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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外掏东西,他很仔细的低头,温良良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向内里,不妨顾绍祯一抬头,对上那双涟涟眸色,淡笑。 “看了我身子的人,需得听我的话。”说罢,使坏的将衣领往下一扯,露出大片皙白的皮肤。 温良良耳根兀的一热,嗔怒,“不要脸!” 顾绍祯很是得意,掌心捏着一块桂花糖,神秘兮兮的站起来,左手托住温良良的下颌,拇指捻开唇瓣,右手将桂花糖往她齿间送去。 桂花的香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甜,口腔便渐渐蜜了起来。 温良良舔了舔糖块,移开脸,红着双颊道,“这又算什么?” 顾绍祯拍拍手坐下,斜斜靠在桌上,指着那朵白荷,笑道,“彭叔说,但凡女子,大都爱花,温良良,你可开心了?” 幼稚,温良良望了眼门外,约摸着晌午快到,便瓮声瓮气道,“我何时出府会方便一些?” “夜里吧。” 顾绍祯想都没想,说完便弯起眉眼,伸手捏住那只握花的手,微微一揉,“不走不成?” “不成,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温良良红着脸收回手,放在膝上,趁势别开脑袋。 清风吹凉了空气,顾绍祯也不强求,双手托腮,半仰着脑袋。 “今夜府里有场大戏,我原是想让你一同凑个热闹。” 温良良忍不住痴笑起来,指着顾绍祯的脸叹道,“你这样的性子怕是不会凑热闹,又怪又冷又孤傲,若非仗着顶好的一副面皮,怕是谁都不爱搭理。” 顾绍祯瞥她一眼,哼唧两声,“那你怎不垂涎我的美色,待他日我娶了旁人,你再想看我的身子,便是不能够了。” 他特意松了松领口,那片肌肤便堂而皇之的落进温良良的眼中,她攥紧了掌心,闭目躲开。 “以色侍人,安能久远。”温良良红着脸,将手贴着脸颊拧眉瞪着他捏领子的手,又道,“你再敞着领口,不多时便要病了。” 顾绍祯不以为意,凑上前低声问,“你是嫌弃我身子骨弱?” 温良良心烦,便含糊的点点头,“对极。” 话音将落,顾绍祯便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往后一仰,讽道,“那你的意中人,定是身强体健,人中龙凤了。” 温良良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笑盈盈却又冷飕飕的眸子,不由浑身一颤,如此动作,倒更叫顾绍祯心中郁闷,他哼哼的笑了两声,起身掀了帘子。 卢三在东院外窥探了许久,又吩咐几个小厮轮流监视,他琢磨不出哪里有错,焦头烂额之际,苏郁又点名要他过去,便愈发慌乱。 春/药是他亲手买的,其中不会出错,至于苏郁自己有没有拿错药,卢三自然不敢妄加猜测,思来想去,也只有把事情按到苏珍头上,才好撇清自己。 打定了主意,他便两手一拍,很是淡定的推开苏郁的门,恭敬道,“夫人,卢三来了。” 苏郁捏着额头,脸上的怒气将她神色压制的有些狰狞,好容易喘口气,她指了指旁边的方椅,轻声道,“先坐下,我有事与你交代。” 卢三弓着腰退到下手椅子上,还未坐稳,便听苏郁道。 “珍儿在做甚?昨夜到现在,有何异常?” 卢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苏郁的心思倒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他低声笃定道,“夫人,卢三担保那药没有问题,夫人经手之后更不会出差错,唯一可能发生差池的便是表小姐那边。” 苏郁点着手指落到桌上,抬眉望着卢三,“你接着说。” “表小姐从前是对大公子有心思的,奈何大公子心气高,看她不中。如今二公子回府,她纵是想要勾/引也会顾及到二公子是个短命鬼,故而不愿胡来。 从老赵那里搜出的毒/药,多半是表小姐藏过去的。老赵是夫人的人,奴才想,怕不是表小姐对夫人起了异心? 攀不上大公子,便记恨着夫人,一来借老赵的手杀死二公子,让老赵扯出夫人,引老爷憎恶。二来,她自己留下春/药,难不成,是想跟老爷....!” “啪”的一声响动,卢三脖子一抽,连忙噤声。 苏郁脸色十分难看,她的唇抖了几下,接着起身,“你且去继续盯梢东院,珍儿这边,不要再管了。” “是。”卢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便蹑手蹑脚退出,将房门仔细掩上。 月色如水,透过浅薄的云洒下层层银光。 今夜顾淮卿不在房中歇息,说是朝中有琐事处理,宿在书房,往常他亦会如此,苏郁从未起过疑心,可今夜她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 卢三的猜测犹如句句在耳,芒刺在背,让她浑身不适。 门栓动了动,苏郁猛地投去目光,低声问道,“是谁?” ☆、033 门外之人似乎小声笑着, 又推了推门,轻巧的扣住门框,“母亲, 是我。” 苏郁闻声吁了口气, 起身之时, 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便用帕子擦拭干净, 抽下门栓, 迎面跳上来一个粉色人影, 撒娇一般挂在苏郁脖颈, 噌着她的下巴笑道。 “母亲, 今夜我来陪你睡觉,可好。”顾月莹娇嗔, 两只乌黑的眼睛环视一周,苏郁重新合上门,抚了抚她的长发。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性子。” “多大也是你的女儿, 母亲,父亲呢。” 顾月莹走到桌前,拾起一块酥糕便往嘴里塞,渣皮掉了满桌, 苏郁微微捶了捶肩膀,道,“在书房忙公事。” 顾月莹嗯了一声, 三两下塞完酥糕,靠着苏郁坐下,“母亲猜我方才作何去了?” “不会又闯了祸,让母亲收拾吧。” 苏郁有些头疼,却还是满眼慈爱的望着顾月莹,替她把嘴边的渣子擦下来。 “没有,我方才为母亲报仇去了。”顾月莹的眼中闪着无比自信的光芒,她双臂抱起来,走了两步,又扭头道,“我去东院了,在那病秧子茶水里加了泻药,谁让他欺负母亲,便该不得好死。” 小小年纪,眼中全然都是狡黠狠辣,说到泻药,甚至十分激动的拉着苏郁的手,“没想到我那么容易便得手了,下回我定要买副毒/药,毒死那坏东西。” 苏郁摸着她的手背,捋了捋垂在腮边的头发,随口问道,“为何睡不着来找母亲,夜都深了,你就不怕父亲在?” 顾月莹摇头晃脑的起来,哼哼笑道,“本来我是想去珍姐姐房间的,她那床大,又暖和,可没人,我这才想着过来叨扰母亲。” 苏郁喉间一冷,厉声道,“珍儿没在房内?” “没有啊,怎么了母亲,你找她有事?”顾月莹不解,俯下身,伸手在苏郁面前晃了晃,“珍姐姐许是在园中散步,母亲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