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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我又怎会去求到周主簿身上。总而言之,谁让你那日惹我!” “那你便不会对我用一下美人计吗?怎的对着旁人都那般循规蹈矩,客气娴静,对着我便颐指气使,没了耐性?” 顾绍祯的音调稍一抬高,温良良便飞来一记白眼,话尾不由瞬时弱了下去。 “温白景这人,我还没有查清底细,总不能你说他是你哥哥,我便信了。不过紫金阁一事,我保他无恙。” 他神色笃定,温良良定了定神,脑中回想起温白景与她偷偷讲的事情,顾绍祯戳着她的鬓角,咦了声。 “还有何事瞒我?” “哥哥说,京中或许将要出现瘟疫,正是因为他觉察到某些异样,故而与紫金阁老板对赌,将赢来的酒做成椒酒,囤积售卖。 椒酒内含乌头,白术和附子等物,以花椒催发其功效,强健体魄,抵御病寒。” 顾绍祯摩挲着那一缕青丝,将她扶起来,两人坐在榻上,恰好风吹起帘子,远远看见朱桑朱陌蹲在河边的石头上嗑瓜子。 “瘟疫...”他低声重复一遍,好似早有预料一般。温良良见状,便赶忙侧过脸,压低了声音问道,“真的会有瘟疫发生?” “不会大规模爆发,但是极有可能暗中蔓延。 上月京城西边的荥阳以及北部的宁邑,均有围城战事发生。三皇子宋昱琮率主部清洗了皇后旧党,采用围城战术,无数尸体草率埋下后,并未实施清理。 如今正值夏日阴雨,绵延不断的雨水浸泡着城池,从而导致尸体腐烂,杂菌丛生。 兴许,温白景与我看法一致,故而屯酒造势,想要在京城酒庄分得一席重地。” 自庆安帝掌权之后,宋昱琮便炙手可热,他想要立功得赏的心思众人皆知,围城之战后匆忙赶回京城,为的便是庆安帝手里的监国大印。 贵妃在宫中为他选妃,庆安帝忙于研究延年益寿之法,整日与与空叟大师炼丹药,泡温泉,唯恐哪日早崩,得不偿失。 宋昱琮虽然受尽宠爱,到底没有立为太子,庆安帝心里揣着什么意图,贵妃与宋昱琮清楚了然,他怕了一辈子,总要活够了再立太子。 “三皇子...为何不妥善处置好荥阳与宁邑的尸体,他不像是好大喜功之人。”温良良犹豫再三,垂着长睫问出此话。 顾绍祯捏着她的下颌,强行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冷声道,“皇上寿辰,他忙于献殷勤,大皇子从西疆千里迢迢运来玉石,三皇子怎容他出尽风头,自然要花重金寻个最为金贵的宝贝,献给皇上。” “你说便说,捏我作甚?” 白皙的下巴浮起两个手指印,温良良蹙着眉心,嫌弃的拍掉他的手。 顾绍祯将长腿搭在膝上,斜斜瞟了她一眼,沉声道,“这样的人,配做储君吗?” “啊?”温良良不妨他有此一问,张着嘴巴愣在当场。 “罢了,你糊里糊涂的才好。”顾绍祯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温良良的耳边是顾绍祯的心跳声,热燥燥的,却又汩汩有力。 她知道顾绍祯与宋昱琮相互支撑,借力而上,那方才顾绍祯这一句话,明显对宋昱琮心怀不满,既是如此,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提他了,我为你处置好温白景的事,你打算如何谢我?”顾绍祯逡巡过马车上的字画,忽然笑道,“你如何知晓周主簿会喜欢你送的字画?他自视清高,做官几年,与谁都不太对付。” “先前他去过蒹葭阁,无意中讲到喜爱赵如春的字画,我便收了几幅,留作备用。” 温良良摸着画轴,这几幅字画用掉不少银子,赵如春的画作留世甚少,赝品极多,因画风独树一帜,故而喜欢的人也分化严重。 “既然我帮了你,这些字画理应送我才是。”顾绍祯笑了笑,眉眼狭长,轻飘飘好似寻常事一般。 “你不是不喜赵如春的字画吗?不要暴殄天物,日后我再为它们寻个好去处。”温良良把字画往里收了收,淡淡笑着,眼睛如小鹿般灵动的一闪。 顾绍泽哼唧,“那你总要拿个东西谢我才是。” 温良良忍不住啐道,“如今越发像个孩子,那日混账斜劲,气的我一夜未眠,心肝俱疼。今日倒好,一言蔽之,还想要东西...除非....” 她的舌间裹着“除非”二字,故意抬了抬音调,勾着顾绍祯的魂一路引领到自己手心,“除非你答应我,别再胡乱发脾气。” 手心一摊,露出一枚绣着芍药的钱袋,一朵含苞欲放,一朵娇艳妖娆,边角以金线绣了“祯”字,俊秀飘逸。 温良良的两颊溢出殷红,柔荑光洁细滑,她捏着藕白色的钱袋,在顾绍祯面前晃了晃,“可能做到?” 顾绍祯只盯着那上面的“祯”字,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若我再混账,你便把我扒光吊起来打,打死作数。” “呸,不要脸。”温良良将钱袋一扔,顾绍祯连忙接住,捧在手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暗自窃喜,“这算定情之物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预收哈,忽然而来的脑洞,是个甜文,名叫,文案如下: 周仲生的唇红齿白,一副桃花面,翩翩风流相。 城中媒婆几乎把周家门槛踏平。 周仲不慌不忙道:诸位请回,我有个小娘子,尚未过门。 ..... 周仲对外客气温和,内里却是冷厉狠辣。 萧宁从幼时便知自己有个娃娃亲, 后来她偶然窥得那人真面,便一直噩梦缠身,郁郁寡欢。 她想,总要寻个由头将亲事退了。 于是,当周仲说,阿宁,你及笄了,我往萧家送聘礼吧。 萧宁便连忙推拒:不不,我还小。 当周仲说,阿宁,我们都成亲了,该洞房了吧。 萧宁吓得小脸惨白:仲哥哥,我还小。 当周仲说,阿宁,杜家老二都生孩子了,我也年纪大了。 萧宁差点哭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夫君,我还小。 周仲上下打量了一番,捏起萧宁的下巴笑道:阿宁,哪小? ☆、041 温白景的案子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县衙大门开启的时候,门口已然人声鼎沸。 衙役将穿着囚服的温白景带到堂上,还未开审, 便有人在外面高声怒骂, 甚至有些人挎着菜篮子, 臭鸡蛋,准备充足, 蓄势待发。 “丧良心的, 奸商!” “图财害命, 简直丧心病狂了, 你不配做人, 畜生啊!” ..... 那些人情绪激动,神色震怒, 仿佛与温白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一般,一个个摩拳擦掌,衣袖撸到上臂, 若非衙役拦着,恐能上前将他撕了。 温良良逡巡一圈,找了个稍稍安稳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