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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深恨自己无能为力。 大夫看了不免摇头,风寒是小,心里憋闷是大。若心事不除,容易种下病根。 杏儿随着大夫一起前来,听了这个暗恨安王狠心。姑娘听了他们死的消息,直接晕了过去。可是,到底是为了安王,还是唐状元,杏儿也没有底。 趁着刘嬷嬷休息片刻机会,姚妍问:“杏儿,安王和唐状元一起失踪,如何失踪你细细说来。” 原来那日,安王明知上面有人给县令带了许多炸.药,明知是冲着他来的,却还不得不以身犯险。 济南那一次差点身死,死了无数官员,但并未震慑到那些人,反而让他们更想弄死他。上一次没有牵扯到江山社稷,皇上为了平衡,也不过意思意思惩罚了大皇子而已。 可这一次,他们竟然拿江南数县百姓生命冒险。不,父皇其实内心还是不够在乎,因为百姓之死他会动容,却不会动了狠心。因为死数万甚是数十万人,还是动不了他的根基。 但朝臣不会答应,因为有良知、有抱负的官员并非少数,只要证据确凿,大皇子在朝堂之上名声全毁。若再传到读书人中,这些愣头青一般的可爱人士,会用唾沫星子将皇后和大皇子淹死。 本朝言官盛行,这是对权力的很好约束。 安王不觉得这些会动摇大皇子根基,毕竟世人忘性大,缓个几年名声就能回来。可他抓住了大皇子与敌方官私截税银、把持海政,从东洋、西洋偷偷引入一大批武器的证据。 皇上最怕什么?最怕造反,最怕皇子有军权有武器,那他皇位可真就不保了。 大皇子一派知道安王会往京城送消息,所以沿途水路陆水检查非常严格,传递消息之人已经死了一批又一批。 安王虽早已做好硬拼准备,可在江南旁人地盘上,他胜算太小。与其被人困死,不如自己找死。 只要自己死了,江南定然会乱上一乱,戒备自然就放松。局势一乱,自己才更有机会安全回京。 安王明知有诈,他还是去了。可他没想到临炸一瞬间,唐云正竟然骑马追上来。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安王跟被喂了苍蝇一般恶心。 唐云正被火烤了一天,此时已经缓了过来。睁眼一瞧安王活着,开心溢满全脸:“王爷,您还活着!” 安王哼哼:“死不了。” 唐云正点头:“是,您福大命大,又一心为民,怎么可能会死。” 看这人竟然十分真诚的恭维自己,安王觉得天要变了。因为同喜欢一个女人之故,他如今很看不上唐云正,可这人竟然冲过来说保护他。炸.药起的一瞬间跳上马背将他搂在怀中上。。。。这保护方式,真是一言难尽。 安王不想这些个人私事,问道:“你怎知道本王会遇到危险?” 唐云正十分坦然:“我在红线舫,哦,是钱塘官员平日吃喝玩乐的几艘船。那里船连着船,竟然比平地还要平坦。我在船底下泡了三天,听他们酒后说了好些事,其中之一就是要害死您之事。可惜,微臣还是来晚了。” 安王:“……”泡了三天,可真是能耐人。忍不住仔细打量唐云正,明明是白面小书生,竟然有着拼死毅力,也是人才了。 “微臣还听了一些事情,但都隐隐绰绰的。要不是为了赶来您这里,微臣打算泡上十天半个月的。” 安王心里真佩服了,要是监察官员都有这份心劲儿,何愁拿不来证据!日后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让姓唐的监察百官去,比锦衣卫还卖命。 不过唐云正唠叨完,才发现哪里不对。 身处山洞,竟然衣衫被褥、吃喝之物全都有,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且仔细观察周围,竟然十分隐秘,从外面看这里是一块完整山石,怎么也想不到里面别有洞天。 唐云正小心翼翼试探:“王爷,微臣没坏了您的好事吧?您是不是早已知晓,且做好了安排。” 你才知道!安王想撅回去,但想想此人是真的冒着身死危险救了他。若非真君子,这人怎会冒这种险。他骂不回去,只哼道:“以后先保住自己命为先。万一我真死了,你爬也爬到京城为本王喊冤才更实在。” 唐云正汗颜:“很是,很是,我若死了,证据便没了。” 安王:“有实证?” 唐云正:“……没,就是听到的,还没来得及查证。” 没石锤你说个屁。“办案要讲究实证,不然咱们和普通言官那种闻风起奏有什么不同?”见唐云正脸红,安王难得安慰了一句:“不过你已经很好了,若不是为了来救本王,时日久了总会拿到证据。” 唐云正觉得自己还是经验不足,深有愧疚:“那现在怎么办?微臣再继续到船底下泡着听消息?” “……不用,暗卫能干的活,无需朝廷官员受此大罪。证据已有一些,很快就能趁着混乱往朝廷送。而且最大的证据是为什么突然有了那么多□□,为什么旁的地方不炸,偏偏就本王这里开炸。” 父皇越老,越见不到骨肉相残。他可以杀儿子,儿子之间却不能互相杀,这是皇权逻辑。 唐云正连连点头:“那微臣能帮什么忙?” 安王认真道:“你想法子回京好好办差,日后总有大用。但只要本王一日不在京城出现,你就一日不得透露出去本王还活着的消息。即使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本王不回京,你也要沉得住气,懂吗?” 唐云正虽不解为何所需时日如此长,但还是郑重应下。 安王心里却想,本王要公事私事一起办,带着姓唐的小子,纯属坏事。 ☆、第 52 章 京城,晴空万里, 炙热骄阳烤的青石板路烫脚。一红色宫装女子手拖白绫, 一步一步走在去景阳宫路上。 因是晌午,除极少还在当差的宫女不得不劳作, 多数人都躲在房中,或小憩, 或说笑。突然一声尖利哭声在皇宫内院响起, 吓住了一片人。 宫中最忌打听事看热闹,但宫中又最无聊,闲的让人想死, 是以稍稍静不下心的都四处打探到底出了何事。 要知道宫里不许有哭声, 哪怕就是被打死,都必须憋着,不然就是大不敬。这样肆意的哭喊声, 实在罕见。 景阳宫门口, 红衣宫装女子正抛起白绫往门梁上挂。可惜门楼太高,挂了几下竟然都落空, 气得她大哭起来。 “一天天的想要害死我儿,上次几百人拿着刀剑想弄死我儿,这次直接用上了炸.药。为了杀死我儿, 把整个钱塘县给淹了。皇后呀, 大皇子那个杂种您要护到何时?” “不过就是贱婢的儿子,狗娘养的杂种,您堂堂皇后就算生不出儿子, 也不能给贱人养孩子。贱人生的一辈子是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