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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这个煜王一向不怎么着调,贺夫人只笑着点头,说是如此还算是她占了便宜云云。 等宴席散去,茵茵坐立不安,想了无数个理由,还是鼓起勇气,说要留在陈家住几日。 少桓脸色都未变,点头对陈劲柏说道:“岳丈,本王最近实在是忙碌得很,无暇顾及茵茵,恐要麻烦岳丈,让茵茵回来住些时日了。” 陈劲柏当然是点头,直道王爷大可不必担心,这里原就是郡主府,茵茵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茵茵好奇的抬头看他,什么时候少桓这样好说话了?竟同意她与他分开住? 还没想通,就听少桓对随从说道:“去将本王的行礼抬入郡王府。” 又对陈劲柏拱手道:“往后要叨扰岳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茵茵:???沃特,你这啥意思? 少桓:夫人思恋家人,本王怎好强制?干脆搬过来与夫人一道好了。 ☆、第 57 章 不过大齐有个变态的规矩,就是如果是女儿女婿回家住, 是不可以住一个院子的, 茵茵住的,是她未出阁前的院子。而少桓则住在前院。 这样倒也让茵茵松了口气, 只要不跟他同床共枕就行。郡主府与王府相隔不远,少桓白日办公, 也不至于很麻烦。 等宴席都散了, 少桓也没粘着茵茵不放,说是有事相寻,将陈劲柏与陈禹杰拉到书房去谈话去了。 茵茵落得轻松, 先去逗了逗两个孩子, 又跑到沐春堂去陪祖父。 祖父写字不太利索,这会儿正捧着书坐在窗前,眯着眼睛看书。他年岁大了, 看不清书上的字。 茵茵心中一酸, 现代的话有老花镜,但这古代可是没有的。 她走到桌前, 瞧着桌上被翻动的两本书,应当是祖父新近要看的。她取过一本一瞧,字如同蚊蝇一般大小, 她青春年少, 眼神好得很,看起来都不怎么容易,何况是祖父了。 她放了书, 走到祖父跟前,瞧着祖父手中那本书,果然这字体要大上一倍。想来是祖父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字比较大的书,看着不那么费力吧。 老太爷放下书,示意茵茵扶他,笑着问:“你在瞧什么?” 茵茵摇了摇头:“我是在想,祖父这张书桌合不合适我用。” 老太爷笑道:“王府没得书桌么?你还眼巴巴瞧祖父这张旧的?” 茵茵扶着老太爷往书桌前走,又伸手摩挲着书桌:“如今我得空了,可以回来住些时日,左右也没事,以后日日到祖父这里来陪着祖父。不过如今我都是王妃了,这个字实在是难看,想要好生练一练,祖父督促我可好?” 老太爷并没有多问,只笑道:“你那个字,即便祖父日日盯着,也是练不好的。” 玩笑归玩笑,他心中知道,茵茵这是想要多来陪一陪他,他的时日不多了,自然也是想要孙女陪伴的。 外书房中的三个男人,正在讨论江中固防一事。 少桓摩挲着地图,许久才继续开口:“依岳丈的意思,是得全权推翻重来了?” 陈劲柏斟酌片刻:“臣年轻的时候,对山水固防颇有研究,江中这件事比较麻烦,若只是简单加固,明年春夏大雨,又会有洪涝灾害。依臣之见,还是要推翻重新绘制固防图纸。” 少桓沉吟片刻,点点头:“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陈劲柏心中清楚,工部大部分在三皇子掌握之中,若想要大刀阔斧改革,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可若撇开工部不提,人选与银钱都是大问题。 他踌躇片刻,还是继续说道:“不仅如此,王爷,这地图最先乃是先皇在世之时,命当时的工部所绘,如今已过了数十年,每次修改,都是户部着下面州县自己绘制了交上来。依臣之间,恐这些并非如今江中一代正常地貌。” 他直言不讳,也不在意王爷会怪罪。若不交代清楚,恐怕王爷想出了法子,还是会走弯路。 少桓凝神细想,长叹一口气:“这样说下来,需得先让人细细丈量江中地域每一寸,然后再行绘制设计了。” 陈劲柏拱手道:“正是如此,此事若要操办,势必工程量巨大,需得户部工部协作而成。可……王爷也只,如今的六部干活的不多,吃饭倒很多,官官相护,若来了个事情,责任也是推脱得欢快啊。” 少桓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桌面,思索着他手下可用之人,又是哪些能担此重任。户部尚书年迈,又是个油滑的,左侍郎到能用用,但工部不配合,左侍郎一人也成不了大事。 除非是在户部说得上话,又对水利工程熟悉的人。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陈劲柏,不行,这事艰难也就罢了,关键是太过危险,他行动起来无法避开人,老三知道了,一定会从中作梗。 即便他安排妥当,保住岳丈的性命。可将岳丈置于危险之中,茵茵甚是孝顺陈劲柏,恐怕是没法子体谅,他也过不去心里头那道坎。 陈禹杰见他们沉默下来,忽而咬牙跪下:“臣有一言。” “你说。” 陈禹杰抬头看看爹爹,迅速低下头:“臣的意见,是只修补加固,不推翻重来。” 少桓盯着他看:“你可知因江中年年洪涝,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妻离子散,家不成家?” 陈禹杰点点头:“臣全都明白,可是王爷,如今形势严峻,王爷……并非一国之君,此事操持起来牵连甚广,绝不是耗费一两个小卒便能成功之举。而王爷如今前狼后虎,正是该保全实力的时候。臣以为,王爷可暂缓此事,等……等将来尘埃落定,自有大展宏图之日。” 这是劝少桓与之前接手此事的官员一样,囫囵行事,等日后登上皇位,再行处置。 少桓抿着唇,久未做声,许久才长叹一口气,站起来行至窗前:“幼时本王还在宫内,听太子与本王讲家国大事,人家都说先国后家,可是若没有家,又哪来的国?为君则当心系天下,抛之百姓于不顾,太子不忍心做,本王也不忍心。” 陈禹杰忙劝道:“王爷,这不是抛之百姓于不顾,正是为了将来百姓安居乐业啊。” 少桓摇摇头:“太子曾与本王说过一件事,当年江中洪涝之后,大面积爆发瘟疫,是庄亲王处理此事。可庄亲王并不是奋力救治疫病之人,而是将他们关到一起不闻不问,病死饿死之人不计其数。庄亲王便是你这番话,是为了活着的人,更好的活着。 只太子说,难道那些疫病之人,便不是生命么?那里面临产的妇人,有稚嫩的孩童,他们就活该死去么?若……那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孩儿,你还以为该送他们去死么?” 陈禹杰毕竟刚刚当了父亲,听到这话,心尖抖了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