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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些乱七八糟,难不成真被谢凌昭给勾了魂? 她可真真冤枉了谢凌昭,因这夜里,谢凌昭也觉自己被勾了魂! 明明萍水相逢一女人,竟然入了他的梦。这还不算,竟然还躺在他怀中娇软成一团……简直一言难尽。 ☆、侯府 一路上受尽冰风雨雪却平安健康,等进了京城能睡个舒坦觉了,却急匆匆烧了起来。姚妍觉得,自己果真没有享福的命。 好在只是小风寒,好好睡了两觉,第二日一起来便身子轻快许多。 姚妍一睁眼,便见刘嬷嬷几个和弟弟凑在她面前。看弟弟眼睛都熬红了,她又急又心疼,“你们也都赶了一路,都守在我这里做什么?景元身子骨还不如我,嬷嬷你也由着他胡闹。” 刘嬷嬷“嗯嗯”点头,一边欢喜得吩咐端水端粥的,一边嘴里回道:“姑娘不怪自己让人操心,倒怪起老奴来了,这可真是冤枉死人。就少爷那脾气,平时好得不得了,一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姚景元噘嘴嘟囔:“你倒是先找来十头牛拉我试试。姐姐天天让我多吃饭多睡觉多,自己倒不好好听话了。”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谁都没注意到姚景元眼里的黯淡,一点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子。 其实他自己也只是一时害怕,因为昨夜里做了一个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的噩梦。再见到姐姐,心疼得不行,只恨自己年纪小,什么都做不来。 若往常他早扑倒姐姐怀里哭着撒娇了,可见姐姐病了,且梦里姐姐又是那样无助,反倒激起了他的男子汉一面,想要快快长大保护姐姐。 喝过水,净过面,用过粥,姚妍方觉得身子又是自己的了。“嬷嬷,咱们名义上便是来投奔亲戚的。如今虽不过去寄住了,却也不能失了礼道。拿纸和笔来,我写一个拜帖,你亲自送过去。” 刘嬷嬷见姑娘铁了心在这宅子里常住,便也不劝。她也知道侯府太过复杂,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姚景元却不依了:“姐,您身子还没好呢,何必为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费心神。”英武侯府,梦里可没一个好人! 姚妍看了他一眼,沉下脸来:“家中这样说便罢了,若是让外人听见,日后考科举都能让人拿出来说嘴。英武侯府是咱们正儿八经外祖父家,侯爷夫人是正儿八经舅父舅母。世人眼光多浅显,做了什么未必管,可若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能拿出来说一辈子。” 姚景元:“……”姐姐这意思是让他做一套说一套?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吧。不过姐姐说得对,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刘嬷嬷看姐弟两个一路跑偏,她也不知道该劝不该劝。想等进了侯府,看看府里人态度再说。若是好的,还需劝姐弟两个亲近侯府才行,毕竟是夫人娘俩,也是姐俩日后强大依靠。 去候门高门,为了给主子长脸面,刘嬷嬷特地穿了一身杭绸长袄长裙,外面罩了一件灰鼠皮大氅,头上插了一根金钗盘发,手上戴上玉镯子。 文慧几个笑:“嬷嬷这一身好气派,不知道的以为是谁家富贵老太太。” 刘嬷嬷十分得意得走了,这些年名义是奴婢,主子们都待她十分好,当亲人一般,养得自然十分好,铁定给主子长脸。 没想到,到了侯府正门,看门的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珠子恨不能长到天上去,嘴里哼道:“什么姚家?咱们侯府哪有姓姚的亲戚?莫不是来打秋风的。”旁边人也附和着鄙视笑话。 姚家在南边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京城贵人多,刘嬷嬷努力忍气:“府上亲戚多权贵,我们却也不敢冒充。你只说是三姑奶奶嫁的姚家,夫人自然知道。” 那人更是笑出声来,“哎哟哟,还敢拿三姑奶奶说事,咱们三姑娘定的是伯府丁家,明年才出门子呢,你就敢来冒充啦。滚滚滚,侯府可不是你这样人能登门的。” 刘嬷嬷气急,却也做不出对骂这种事情来,不然就成了撕破脸。 心想果真姑娘看得通透,这侯府但凡将他们姐弟两个放在心上,不可能不嘱咐一声门房。尤其他们已经晚进京几天,若真当回事,就该派人每天到城门处迎一迎了。 刘嬷嬷冷笑道:“一个奴才还敢狗眼看人低,若是夫人知道你耽误了正事,非剥了你的皮。”夫人嫁进来时,她还未陪嫁,所以见识过这位夫人的厉害。 侯府不重视姑娘姐弟,却还是派人去接,而且十分坚持接进京,所图不过是为钱财。若是夫人知道门房将财神爷赶走了,能饶了他们才怪。 刘嬷嬷转身便走,旁边一个一直未作声的门房却道:“这位嬷嬷说笑了,既然来了我们自然通传,您在这里稍候。” 刘嬷嬷本想立刻走,懒得搭理他们。可后来想姑娘到底是晚辈,该做得礼节还是要做到,再者贴子都写了,带回家便浪费了。于是将帖子递了过去:“您愿意递便递,我们主子还等着我伺候,便不再这里候着了。” 等她回家将门房态度一说,姚景元便道:“我就说侯府没好人!” 姚妍拍了他后背一下子:“再胡说八道请家法。以后出去读书了要知道谨言慎行,隔墙还能有耳呢,何况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我知你会说出去便好了,但习惯养成便不好改,你日后是做大事的人,岂能跟长舌妇一般随口便议论人?” 姚景元想了想,对,自己是要做大事能让姐姐依靠的人,不能喜形于色,让人小瞧了去。日后也当真处处注意,小小年纪便被人赞一句稳重有礼。 姚妍想起上辈子她便见识过侯府下人的嚣张,即使要去角门买个针头线脑,也要交钱才行,何况正门。虽是故意欺负她这个外人,却也反映出整个侯府大环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本来想着早和侯府联系上,也早一点想法子追查父亲生死不明的真相,早一点报上辈子的仇。但想想也不急于一时,自己先立住脚才是正经。 关上门,姚妍将银票地契统统拿出来理一遍。银票带了八万两出门,除去吃住行和镖师费用,也没花什么。小户人家十两银子一年便能吃饱穿暖,她算是大富了。 京城这边父亲置办下这个小宅子,还置办了两个铺子,地段都极好,总价值要上万两。当年都放到母亲嫁妆里,自然姚家人要不走。至于侯府,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他们再不要脸也不敢明着抢。 铺子房契在,据说一家租给粮店,一家租给布店,每年租金各上百两,但今年租金还没见到。苏州那边说是给留了一个庄子,可出产不可能送到京城。 京城居大不易,粮食蔬菜全靠买,不是没钱,可终究不如自家能出产方便。 整理好钱财,她便和刘嬷嬷商议起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