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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滑的发辫顿时散了满肩满背,跟电视里做洗发水广告的特效似的。
萧陟娴熟地把他的头发重新编好,不松不紧,还十分整齐,再用发绳在辫尾绕了几圈系好,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就束好了。
扎西摸摸自己的头发,问萧陟:“你以前也留过辫子?”
萧陟失笑:“没有。”
扎西赞叹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萧陟一语双关:“你说对了,我什么都会。所以以后再遇上什么事,你千万别想那些没用的了。”
扎西定定看着他,用力一点头:“我记住了,萧陟无所不能。”多余的话一句都不问。
“唉,扎西,你真是太乖了。”萧陟满足地叹道。
“哦对了,之前车撞上石头,我好像磕到脑袋,晕过去了一下。”扎西说道。
萧陟立马紧张起来:“头晕吗?”
扎西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我没事,应该就晕了几秒。”他神色多了几分凝重,“然后我看到了仁波切。”
萧陟有些意外:“边玛喇嘛?”
扎西点头,“我看见仁波切冲我笑,问我防晒的脂膏够不够用,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清醒了。”他不安地皱了下眉头,“这并非梦境,也非幻象,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萧陟一边听着,一边叫出系统查看积分。
他惊讶地发现在,就在两人挂在崖边的惊险时刻,他的积分竟然一下子涨了三千多,只不过当时一边急着安抚扎西、一边忙着和系统讨价还价,没有听到提示,后来买吊车直接花了几十万,让他没有注意到这增加的三千。
萧陟心里一沉,直觉有些不妙,只是脸上不显,依然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回了家就去寺里看看仁波切回去没有。”
扎西点点头。
有护士过来敲门叫他们,说才旦已经检查完,可以去看他了。
才旦在后座没有系安全带,被磕出脑震荡,正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萧陟看见他后有些来气,抱着手臂问他:“你那车胎多久没换了?气囊怎么也是坏的?”
才旦年纪轻轻,车子毁了,人也受伤了,被萧陟这么一质问就有些抬不起头来。
“算了,他都知道了。”扎西劝了一句,又转头对才旦说:“不过他说得有道理,你是跑运输的,咱们的路这么难走,车一定要定期检修。”
才旦叹气:“哪有那么多钱啊。”他想到还停在事故地点、基本彻底报废的面包车,难受地眼圈一红。
萧陟冷眼看着他,凉凉地说:“给你留个号码,明年要是还找不到工作就给我打电话。”才旦虽然有些气盛,但毕竟年轻,而且为人朴实,汉语说得也好,也算是个可用之才。
才旦惊讶地抬头看他,从萧陟手里接过一张名片,上面用藏语和汉语印着——“吉祥藏药公司”。
扎西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又红着脸蹭回萧陟身边。
萧陟笑着问他:“喜欢这个名字吗?”
扎西眼神飘到一边,打岔道:“藏药啊……不止卖虫草吗?”
“不止是卖,还要研究、推广,去糟取精。”藏药和中药一样,都是有精华也有糟粕,藏医们不懂汉语,需要合理的沟通和研究才能真正发挥其效用。尤其是虫草,本是藏民们做饭时会放的东西,在藏药里多是被当做药引,后来却能炒到一斤几十万的天价,却还无人研究出它的有效成分,实在有些夸张。
萧陟并不缺钱,想赚钱也有的是门路。他之所以要在西藏开公司,无非是想有个合理的理由留在扎西身边,也为了让扎西以后花钱花得舒心,并不想赚昧良心的钱。
有护士进来给才旦做意识清晰度的检查,怕打扰他们,萧陟和扎西便往屋外走,却被护士叫住,像是才想起来问他们:“你们认识一个叫康珠卓嘎的藏族女孩儿吗?好像是住藏东康区的。”
扎西顿住脚,脸色有些异样地回过头:“谁在找她?”
萧陟这才知道,原来康珠姐姐的全名叫康珠卓嘎。
护士带着他们去一个办公室取了张照片,是翻拍的别的照片,上面竟然真的是康珠姐姐,穿着深色的藏装,系着艳丽的围裙,站在长满格桑花的草地上对着镜头微笑。
护士们听说照片上的女孩儿被找到了,都兴奋极了,七嘴八舌地说道:“原来真有这个人啊!”“快给那个小伙子打电话!”
刘景文接到电话后匆匆地赶过来,扎西看着他满头的大汗,心情十分复杂。
他在康珠那里看过刘景文的照片,知道就是这个男人,曾对康珠说,要回家同家里人汇报一下情况,然后回来娶康珠,却是一去不回,让康珠苦等了两年,终于死心。
刘景文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他手里也有康珠的照片,是原版的,激动地指着照片上的人问扎西:“你们认识她?”
扎西冷冷地说:“我是扎西,康珠姐姐和你说过吧。”
刘景文又急又抱歉:“不好意思,我出过车祸,很多事不记得了。我应该认识你的是吗?你认识康珠?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扎西疑惑地看着他,又求助地看向萧陟。
萧陟咋舌,在扎西耳边低声说:“失忆了。”
第165章 刘景文
若不是有萧陟在旁边解释, 扎西简直难以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是说,你把康珠姐姐忘了,却又不是故意的?”扎西问刘景文。
刘景文自从出现在二人面前,就一直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直到听见扎西这样问, 才略微冷静了些,踌躇道:“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位康珠姑娘, 但是我一看见她的照片,一看见照片背面的名字, 就觉得……”
刘景文戴一副眼镜, 梳着中规中矩的三七分头, 看上去斯斯文文, 不像是搞摄影艺术的, 倒像个专家学者。他说后面的话时, 露出极为腼腆的模样:“我觉得,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我必须要找到她,不然总觉得心里面好像,好像……”
他说起这种事时,词汇似乎颇为匮乏, “好像”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
扎西却能理解他, 动容道:“不然总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一大块,是不是?”
刘景文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 心里空荡荡的,干什么都没有劲头。”
扎西含笑看了萧陟一眼,对刘景文说:“康珠是我的姐姐,她一直在等你。我带你回家。”
刘景文一把握住扎西的手,激动道:“她在等我?谢谢!太谢谢你了。”
萧陟大步一跨挤到两人中间,把扎西的手从刘景文手里捞出来,热情地对刘景文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萧陟,是扎西和康珠的朋友。”
刘景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