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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脖子,软软的靠在他头上:“少桓,昨日白雪生病了,软软的叫着好不可怜。我只瞧了它片刻,就觉得难过得很。” 白雪是大婚那日,贺凌雪送的猫,因通身雪白,故而取了这个名字。但猫太年幼,茵茵又忙,没怎么管它,不知怎的就生了病。 少桓抚摸着她:“你若想做什么,不用顾忌我,茵茵,我相信你。” 茵茵眼圈一红,少桓相信她,她却总不相信他。 她伸出手替他揉眉心,许是皱得多了,年岁这样轻的他,眉心也有了川字纹。他是要成大事之人,与她的儿女情长心思,自是不一样的。 她缓缓问道:“若你觉得祁晋贤堪用,并不用在意我的想法。我与他从前没有什么,往后更不会有什么。” 少桓轻笑一声:“我知道,他算是个人才,但大齐人才济济,我不一定非要选他。今日我差人与之说过了,若是约束不好家人,将来去留可就由不得他。” 是威胁,也是拉拢。多说人祸起于内院,故而才会有治家不严这一罪责。祁晋贤不蠢,若再由着性子使然,这最后一次的机会没了,从前的雄心,只会离他自己越来越远。 ☆、第 60 章 时光如梭,转眼又过了一年, 老太爷的身子垮了, 这次连贺源都说毫无办法。不过老太爷自己到很是看得穿,他觉得多活了快两年, 已经很不容易了。该看的看够了,该享受的也享受够了。 哪怕陈劲柏离得远, 他不能见着这个儿子, 也并不在意。反而劝慰余氏与陈禹杰:“人生总要有自己的追求,孝道固然需要尊崇,但因孝道而禁锢了自身, 反倒是不妙。如今他在外拼搏, 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国,那才是他该做的。” 又摸着哭成花猫一样的茵茵, 笑道:“茵茵啊, 祖父庆幸晚年有你,我这一生最大的骄傲, 便是有你。” 他走得即为安详,只是微微颤抖握紧的手,让茵茵觉得, 他总还有一丝不舍与伤感, 却不晓得是为了陈劲松,还是为了年轻的固执。 丧事办得极其隆重,茵茵是已经出嫁的孙女, 原是不用守孝的,但陈家人少,茵茵自然也帮着操持丧事。 余氏朱氏怕她睹物伤怀,很多事情都不让她去做,多数只让她看着两个一岁的小娃娃。他俩还不会走路,更不晓得家中的热闹是丧事,见了姑母只晓得咯咯的笑着。 宫里的皇贵妃请了皇上,在这日也回了郡主府,拉着余氏好一顿痛哭。为这个二十多年压根没单独见面的父亲,她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 不多时,只见征西将军带着夫人一道前来吊唁。这个征西将军是煜王的得力手下,人人都知道,只从前并不见他与陈家有所往来。这次王爷都来了,想必将军也是看在王爷的面上过来的吧。 陈禹杰客客气气,他也客客气气。 茵茵看到将军夫人怀中才几个月大的婴孩,忍不住逗弄起来:“夫人若不弃,可随我一道去花厅,我家现下有好几个孩童呢。” 大姐三姐一家也赶了回来,这会儿后院孩童是特别的多。两个孩子与二姑母家中的小虎妞关系最好,小虎妞在前面撞撞跌跌的跑,两个小的就在后面爬得咯咯直笑。 将军夫人含着笑,见茵茵跃跃欲试,便将孩子交给她抱着。 “可取了名?” 夫人点点头:“叫阿瑶。” 茵茵欢喜的哄着:“阿瑶,阿瑶……” 她从流云手中接过一个白玉项圈,放到阿瑶怀中:“早就该送了,一直不得空见,今日正好,便将这礼给收了吧。” 上好的羊脂白玉,非是寻常得见的。夫人眼尖,瞧着陈家那对龙凤胎脖子上,各自挂了一个。 她也不推拒,只笑着收了:“阿瑶这眼睛生得好看,将军说,得亏不像我们夫妻,而像她姑母,将来一准也是个美人。” …… 转眼又是开春,从祖父过世起,茵茵就搬回了王府。少桓日复一日的忙碌,朝中的形势,也是日复一日的严峻。如今七皇子已经年满十岁了,立太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没有嫡子,自然都是立长或者立贤的声音。立长的多是旧臣,立贤的则分了煜王与七皇子两派。综合起来,煜王与七皇子,可算是不相上下。 七皇子一派言说煜王年轻时做下的那些事,着实荒唐难当大任,煜王一派则说百姓中都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怎的到了皇室,就揪着这点子过往不放了。 然后又有声音,说是三皇子近年也支持煜王殿下,尤其是江中一事平顺,三皇子也略有出力。那些立长的旧臣听到这里,便也有了松动。 这时,便有声音传出来,说是煜王大婚已经一年余,可王妃的肚子完全没有动静。反观三皇子大婚将将半年,皇子妃肚皮已经鼓起来了。 联想到之前煜王抵御漠北之时所受的伤,恐怕煜王不能生也说不准。而且三皇子大婚后,连接纳了两个侧妃三个侍妾,可煜王到如今,都只有王妃一人。 便有人往那方面揣测。 流云哼哼呸了两口,气急败坏:“王妃,您听听外头都是些什么传言,说王爷不行的有,说王妃您无用的更甚,还说您……说您……唉,气死奴婢了。” 茵茵掀掀眉毛,能说她什么好话?左不过是说她自个儿不能下蛋,还占着王爷不放,也不晓得给王爷挑几个得用的侍妾。煜王府两个侧妃的位置,都是空悬着呢。 流云又忐忑:“王妃,您说明日德妃宣您入宫,是不是想要逼迫您纳侧妃啊?听说卫家有一嫡一庶两个适龄的女儿呢。” 她瞟了瞟王妃的肚子,嘟囔着:“人家也没说错,都快一年半了,您这肚皮还是没动静……” 宫里德妃每个月都会召见茵茵,不过从不曾摆婆母的架子,反倒是每次都会让皇贵妃作陪。尤其是祖父过世之后,有时候一个月会召她两次入宫——皇贵妃的身子,是大不好了。 她倒不担心德妃,这么久相处,她早知道德妃是个宁静的性子,从来都不强求,多数都在小佛室待着,给她那个早夭的儿子祈福。 要说茵茵担心的,反而是郡主府的余氏。许是老爷不在身边,儿子儿媳乖顺听话,女儿女婿幸福美满,她能忧心上的,就是这个久久不曾有孕的茵茵了。 恐怕下次回陈家,免不了耳朵又要起一层茧子。 没等到下次,没一会儿,便听银心说是郡主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求见。 余氏的嬷嬷与她一样,是个温和又絮叨的中年妇人,来了就对着茵茵说个不停,大意就是茵茵该早早的请女医好生调理身体,陈老夫人已经去寻了。 再就是侧妃茵茵做不了主,妾室还是可以的,陈家有几个姿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