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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半边被今年的新科进士们包了下来，这半边也有不少出门游玩的贵女们歇脚。

    一时间很是热闹。

    纪晓萱笑道：“咱们今日倒是赶了巧，前几天我定雅间的时候还未听说有此事。”

    闻静菀看着也觉得新鲜，两人便慢悠悠往里走，行经廊庭，却是迎面撞上几个穿着华贵的少女。

    领头的那个抬头看见闻静菀等人，面上的笑登时一淡，停顿了片刻才仿佛有些不情愿似的侧身行了一礼：“见过长公主。”

    闻静菀见她十分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微微蹙了下眉。

    落在庄惟敏眼中，俨然便是闻静菀不把她放在眼中，垂下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恼恨。

    纪晓萱在一旁看着，上前温声解围：“原来是庄郡主，多日不见，不知郡主一向可好？”

    经她提醒，闻静菀这才记起这是曾比试过算学的庄惟敏，又打量了她几眼，颔了颔首，淡声道：“庄郡主有礼了。”

    庄惟敏心中憋气，只与纪晓萱敷衍了几句，便带着同伴径直往另一边走。

    等她走得远了，纪晓萱瞥了下嘴，才与闻静菀道：“庄郡主怕是还记得自己先前禁足的事儿，见着你心里不舒坦呢。”

    她若是不说，闻静菀还想不起来此事，这才明白那庄郡主为何不甚欢喜的模样。

    “对了，我看她像是往那边去？”闻静菀回头张望了下，对这届新科举子们有些好奇。

    “你许是不知，这位庄郡主与李世子可是青梅竹马，听说定了娃娃亲的，李世子今科高中状元，不是一般的风光，连带的她这些日子也是得意的很。”

    纪晓萱附在她耳边将缘由一说，闻静菀也不禁挑了挑眉：“李世子，临川王世子？”

    这个人她还有些印象。

    “正是，听我母亲说临川王府在他们老太爷还在的时候，整个京城都是风头无两，可惜老太爷一去，如今的临川王根本挑不起那么大的担子，也不得圣上欢心，慢慢就没落了。倒是不曾想这位世子爷还有些能耐，从前只知道他在太学读书很是不错，前一阵子春狩出了事，倒显出他来了，现在又中了状元，文武双全，将来必定前程无忧，也难怪庄郡主急了。”

    从她口中，闻静菀也知晓了不少京城高门望族不外传的八卦私隐，这会儿便是一点即通，张望了下小声道：“有人想给李世子说亲？”

    纪晓萱素来与庄惟敏不对付，说起与她有关的闲话自然也毫不避讳：“谁说不是呢？前几日京里有名的那些子媒婆都去过临川王府了。你别看那些人面上与庄郡主有多好，哪个没再私底下看她的笑话，她素日仗着有几分才名张扬跋扈，如今落了难，谁不想着落井下石。”

    闻静菀只当个趣儿听着，也不免啧啧称奇。

    两人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倒是把近来有趣的新鲜事儿都说了一遍，最多的自然是旁侧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新科进士们。

    没过多久，雅间的门被敲响，进来的也是熟人。

    颜舜华一见到屋里坐着的闻静菀，忍不住惊喜地跑过来：“真是殿下！我听人说纪二姐姐在这包了个雅间，便猜到可能是殿下来了！”

    闻静菀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这位小表妹了，笑盈盈道：“你也来了。”

    颜舜华坐过来亲热地挽着闻静菀的胳膊，皱皱鼻子道：“今儿是新科进士们同聚的宴会，大哥哥和二哥哥都侥幸榜上有名，我和姐姐便也跟着来了，还有好些姑娘都在那边厅堂里，一起说笑呢。”

    颜家两位少爷进京赶考的事闻静菀是知道的，不过因着她并不怎么在意颜家，所以今日才知道这两位也中了进士。

    总归是一件大好事，她也不吝恭喜，颜舜华却笑着道：“殿下不知道，开考前我们还都担心呢，祖母在佛堂念了好几日的经，求菩萨保佑。先前在景州，教导哥哥们读书的先生看过哥哥们做的文章，还说差些火候，只怕这次要无功而返了，谁知道竟是时来运转，一下子就中了！祖母今早话说，晚些时候要去庙里给菩萨上一炷香，谢菩萨保佑哩！”

    她性子活泛，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收不住，噼里啪啦说个不停，闻静菀笑着推给她一盏茶，叫她润润嗓子再继续说。

    颜舜华笑嘻嘻接过，一饮而尽，看得闻静菀与纪晓萱忍不住无奈地对视一笑。

    喝过几盏茶，外头有个丫鬟来找颜舜华，说是大姑娘让来的。

    颜舜华便又抱着闻静菀的胳膊央求说：“殿下也与我一同去厅堂坐坐吧，听她们说话也颇为有趣呢。”

    闻静菀拗不过她，只好与纪晓萱一道随她往前面厅堂去。

    ☆、第 63 章

    正如颜舜华说的, 厅堂里极热闹，各家小姐妹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说笑，间或指着东边谈论什么，红扑扑的面上都带着闺阁女子的娇羞，倒是比起哪家的宴会还要自在许多的模样。

    闻静菀行进来，临近院门的几位姑娘便抬眼看过来, 说话的声息渐渐弱下去, 好似一下子哑了声。

    见状，颜舜华挽着闻静菀的手微微用力，抬起头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闻静菀自己倒是没觉有什么不对, 毕竟她所到之处向来如此，一回生二回熟, 随她们去就是。

    听着耳边稀稀落落响起的问安, 她随意摆了摆手道：“本宫也是听说这儿正逢盛会，来凑凑热闹, 诸位自便即可。”

    这一句后，不管真心假意，满堂的姑娘们倒是恢复如初, 只还有不少拿眼尾注意着她的动向。

    颜舜玉本来正与几个这阵子认识的官家小姐说着话, 一抬眼便看见闻静菀跟着她家妹妹从院外进来，看着闻静菀那依旧明艳四射的打扮，衬得那张殊艳容颜越发迫人，不由攥紧了掌心。

    每一次看到那张脸，她都觉得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她心上啃噬, 细细密密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比起闻静菀，她就像一个劣质品，见不到真品的时候还能自欺欺人，可是一旦见过真品，便谁也不会再把一个劣质品放在心上。

    颜舜玉低着头给闻静菀行了一礼，目光盯着裙摆下乌青的地砖，嘴角弯起，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闻静菀对这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表姐并无多少感情，也隐隐觉得这位表姐似乎对她颇有敌意，因此并不十分在意她的态度，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好在还有颜舜华与纪晓萱在，两人一唱一和的，场面倒也并不冷清。

    人多的地方，八卦自然也多，只坐了几盏茶的功夫，闻静菀就对京中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有了新的认识，啧啧称奇了好一会儿，忽然从东园过来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

    少年笑眯眯给满堂的姑娘们见了礼，嘴甜得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