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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范小群发出一声尖叫。
“？叶少，您、您是说慕瑾他可以去参加那个比赛？”
叶少“嗯”一声，“我跟节目组说好了，留一个名额给你。”
慕瑾云里雾里的，“我去，要做些什么？”
他这话让叶少瞪大双眼，“做什么？做偶像啊！唱歌跳舞演戏，你就算全都不行，我也能让你行！”
听到唱歌跳舞演戏，慕瑾把名片递回去，“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请你另找他人吧。”
“你——”
叶少刚开口，范小群飞身挡在慕瑾面前。
“叶少，您放心！慕瑾一定会去参加的，我跟您保证！”
慕瑾想说他不，可范小群一直拦着他。
那叶少理了理身上的橙色西装，只丢下一句“机会我给你了，到时侯别给我丢人”，然后就扬长而去。
这位叶少来去如风，小王捧着杯茶进来，结果人都走了。
慕瑾瞧范小群拿着名片，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不由得皱眉。
“小群哥，我是不会去唱歌跳舞，还有演戏的。”
许是叶少的到来，让范小群心情愉悦，他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夹枪带棒，只是摇摇头，“慕瑾，你是个艺人，不唱歌跳舞演戏，难道真的要去胸口碎大石？”
“那个我可以……”
“行了，这种低级玩笑就不要再开。”
范小群扬了扬手上的名片，“我说，这回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你得罪了沈少，居然能让叶少这位贵客上门。”
从刚才叶少的话里，慕瑾已经能推敲这位“贵客”上门的缘由。
“他是不是和沈昊有过节？”
“当然。”
范小群拿出手机输着名片上的号码，“他呀，叫叶晨。叶少与沈少，这可是业内有名的‘沈日天’与‘叶良辰’。”
慕瑾又听不懂了。
这沈日天他知道，可叶良辰又是个什么称呼？
但他不敢问，一问又会暴露自己不是现代人的身份。
范小群自顾自说下去，“这沈昊和叶晨，听说从小学就一直对着干了。你想那沈少是龙祥的太子爷，这叶少背后是长城地产。两人都是实打实的富二代，偏偏都看对方不顺眼。”
范小群输完叶晨的号码后，又把名片塞回慕瑾手里。
“总之，这回你是走狗屎运了。叶少居然能让你参加，这就是要火的节奏啊！要知道，那节目召集的，都是现在当红的流量。”
现在，范小群看慕瑾，就像在看一座会发金光的宝藏。
偏偏“宝藏”非常不识相，“我说过，我不做艺人。”
这种话听多了，范小群也不恼，他凉凉问道：“你想不想还清沈少那五千万？”
慕瑾点头，“想。”
范小群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参加这档，你可以拿多少钱？”
慕瑾想到今天那中介老板娘说的，当内裤厂砍头工一个月挣四千块，他想了想，“比四千块多吗？”
范小群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我发现你开玩笑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四千块？”
他“呸”一声，“那种级别的综艺，少说也要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
慕瑾有点不太确定，“两万？”
范小群彻底没脾气了，“两、百、万。”
* * *
两百万……
慕瑾站在阳台，天边的夕阳就像颗咸蛋黄，正慢慢收敛它所有光芒。
他在心里初步估算，假设参加这个所谓的，他就能挣两百万。
那么，如果他连着有二十五次这种工作机会，那立马就能凑够钱还给沈昊了。
比起中介老板娘所说的四千块，毫无疑问，当个艺人，足够他去干五百次苦力活。
这笔账，怎么算都很明显。
慕瑾握着铁栏杆的手紧了紧，难道，就为了所谓的两百万，他就要放弃尊严，粉墨登台？
此时，身后响起一阵门铃声。
他犹豫一下，才走过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上次见过的那个何彬彬。
“慕瑾，沈少请你吃晚餐。”
沈少？
慕瑾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去。”
像是预料到会有这个答复，何彬彬微笑：“沈少说了，希望你能履行上次的协议。”
上次在医院，沈昊说过，在没能还上钱的这段时间内，依旧要随传随到。
何彬彬又道：“我们沈少说，慕瑾应该不是个背信弃义之人。”
慕瑾沉默片刻。
“走吧。”
* * *
“请。”
何彬彬推开门，他自己站在门外，显然没有进去的打算。
慕瑾轻轻瞥过他一眼，抬腿走了进去。
他人刚进，身后的门就关了。
这包厢里，摆了一张大圆桌，桌上火锅热腾腾翻滚着。
“来，宝贝，这边坐。”
沈昊单手支着下颌，懒散地拍了拍隔壁的椅子。
如果可以，慕瑾一点都不想坐在他旁边，可是他没有选择。
这里只有两把椅子。
他一坐下，男人就侧过身来嗅了嗅他发间。
“你今天闻起来真香。”
慕瑾：“……抱歉，我没有用火锅汤底洗头的习惯。”
这屋里，四处都充斥着一股鲜辣的香气。慕瑾怎么想都不明白，他身上除了火锅味，还能有其他味道？
被他顶了一句，沈昊也不恼，他依旧半侧着身子，“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宝贝你越来越迷人了。”
像这种话，慕瑾左耳进，右耳出。
“你今天叫我来，想干什么？”
沈昊笑盈盈，“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呗。”
桌上那红油锅底热腾腾的，散发出来的辣味刺得人眼疼。
慕瑾皱眉，“我不吃辣。”
他出生江南，口味偏向清甜。这种重口味辣菜，他向来不喜。
沈昊笑意更深，“那可真不巧了，我呢，无辣不欢。”
“那你请自便。”
慕瑾坐着不动，俨然就要看沈昊自己吃这顿饭。
偏偏沈昊“啧啧”两声，“宝贝，都说是请你吃饭了，当然要我俩一起吃。”
慕瑾刚想开口拒绝，男人立刻抢在前头，“你要是答应陪我吃这顿饭，你欠我那五千万，就减掉十万好了。”
十万块？
慕瑾显然不相信有这等好事，“你，认真的？”
沈昊慢条斯理地从红油锅中捞起一块牛百叶，然后放到他碗里。
“当然认真。用十万块换宝贝陪我吃顿饭，怎么算都值。”
慕瑾盯着白瓷碗中红彤彤的肉片，心中两个小人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