋章，一只银灰色的老鹰张开了两翼，两只爪作扑击状。 “这是你的勋章，收好它吧，我想你如果顺利到达惊澜府，你将是惊澜府自成立以来第一位带着战功拿着勋章的惊澜府新学员，你将创造惊澜府新的历史。” 瀚飞伯爵说完，将勋章连同小盒子一起塞到韩贲的手里。 韩贲此时不置可否，左手还是拿着那张精致的纸，他还对那样的处理结果，有太多的不理解和怀疑。 瀚飞伯爵看着韩贲此时的样子，就在韩贲耳边说道“我很好奇，同时我也很嫉妒，我嫉妒黎巴瑞的人格魅力，黎巴瑞生前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他的第十九混编师发展到一个师的规模，而你韩贲在短短几日内的相处，就会为黎巴瑞鸣不平，你能告诉我黎巴瑞他究竟有什么魔力吗？” 韩贲终于抬起头，直视着瀚飞伯爵碧蓝色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觉得他真实，而且有血性，就我个人来说，如果不是他刻意对我的照顾的话，我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瀚飞伯爵又问“你被黎巴瑞强制征召上去打仗，从来没有拿过刀的人，要上去与黑黎曼人对砍互捅，你难道不恨他吗？” 面对这个问题，韩贲答道“你觉得我应该恨他吗？这些天我也一直回忆那些片段，现在想想，黎巴瑞师督曾经给我说的那些没错，我开始理解黎巴瑞师督，人必须要承担自己所应该负的责任，生在这个时代，我们没有选择，历史赋予我们任务的就是牺牲和救赎，如果人人都逃避，只会加速那个最坏结果的到来。” “作为生在这个时代的一名圣灵大陆的芸芸众生之一，又是惊澜府的未报道学员，对于上战场厮杀，那是迟早的事。黎巴瑞师督强制征召我入伍，让我明白了一些战场规则，教会了我一些实际经验，这与我私自跑到前线来的初衷和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恨他们呢？” 瀚飞伯爵见韩贲如此真诚地回答，用左手拍了拍韩贲的肩膀，对韩贲说道“你能真么想，代表你已经初步将自己的思想转变成了一个成为战士所必须要建立的认知，我很欣慰。我自然希望圣灵大陆的后生当中，向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终究会死，说不定哪天就长眠在哪处战场上了，但是你和你们的后代们必须要扛起，用你们的脊梁扛起，用你们的鲜血和生命去恢复圣灵大陆这张完整的版图。” 说完这些的瀚飞伯爵，回首望着飘扬在城头上的第十六师的军旗，双眼湿润了。 “瀚飞伯爵，那我现在也成为了游荡兵了，我们部队的建制，永远不会重建了。我真的很难接受战区这样的处理结果，黎巴瑞师督他们，也太凄凉了一些。” “嗨”。瀚飞伯爵轻叹一声。 “自从抵抗黑黎曼人以来，三百年之内，有多少部队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别说一个师，曾经就是集团军，兵团，甚至是方面军，也都曾全军覆没过，他们再也不会被重建建制。因为他们是失败的部队，只要我们一天不将黑黎曼人赶出圣灵大陆，这些失败的队伍，就不会有人提起，也不会有人铭记，也不会有人去祭奠，他们会始终被口诛笔伐，始终被当成各种反面例子出现在各种军事会议的场合。” “他们曾经都为圣灵大陆流过血，拼过命，但是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他们的失败，使他们先前做的那些毫无价值，这就是如今我们这个时代军人的悲哀。” “别想着去挑战既定的规则，那是不可能的，记住，当你没有力量的时候，不要那么做，当你有力量的时候更不要那么做，因为在这世界上谁都无法独善其身，知道吗？” 瀚飞伯爵又对韩贲说道“对了，黎巴瑞的尸体和原本在亚格里亚堡参与防守城堡人员的尸体，已经都找到了，天气炎热，容易腐败，而产生瘟疫。我让我的属下把他们火化了，就把他们埋在亚格里亚堡附近的河滩上。因为那个时候你尚处在受伤昏迷中，所以就” 韩贲回答“我去看过了，谢谢瀚飞伯爵。黎巴瑞师督他们没有曝尸荒野。” 一个小小的泥土与石堆埋葬了黎巴瑞与手下两万多人的骨灰。这是韩贲去的时候，看到的景象。 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常伴圣灵大陆。 “惊澜府新学员的报道日期是每年的夏末，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瀚飞伯爵突然问韩贲道。 韩贲回答“我，我想我明天就该离开了。” 其实韩贲也在发愁，这里离惊澜府太遥远了，自己该怎么去啊。 “这里离惊澜府太过遥远，不过我可以让我手下的通讯飞行骑士先送你去红铁城，那里有个惊澜府的办事处，你先去那里吧，另外我还会从我部队的军费中，拿出五百水晶币给你当做路上的路费吧” 韩贲一听，心里不由大喜。 这下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五百水晶币，不少了，可以让韩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至于身无分文的赶路。 “作为曾经的惊澜府学员，你的学长，在最后给你讲几句，去了惊澜府最好别露锋芒，惊澜府有两个惹不起，一是有些人背后势力惹不起，二是有些人身上的潜力惹不起。我一个贵族，拥有伯爵头衔。从小也经常被称作天才的人，在惊澜府里面，也只能低着头做人。因为惊澜府里面的权贵子弟，青年俊杰，各种怪胎妖孽太多了。放在外面称之为优秀的人，在里面也不过是底层而已。” 韩贲听后心想“这地方，那么恐怖的吗？那凭借我身上能发那几种光，我去惊澜府能在里面混地开吗？” 但是表面上，韩贲对于瀚飞伯爵的叮嘱，还是点头应承。 “好了，”瀚飞伯爵又说道，“你以后的路还长，也还刚刚开始，圣灵大陆在你们这一代的手里会变得怎么样，不好说，但是是已经可以预估的，希望你们能扭转吧。” 瀚飞伯爵抬手指着天边的夕阳对着韩贲说“看到那挂在天上的太阳了吗？” 韩贲抬眼望去，金色的夕阳依旧炽烈。 “记住，凡是阳光所到的地方，阴影也随之产生，绝对的光明，那是不存在的。” （第一卷完） 【作者题外话】：第一卷终于完了。 虽然整个故事剧情09年就构思好了，但是直到2021年写的时候，发现按脑海中构思的来，写文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就把第一章的内容直接扩充成一卷，29万字。 原本预期的第一卷也就四十多章五十来章就能结束了。但是一写收不住，直接写了九十多章。有时候文字写出来，那就不是作者本人想刹住就能刹住的了。 第二卷要开始了，第二卷会很复杂，复杂到本人真想给自己脑子来一刀，为什么会想到个这么复杂的东西。这对于一个新手绝对是天大的考验。剧情倒是不复杂，主要是思想上的复杂。 写书，不为出名，不为赚钱，就因为看不上现在在我眼里一帮神经病写出来的神经病东西。这才写的。 知道自己写的东西，不会火，那是因为我的思想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纸质文字时代。 我始终认为二十年前的网络小说是百花齐放，如今的网文是遍地垃圾。 我不管别人说是老套也好，过时了也好，一我不顺着潮流，而我不恰烂钱，三我不会去扫榜迎合市场。四我不会写爽文，写那些看了就吐的爽文套路。 我写的不是无脑爽文，想看爽文的滚出去，只看爽文的，只配看爽文的，滚出去。 第二卷，明天开始。捣蛋公子的救世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