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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的时候,慢慢又红了脸。
萧陟舔了舔嘴唇,“我是说真的,你穿裙子的时候真的很漂亮。”
前世的萧陟是个莽汉,但是在试用世界他好歹读到了研究生,可此时说起话来,满脑子就只剩下“好看”、“漂亮”这两个词,再也想不出其他。
贺子行微微弯了下嘴角,又有些拘谨地转过身整理衣柜里的衣服。
萧陟看着他的背影,回想起他之前穿女装时的样子,明明就是很漂亮的。
贺子行的个子在男人里算是比较高的,这主要归功于他的双腿,比一般人长很多,其实本身还是个小骨架。
萧陟的视线沿着贺子行的双腿从上到下走了一趟,又从下往上移回臀部,人瘦,却不单薄,臀部挺有肉的,很挺翘……再往上走,他今天穿了时髦的收腰小衬衣,腰两侧竟然凹了进去,不至于说纤细,但是异常的柔韧性感。
萧陟舔舔唇,盯着腰臀那一处移不开眼,那一左一右两道弧线可真是诱人……难怪之前觉得他穿裙子很漂亮。
贺子行这时转过身来,萧陟忙换了一下腿,挑了个话题:“你为什么喜欢穿女装呢?是因为好看吗?还是……觉得自己是女孩子?”
他坐着,贺子行站着,可面对这些问题,贺子行依然显得弱势。他反手掩上衣柜门,回避地问他:“久哥为什么问这些?是因为猎奇的心理吗?”
萧陟“啧”了一声,“什么猎奇?要是别人我才不操心呢,这不是因为你吗?”
贺子行感动地看着他。
贺子行坐到萧陟身侧,随手拿起那件睡裙在手里无意识地揉搓着。
“久哥,你说的以为自己是女孩子的那种,也是有的,他们比我们更可怜。我比他们幸运一些,只是喜欢穿这些衣服。一开始我只是喜欢这些睡裙……小的时候,爸妈都特别忙,经常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那时候我还上小学,应该是二年级的一天半夜,外面下起雷阵雨,爸妈都没回来,我自己在家特别害怕,就钻进爸妈房间的衣柜里。”
贺子行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轻,看起来也很平静。这些都是独属于真正的贺子行的记忆,萧陟此时听陈兰猗讲来,依然会觉得心疼,想要抱抱他。
贺子行这时也看向了萧陟,视线掠过他的眉眼,又收回来落在手里的睡裙上,继续说道:“衣柜里面有灯,把里面的衣服都照亮了,我一眼就看见一条妈妈的睡裙。哦,样子跟这件差不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睡裙抖开,真丝的布料垂坠感极好,香槟色的裙摆荡着水一样的波纹落了下来,展现出整件衣服的风采,性感而柔媚。
“那件睡裙就是这种吊带裙,真丝的,香槟色,我当时一下子就被迷住了,现在都记得那种感觉,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东西。之后我就总幻想自己偷穿妈妈的衣服,只不过那时候小,只敢想想,从来没敢实践过。”
贺子行继续说着:“我从高中开始住校,从那时候起就自己偷偷买睡裙,但是都不敢穿,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往身上比一比,照照镜子,就很满足了。”
说到这里,贺子行顿了一下,“我非常小心,可还是被室友发现了,然后传得全校都知道我是个……变态。”他没有说,那个室友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萧陟握了一下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你不是!”
贺子行反倒安抚地朝他笑笑,“其实在高中被人孤立也挺好的,没什么人跟我说话,也没人叫着我玩儿,我正好有了很多时间去学习。老师们也不愿管我,我自己想做作业就做作业,不想做就按自己的节奏复习,倒是因此考上了好大学。”
萧陟心疼地笑笑,“我猜你大学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不少好看的小裙子。”
贺子行笑着点点头,“是,我们专业很好找兼职,我大二的时候就赚了不少生活费,然后搬出来自己住。那时候一下子就自由了,想怎么买就怎么买,在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原来活着能那么开心。”
他越说越少了那种小心翼翼,萧陟一直极感兴趣地听着,让他的倾诉欲第一次得到满足。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只是睡裙,还有别的裙子,短裙、连衣裙,甚至高跟鞋、丝袜,我都开始试着穿,甚至还学会了化妆……赚来的钱几乎全花在衣服上,比女孩子都……”
萧陟看他实在太紧张了,插了句玩笑话,“我那天说你臭美你还不高兴来着,就因为这个?”
贺子行愣了一下,想起有一次他抗议久哥不要弄乱他发型,久哥调侃他臭美来着。
贺子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久哥这都记得?我不是不高兴,是觉得……让久哥说中了,那会儿觉得,很难堪。”
他看了萧陟一眼,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童年阴影,没有被父母从小穿裙子养大,也没人逼我,就是天生的,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然后不加约束、不加节制,放任自己这种异于常人的爱好,让自己在这条不正常的路上越走越远,永远都戒不掉。”
他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用了很多自我否定的词汇,紧张地又舔了下嘴唇,直直看向萧陟,“久哥,你真的不觉得我恶心吗?”
萧陟硬生生把目光从他被舔得泛起水光的嘴唇上移开,“再这么说自己我可真生气了啊!”
他的余光从衣柜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躁动而紧绷,忙稳了稳心神。
他看着贺子行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谁规定人必须得按同一种规则去活?谁规定几件衣服就能给一个人定性?钱老板倒是衣冠楚楚,但他内里是个什么东西,能靠那些高级西服来决定吗?你这么好的一个人,穿裙子、或者不穿裙子,你本质有变化吗?谁也没有权利通过衣衫去判定甚至伤害一个人。”
贺子行怔怔着他,突然主动握住了萧陟的手,声音里都带了哽咽,“久哥,我以前一直没觉得自己运气好,现在才知道,原来所有运气都攒到这里,就是为了碰见你。”
萧陟胸口猛得一胀,心跳瞬间就加快了,他在脑海里急呼系统:“系统,快给我说点儿什么,让我冷静冷静。”再不冷静,他恐怕要直接亲上去了。
系统敬业地给萧陟念起他的积分详情,光昨天打那一架,萧陟就拿了三百多分。
系统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让萧陟迅速平静下来,“好了好了……不用念了。”
贺子行把那件睡裙放回盒子里,又说道:“我们这样的人,穿女装主要是为了心理的满足。有的人吃到好吃的食物会特别满足,有的人看一场球赛会特别满足,有的人做实验得到一组好的数据会特别满足。我们这种人,大概是被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