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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推开闻名,连“晚安早睡”这种道别的话也说不出来,落荒而逃。
回家之后,他弯着腰冲进卫生间,尴尬地望着自己隆起一块的裤子。同时意识到,几个月前,自己梳着个大背头一顿装B那天,闻名连着去了三次卫生间,不是拉稀,而是……天啊,这人是种马种猪吗?!
“然然,你怎么啦?吃坏了吗?”姥爷的声音传来。
“没、没有,我没事。”
纪然闭上眼睛,想着工作上的事情,感觉体内的躁热稍有缓和。
此时,女儿那稚嫩的童声高亢地响起,“名叔真好呀!”
“乐乐!你怎么又吃巧克力了!”纪然苦恼地大喊,把头发抓乱。那股躁热去而复返,且经久不退,他只好欲哭无泪地用双手为自己寻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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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然额头有伤,再加上先前卖了很多月卡,便决定留在办公室里电话拜访客户,同时给老客户发消息推销私教课。
一个文职女同事神秘兮兮地问道:“前天晚上,你真的和十先生打起来了?”
“嗯。”这么快就传开了吗?难道是魏总说的?
似乎看出了纪然的疑惑,女同事微微一笑,“魏总要看监控,自己又不会调,让别人帮他弄……大家传来传去,就都看到了。”
纪然心里一紧,“看到什么了?”
“十先生把你推进泳池,然后又带你去了VIP休息室。”
“后来的呢?”
“我们怎么知道,休息室里又没有监控。后来那位是你朋友吗?好高好帅,一看就是食肉动物,有空介绍一下。”
“哦,是朋友……”
“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你看起来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那种食草动物啊。”
纪然霸气地挺直腰杆,耸耸肩,“作为一个纯爷们,被人推进水里恶作剧,当然要痛扁他一顿啦。”
很快,这个问题又被魏总问了一遍。
午休时,纪然刚打开从楼下订的咖喱乌冬面,就被魏总叫进办公室,“纪然,端着吃的来吧,咱们一起吃。”
魏总要吃他的乌冬面么……今天中午恐怕填不饱肚子了,纪然暗忖。
宽大的办公桌前面摆着椅子,纪然与魏总相对而坐,发现他的午餐很健康,是炭烤鸡胸减脂沙拉。
“最近胖了点,得练练了,该有个健身馆老板的样子。”
“搭配得好漂亮,您太太做的吗?”
“哦,我自己做的……我去年就离婚了。”魏总笑笑,对纪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告诉别人哦,不然受到追捧会很烦恼的。不,也不一定,毕竟家里还有个叛逆期的臭小子。”
这个纪然倒是知道的,魏总的儿子和弟弟同龄,不过人家念的是高级私立学校。之后,魏总就抛来那个八卦问题:“你和秦先生,怎么打起来的?”
纪然放下筷子起身,微微低着头,“对不起魏总,我没想给公司添麻烦。”
“站起来干嘛,快坐。”
纪然坐回椅子,心不在焉地拨弄着乌冬面,忧心那个禽兽是不是来找魏总麻烦了。
“你没给公司添麻烦。”魏总的声音很轻缓,目光柔和,笑容绅士,像是怕纪然受惊。
无言地吃了会午饭,魏总轻声说:“我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想报警的话,我是支持你的。”
纪然浑身一震,清澈的双眸泛红,感激地看向魏总,但还是说:“没什么,一点小摩擦罢了。”
“你可不像是会跟顾客打架的人,就算他把你推进泳池,你看起来也没有很生气,不是吗?”
纪然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他……没得逞,我们当时停留在互殴的阶段,我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魏总露出宽心的表情,“后来那个男人,陪你一起走的那个,是你朋友?”
纪然轻轻点头,不由自主地想不知闻名今天有没有遵照医嘱去换药。想发消息提醒,又为昨天的落荒而逃脸红。
魏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推到纪然手边,“你这就算是,工伤吧。”
纪然瞥了眼厚墩墩的信封,很想一把揣进怀里把它捂热,但还是拒绝了,“公司没必要给我钱。”
“算我个人给你的,压压惊。”
“那就更不能收。”
魏总无奈地笑了,“你这样拒绝,我心里不安,血压会升高的。”
纪然认真琢磨片刻,展颜一笑,“那您就把我买手机的钱报销一下吧。”
下午,魏总发来消息: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顿饭吧。
纪然想都没想就婉拒了,因为他要伺候那位霸道邻居沐浴更衣。
一晃,上门服务的生活持续了半个多月,期间闻名出差一次,剩下的时间全是纪然在帮他“刷”澡做家务。秦先生没有退卡,但也没再来过,这让纪然不再那么担心自己的提成会被扣除。
乐乐真的给闻名画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奖状,经老师指导,歪歪扭扭地写着:“送给好邻居名叔,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她满脸严肃,郑重其事地递交给闻名,仿佛两国元首签署了什么合作协议。
闻名最后一次换药时,纪然特意请假陪同,当医生说“可以正常碰水,别长时间浸泡就好”后顿时如获大赦,绽出笑容,“名哥,你可以正常洗澡啦。”
闻名的脸上却阴云密布,质问医生:“怎么能碰水呢?感染了你负责吗,截肢了你养我吗?”
医生见惯大惊小怪的病人,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撇撇嘴,“那你就一年不碰水好了,保证不会感染。”
“好的,我一定谨遵医嘱。”闻名的脸上拨云见日,对目瞪口呆的纪然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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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扎进爱河
送纪然回公司的路上,闻名像是要展现他的左手已经灵活如初没落下残疾,手指在方向盘上弹钢琴般敲敲打打。
纪然盯着那乱动的指头咬牙切齿,“名哥,你给医生塞钱了吧?”
“没,他大概会读心术吧。”
“你欺负我。”纪然小声嘟囔,把安全带揪起又让它弹回,像是要弹走满腹的怨言和不安。
闻名快活地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却罕见地哼了两句歌,很老的加拿大民歌,红河谷。小学音乐课上,学的第一首英文歌就是这个。
晚上,听见闻名上楼的脚步声,纪然带着晚饭准备去做家政服务,被乐乐给叫住了。
她那张胖乎乎的小脸上竟是满腹心事的模样,一张嘴就把纪然问懵了:“你没出差,你和名叔在海边遛大黄,还牵着手。”
“谁告诉你的?”
“强强。”
对了,前些天在海边遇见了强强和他妈妈……纪然哑口无言,与女儿圆溜溜的黑眼睛对视片刻,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