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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给聂珵吓得小碎步直往后退,退完了他只觉身后一凉,也觉察出不对了。
几乎立刻转身,聂珵毫不犹豫飞起一脚,一个距离他只有几尺远的庞然大物便被踹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聂珵定睛一看,那他妈竟然是,一头熊?
为啥天爻山庄的祭坛底下,会冒出来一头熊?
“小心,”秦匪风神色凝重道,“它死了。”
秦匪风一句话说完,聂珵瞬间便明白过来,这头熊,怕是被人炼成了活青子。
此刻那熊已重新起身,抬起脑袋。聂珵却又一怔,因为它只有一只眼睛,另一侧除了深陷的一块黑洞,空无一物。
隐约有种奇怪的预感,聂珵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但他就是确定,这熊被挖掉一只眼睛,不是巧合。
而就在他失神间,那熊以一个快到诡异的速度冲向秦匪风。
聂珵也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秦匪风竟然挡在了他的身前,聂珵眉头一皱刚要给他挤一边去,却见秦匪风已然迎面向前,身形迅速在那熊的追击下穿梭,几次差点被它挥舞的熊掌扫中。
聂珵眼看秦匪风陷入凶险,急忙提气跃到他们之间,左手掌心凝聚真气,干脆向那熊额间拍去。
没想到他一巴掌还没落下,秦匪风忽然拉住他的脚踝给他一把扯下,然后自背后抬起他的左手,以后拥的方式一边抱着他躲避攻击一边握着他的手腕飞快划出几个招式,最后用力一推,将聂珵原本聚积在掌心的真气隔空击出,准确击在熊的身上,随后又以同样的方式相继重创它各处。
阵阵震天嘶吼过后,那熊终是喷出一口黑血,轰然倒地。
聂珵感觉贴在自己身后的胸膛并未马上离开,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垂,只听秦匪风低声道:“记住方才的招式了吗?”
聂珵下意识一缩脖子:“……记住了。”
“日后再遇到活青子,就用这种方法对付它,不要随意近它的身。尤其你能碰触它这件事,绝不可被外人知道。”
“……”
聂珵想起老板娘的“鬽胎”之说,刚想要问问秦匪风是否也听过,却听他又继续开口。
“你说过的话,也不可反悔。”
“啊?”
“你说你是我小相好的,你要做我娘子,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所以你不可反悔。”
“……”
聂珵一转身从他怀里跳出来,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看着他。
这是傻子回来了吗?
秦匪风目光窅然,看了聂珵半晌,仿佛看透他心中所念,便转身打量起四周。
“从下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里有火把照明,说明有气流通,我们兴许能找到出路。”
聂珵没有接话,挺遗憾地想,看来不是傻子。
那他,是什么意思?
聂珵有点想不出来。
于是他鸵鸟一般暂时不想了,他就又看了眼地上那莫名出现的活青子,心说这天爻山庄,难不成也像段府一样隐藏了什么秘密?
也是多亏他眼下又开了挂,要不然他和秦匪风岂不是都得交待在这里了?
“唉?”这么想着,聂珵突然疑惑地看向秦匪风,“你方才,有没有看到我的真气凝印在哪儿?”
聂珵又撸起衣袖在身上四处查看:“我怎么一直没发现?”
便听秦匪风犹豫道:“……嗯。”
“你看到了?在哪呢?”聂珵抬起头,亮亮地看着他。
秦匪风沉默一下:“你过来,我指给你。”
聂珵实在好奇,就听话地离他近了一些。
没想到秦匪风却是动作轻柔地撩起聂珵歪歪扭扭的道袍,然后在聂珵惊愕的目光下往他中间轻轻一弹:“你之前……的时候,我便看见了。”
“……”
聂珵脑袋嗡了一下。
嗡完了他颤着手,自己又撑起裤腰仔细看了一番,愣怔半晌——
“骚虫子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还有你、你那时候都半死不活了咋还知道瞎看呢!!!”
第39章 娘子,带我飞
骚虫子在聂珵的咆哮下躲起来了,边躲边委屈,上一次给您印在额头上,您当场就挂了,这次给您藏一个隐秘的地方,没毛病啊?
于是聂珵喊半天,最后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还是只有秦匪风。
却见秦匪风看了他半晌,嘴角一弯,“扑哧”又笑了一下。
给聂珵笑得心里小鹿哐哐撞,为了给它摁住,聂珵下意识道:“你连真气都没有,你还笑话我?”
然后一句话说完,聂珵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着秦匪风微变的神色,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不安。
这人原本也是强大到能与贺江隐相抗衡的厉害人物,却不知十二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聂珵想起自己仅是被剥夺七杀玦就已经苦不堪言,整整受了三日折磨,而秦匪风失去的却是紫微心,那该是剜心剔骨一般的痛,痛到他没了心智,变成傻子。
所以聂珵难得怂了,脸色讪讪地又开口道:“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实在生气,等一会儿找到骚虫子给你打一顿。”
而说着,聂珵低头又挺内疚地拍一下自己嘴,心说自己怎么能胡乱拿傻子的过去来开玩笑。结果他一紧张,加上右手不太好使,“啪”地一声,给自己扇了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这猝不及防的一个大嘴巴子给他扇得直咧嘴,随后他还没缓过神,就被秦匪风一下拽进怀里。
秦匪风给他抱得死紧,聂珵差点以为对方这是气到要勒死自己,想为自己再辩驳两句,却只觉按在后脑勺的掌心一松,终于能透一口气之时,秦匪风突然偏头,在刚被扇得火辣辣的腮帮子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你又耍流氓?”
聂珵往后一拱,挣开他的双臂道。
秦匪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闪烁片刻,闷声开口:“因为你……打我娘子。”
“……”
聂珵震惊了,长得挺正经一小伙儿跟我比不要脸是不是?那我可不能输。
聂珵盯着秦匪风那一身粉红的衣裳贼兮兮一乐,突然踏空而起,又倒身翻转下来,掌心亮出那一条粉色发带,两手齐上,在秦匪风头顶来回翻转,转瞬间,就给秦匪风盘了个歪七扭八的女子发髻。
落地后,聂珵又捏一把秦匪风的脸蛋:“谁是谁娘子,还不一定呐!”
捏完就跑。
聂珵边跑边想,让你撩不着姓贺的就他妈的老撩我!想拿我练手?你先让我练练!
秦匪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聂珵脚尖在石壁上灵活地几番轻点,很快便消失在前方通道中。
他这才抬手摸了摸头上滑稽的发髻,稍一用力,将那一条发带又扯下来,放在手心上,若有所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