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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足,这陈媛媛也不知在其中做了多少功夫,搅得他如此。 虽觉他是自作自受,到底还有些许唏嘘。茵茵将怀中包裹的那一对瓷娃娃递给他,说道:“今日六姐姐出了事,我才知你托她将瓷娃娃送我……现下不需要了,你拿回去吧。” 祁晋贤一愣,下意识问道:“她今日才给你?” 茵茵点点头。 祁晋贤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等稳住心神,方道:“七妹妹,她本就软弱,接二连三出了这样的变故,才会想不开。七妹妹,你与她感情好,若得空,还请你多开解开解……” 茵茵无语的打量祁晋贤,冷哼一声,反问道:“她软弱,我就不软弱了?她接二连三的变故,我就一向安稳无虞吗?” 祁晋贤显然没想到,一向温软的茵茵会这般讥讽,只他心内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气闷,便道:“七妹妹,我知此事是贤对不住你,但她名声有碍,我若不顾惜,岂非无种之人?她是女人,素来隐忍不说,我乃男儿,又怎能这点担当都没有?” 茵茵怔怔的看着他,半晌突然笑起来,为什么从前竟然觉得嫁给祁晋贤也很好,会认为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小伙子? 这一瞬,茵茵竟想要感谢陈媛媛,若非是她,说不准自己真的就稀里糊涂嫁给他了。 只是,总不能让她就这样如愿,叫自己吃闷亏吧! 茵茵再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说道:“你记得该对她负责,那我呢?难道从前你写与我的那些信,全都是假的不成?” 她紧咬下唇,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眼泪盈盈于睫,叫人的心也跟着颤了两颤。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跑了。 只祁晋贤半张着嘴,久久回不过神。他是喜欢她的,她好看温柔,从前不得见,他只以书信寄相思。但她守着礼,甚少回信,与媛媛信中的热情,全然不一样。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 茵茵疲累的躺在贵妃椅上,琢磨今日突然发生的事情。陈媛媛的本事,她也是知道的,但是祁晋贤变心变得太快,总叫人觉得诧异。 不自觉,她就想起那日少桓的话来。 “他护不住你。” 她闭上眼,少桓冷笑的眼神,还有勾起的嘴角,都在叫嚣着她的天真。是不是他? 会不会,不是三皇子阻挠,而是他? 茵茵一下子坐起来,喊道:“流云!” 流云急忙跑进来,茵茵的声音有些大,流云便也颇有些慌张:“姑娘,您怎么了?” 茵茵走到桌前,取了小笺,提笔写上几句话,又取出一枚精巧的钗子,将那钗头拔下,竟是个空心的。茵茵将小笺细细卷好,塞进钗子里,又将钗头复原,这才交给流云。 “你去锦云那儿,说你要见贺家郎君贺源。这钗子,只能亲手交给贺源。” 流云唬了一跳,问道:“可是……姑娘,咱们的人,寻些普通伙计尚可,要找贺家郎君,怕是不行啊。” 茵茵想了想,又道:“那就打探消息,你亲自去,务必要见到他。” 流云沉吟片刻,点点头,转身欲走。 茵茵又道:“一定要避人耳目,不可让人知晓你的身份。” 流云苦笑着看了看她,帮着姑娘隐藏庚戌先生的事情,她也算是有些本事,打探贺源的消息倒是不难。但是也要这个贺源肯见她啊,总不能因为七夕的时候,他帮过她们,就肯见她了吧。 难不成,姑娘与他暗度陈仓?怎的她之前不知道呢? 流云回来的时候,已然入了夜,原本该是银心值夜,她也找了借口与银心换过,熏了床关了窗,拨了拨外间小炉的火,让茶水保持温热。 全都做完了,她也没见铺上自己的地铺,只围着茵茵的床转悠。 茵茵故意曲解:“你可别走来走去了,你家姑娘我没那么脆弱,不过是一场亲事,且还没过定呢。” 流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心中更是着急。完了完了,旁人家的小姐,若是亲事没了,定会难过异常,说不准还得一根白绫了断自身呢。偏偏自家小家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主动邀约旁的郎君—— 旁的郎君?那贺家郎君风度翩翩,光那一副皮囊都能叫洛城贵女趋之若鹜。再者乐平伯贺家乃洛城世家,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比拟的,郎君还是长子嫡孙,未来的家主。 我滴个乖乖! 流云慌忙伸手探了探自家姑娘的脑袋,见也不烫手,又将姑娘拽起来,细细打量她的精神头,瞧着还正常。那为啥会想着去勾搭贺家郎君——若是从前就暗度陈仓,也不会等到今日。 她慌了神,说道:“姑娘,姑娘,那贺家郎君接了您的钗子,但是姑娘,您的身份原是配不上贺家长子,您可千万不能昏了头啊!” 茵茵倒是来了精神,反问道:“你家姑娘看着像是那样不靠谱的人?” 流云犹豫片刻,干脆也不讲礼,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姑娘,奴婢是担心您被那贺家郎君的皮相吸引了,姑娘您想想,依您的身份,若那贺家郎君当真喜欢您,过府也不过是个妾,最多是个贵妾。可是姑娘,您一向告诉奴婢,宁为寒门妻不为富家妾的啊。” 茵茵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索性披了衣起床,走到衣箱面前:“过几日重阳节,阖家都要去登高赏菊,你既然无事可干,便过来替我挑一挑那日要穿戴的衣裳头面。而且重阳节后面,就是皇上万寿,入宫更是得穿得体面些。” 流云心急如焚,重阳节要出门没错,但并不需要额外打扮,姑娘这样儿,倒像是出门会情郎的。 茵茵见她如此,好笑的拍拍她的头:“放心,我与那贺家郎君完全不熟,这次不过是叫他带个信。” 流云心中存疑,带信给谁?只自家姑娘闭着嘴,是不肯说的模样,她到底不敢再论了。 第二日,陈劲松扶着老太爷去了一趟煜王府,一去便是一整天,回来又是人仰马翻,老太爷的病更重了。 茵茵急着去服侍,才出门,便发现陈媛媛身边的冬霜鬼鬼祟祟,见了茵茵慌忙低头。 切,昨日那般作态,不就是为了这会儿?偏生不敢光明正大的打探消息。 等祖父安歇好,茵茵方得了今日的消息,原来煜王压根不在府上,甚至不在洛城。偏生王府的管家是个刁钻的,也不实话实说,叫祖父与爹爹在小厅等了一天。 据说连茶点都不曾上,只晾在那儿,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等到半下午,祖父身子实在受不住,再次相问,那管家才放他们出来。 倒是父亲多了个心眼,使了不少银钱,才套出话,煜王的生母正是这几天过世的,因位低,没有葬入皇陵,是葬在洛城西郊普通的陵墓。往年要到重阳节之前才去,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