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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保留。”
“恩,知道,回头我跟廖战也说一声,不会对他们放松,不过其实话说回来,金香玉死了,你的仇就算报了一半。等陆熠鸿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做官,还是管理会所?”
“这不是还远着呢吗?”古道心看向外面,声音淡了不少,“现在不着急想,来日方长。”
苏方看着古道心,沉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从那日从寒山寺回来之后,道心就变的不太一样了。猜测应该是跟他和陆镇都来自异界有关,却不知道古道心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有的时候你跟他说说笑笑,他也有回应你,但就是有感觉,他的心思不在这。
莫名的,苏方有种担心,他怕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古道心会想着去找自己原本真正所在的那个世界,会离开这里。虽然有陆镇在,但如果陆镇要跟古道心一起去找的话,旁人也阻拦不得。
从古道心遭遇刺杀,到鸿王妃薨逝,这两天朝堂之上一直阴云密布,死气沉沉。皇帝也因为古道心跟陆镇的亲密关系而恼火,借着派人去关心古道心伤势的理由想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但全部被陆镇给挡了回来,接连派出去三拨人,竟然没有一拨见到古道心。
朝臣们也能感觉到皇帝隐隐的怒火,就更不敢说话了,就等着廖公公那句“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结果在廖公公开口之前,事情来了。
东南道总督杨成申送来了一份奏折,经中书省呈递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打开奏折看,越看神色越不对,最后直接气得将奏折扔飞出去。
此情此景,实在是似曾相识啊!
在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一开始的时候,每倒台一位大臣之前,皇帝都是这样的反应。
朝臣们心中都跟着一哆嗦,想着这回是谁撞上去了,这么倒霉,之前古道心彻查的时候没撞上,结果古道心告假了,还自动送上门儿。
中书令老臣耿秋将奏折捡起来看,越看越心惊,“陛下……这……”
皇帝冷笑,“好个安国公!朝廷的脸面都要让他丢尽了!”
耿秋低头没说话,这奏折上涉及了三十七条生命,都是花骨朵一般年纪的少女,但陛下关心的竟然只是朝廷的颜面,这三十七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就不重要吗?这些因为爱女被害却状告无门甚至被继续迫害的人家就不重要吗?就不值得陛下挂在口边提上一句吗?
皇帝雷霆震怒,责令刑部和大理寺一起,调查安国公一案。
朝臣们还一头雾水,都不知道什么情况陛下就要查安国公,还是等后来刑部和大理寺都开始行动了才了解道,原来安国公因为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还得是处子,所以常派府上的恶奴到外地去拐带,在京城动手比较容易招人眼球,所以就一直在外面作案,而且专挑那些没有背景的农民或者普通小老百姓家里的闺女。
抓到后享用一段时间,腻歪了就卖掉,始终不从的就直接把人杀了。
这么多年,有些地方官府其实是知道的,但就因为畏惧安国公的权势,所以从来没有人敢上奏,甚至是帮着掩盖事实真相,对那些被害人及家属进一步迫害。
而这一次,若不是东南道总督杨成申微服私访,正好遇到了这样一户遭难的人家,又不畏强权着手调查,否则还没人知道安国公做下的这些事。
东南道总督不仅找到了物证,连认证也一并带过来了,到时候只要皇帝彻查此案,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板上钉钉。还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堂堂国公世家,不过一夕之间便风云变幻,曾经高高在上的安国公竟沦为阶下囚。
从皇帝接到杨成申奏本,到刑部与大理寺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再到向皇帝回禀,抄家安国公府,也不过是五天的时间而已。
仅仅五天,从前富丽堂皇的安国公府就变得十分萧条,红漆大门上的封条一角在寒风中微微摇动,更显凄凉。
古道心知道的时候,这事儿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还是苏方跟廖战过来看望他的时候跟他说他才知道的。
古道心撑着太阳穴感慨,“我这才卧床多久?怎么就感觉好像错过了很多呢?”
“那可不!你是没看到安国公府抄家那天的情形!陆熠鸿那个脸色呦!跟吃了屎一样!我听说金香玉死了之后,陆熠鸿曾经公开表态过,他余生都会代替金香玉好好照顾安国公,这下好了,看看他怎么照顾!”
瞧着苏方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古道心摇头笑了笑,“不过我怎么总觉得这事儿太巧合了呢?他堂堂总督大人要去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这也就算了,整个东南道范围那么广,他怎么就想到要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正好就碰到了那么一户正在寻死腻活地人家?有这么积极地展开调查,将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
苏方撇嘴,“哪能有这种巧合?那除非老天爷都看安国公黑眼。这事啊,还是你家王爷的手笔!”
“什么?”古道心本来懒懒地靠着床头,一定跟陆镇有关,就立刻稍微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
“我在核查证据的时候莫廷特意过来帮我,我一看他对这些证据比我都熟就问了,他就告诉我这些本来就是他和穆飞烟查出来的,自然熟悉。之前在白马寺庙会上发现陆熠鸿有打算要借力安国公府的时候,你家王爷就在筹谋了,想着要抓到安国公府的罪证,以免将来陆熠鸿借助安国公壮大势力后会为难到你。瞧瞧,这想得是多周全?还真是应了你那句话,你家王爷什么事儿都是静悄悄就自己搞定了,都不用你费心。”
古道心嘴角勾了下,感动之余,却也很是心疼。显章平时就已经很忙了,现在还要时时为自己考虑这么多。
之前苏方总是说他为了陆镇做了多少多少事儿,但他心里清楚,陆镇为他做的并不比他少,只是陆镇从来不说,也不让别人说。
“不过安国公共这一倒台,陆熠鸿应该是彻底没指望了,而且陛下说不定还会因为安国公的事情迁怒他,本来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这下估计要想再翻身就更难了。哎廖战,我看现在陛下好像对陆熠景也就那么回事,也没有之前那么宠着了。”
廖战点头,“陛下对陆熠景的态度确实淡了很多,如今也会在朝堂之上直接苛责,以前确实不会这样。”
“是啊,我还听说陛下对皇后的热忱劲儿都不如以前了。之前我还觉得我们这位陛下最可取的地方就是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一片深情,现在看来,”苏方摇摇头,“果然还是喜新厌旧啊!”
苏方一说完,转头就对上了廖战的目光,“哎,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
廖战转头,“怎么看着?”
“就刚刚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