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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非要彻底划清界限。 每次一犯迂,就是给自己找罪受。真是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个二百五…… 帐子稀开了一条缝。他把自己里头穿的狐裘背心丢了进来,“梅梅,穿这个。” “你穿单袍哪行,要着凉的。” “我不冷。你穿上。” “诶呀,不用。”她咕哝着说。 他的手在帐门上停留片刻,一把撩开了。垂着眼,嫌烦似的说,“娘们儿就是难服侍。让你穿就穿,明白?” 他拎崽子似的把人往身边一拎,亲手把背心套在了她身上。 他全程没瞅她的眼。明明很臊却假装不臊,脸绷得苦大仇深。 好像这点小事就把他气饱了。 梅梅任他摆布。抿嘴忍笑,一双清柔的大眼水灵灵望着他。他是真不怕冷,额上一层亮晶晶的汗意。两人靠这么近,年轻男子的阳刚气味直往她鼻子里窜。 多闻几口就会怀孕的感觉…… 他穿好那背心后,一时静住了没动。这份静让气氛微妙地一变,多了一点“危险”滋味。 梅梅心里一乱。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 片刻后,他动作很缓地去除了衣料遮挡,将她受伤的地方露了出来。梅梅忍不住把头垂低了,没有动弹。皮肤上飞起了一层粉红。 一阵能让人怀孕的沉默…… 他默不作声掩好了衣襟,帮她穿上了外袍。两人都有了一张假自然的红脸。像合谋做了一件坏事的孩子。 她整理包袱时,庞雄就走到窗边,让自己冷却下来。 外面,几个玩家已分散了,但也没走太远。远处的假山上,凤铭和楚临风蹲在树上,向这里的玩家窥伺着。手里端着流星弩。 庞雄不禁挑眉。听说凤王爷遇到玩家必杀。不知为什么。 如今困在这王宫,怕是更要大开杀戒。这三天的局势瞬息万变,波谲云诡。看来,要尽量避开漩涡,远离他们为妙。 如是想着,他走到斗柜旁拉开了抽屉。正要把山海灵珠取出来,却见它在帕子里发光,忽闪忽闪的。嗯,莫非师父又醒了?憋得太难受了?一个人在这儿放光…… 他狐疑地唤一声:“师父……” 果然,片刻后,声音从珠子里漾了出来。依然是那么亲切,慈祥。仿佛蕴积了千年底蕴,听着有如暮鼓晨钟般清悠,庄严。 梅梅连忙跑上来。 两人惊喜地围住了斗柜…… “哈哈,”师父或许真的很老了,语速慢得拖不动,“为师睡了几日,没想到梅梅丫头已突飞猛进了。实在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哈哈,最叫师父骄傲的是你能坚守信念,没把生命值让出去。好孩子,要好好守住啊,这是你的功德福报,让给了他们,神立马要嫌弃你的。” 梅梅大受鼓舞,很乖地说:“我知道,师父!” 师父叹息道:“只可惜为师魂魄不稳,每次只能苏醒一会,不能好好护着你们,叫两个娃娃受大苦了哦。师父没用啊。” 这声音太慈祥了,比她亲爷爷还亲。梅梅两眼潮湿,呢喃一声:“师父……” “您老人家言重了。”庞雄道。 梅梅也感恩地说:“是啊,师父,多亏您老人家给的长生经,我当晚就得了感应。” “可喜可贺。小丫头福缘深厚,他日必会一飞冲天!臭小子你呢?” 庞雄停顿了片刻,才谦虚请教道:“师父,弟子每次持诵其中的密咒都会头晕,不知何故?”说头晕简直轻了,那是一种要魂飞魄散的感受。 咒子很凶,诵起来仿佛要马上解体。 梅梅诧异地朝他看看,这话倒没听他说过。 师父说:“你这半本,要外炼金刚之体,内炼金刚之魂。假如觉得头晕,说明你的魂魄太弱了。你要持之以恒,一门深入。再晕再难也跟它熬,熬着熬着,就能有一个百炼成钢的魂魄。这门心法是要吃大苦的,为师只怕你……哎!” “原来如此。”庞雄恍然,连忙表了个决心,“师父且放心,没我吃不来的苦。我会熬下去的。” 师父这才欣慰地说,“嗯,为师希望下次醒来你和丫头一样,也往前跨了一大步。要尽量把心思都用修炼上,时间不要浪费。” “是,师父......”庞雄心里还有好多困惑。可是,师父说话随时要断气似的,也不好随便插嘴。 就只能安静听着。 师父又说,“这个地图的任务,你们不用担心。游戏方的伎俩为师熟络。他们在宫里布了五行八卦阵,你不懂阵法找破头也白搭。为师给你们一个图解,臭小子天资聪慧,一瞧就懂了。到时直接往出口跑。现在只管用心修炼,多修一会是一会,杂七杂八的都别管。” 两人喜出望外地互瞧一眼。又是一桩大好事!哎,有这样厉害的随身师父,就等于有了一个作弊的神器。还需要操心什么游戏剧情呀? 梅梅激动地眨眨眼,心里暖乎乎的。 真是觉得再怎么感激师父都不够。 作者闭紧嘴巴不剧透~ 么么么哒~ ☆、第 56 章 师父短暂出现了一会, 又陷入了沉寂。 灵珠敛去了光芒,恢复了淡彩莹然的模样。 两人意犹未尽望着珠子, 仿佛聆听了一回圣音天籁, 表情都很祥和。稍顷才彼此对视,微微地笑了。庞雄轻声一叹, 肉麻地说:“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了师父,诸事容易多了。” 梅梅噗嗤一笑。没笑完, 又蹙眉起来:“你修炼不顺怎么没跟我讲啊?” 庞雄慢慢地把链子绕回手腕, 要笑不笑地说:“跟你讲了,我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梅梅吃不消地撇撇嘴, “臭毛病!改天秤一秤你的面子几斤几两, 拿菜市上能换几钱……以后你不准瞒我。” “瞒又怎样?” “瞒就不跟你好了。”她瞪他一眼, 骄傲地撂了句狠话。眼睛却在甜甜地笑。 “你敢。”庞雄咧嘴笑, 被她数落得骨头轻。 男人在女人跟前得宠,大抵都会生出一副有点欠的嘴脸。他也无师自通地有了。 她数落完了,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但话说回来, 你也别太逞能。修炼是讲究个人缘法的。你实在扛不住就说明跟它无缘,就不能硬来。晓得吗?” 这语气属于一个贴心的贤妻。 哪怕自己也是半吊子,也要为男人瞎操心,诸事管一管。他也升起丈夫的嘴脸说:“女人家懂什么, 不硬来能练出本事?……不准啰嗦了, 我修炼会。” 他抽了抽嘴角,向窗外瞅了一眼。 不知何时,那几名玩家已散开了。连少爷和樵夫也没了踪影。只有一地的树影子, 在青灰的雕花石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