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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一家汽车4S店的订餐,一共订了八份,把贺彩玲乐得喜上眉梢。
到了晚上九点,吃晚饭的客人少下来,贺彩玲主动提出关门。这会儿街上人还多着,她也没让萧陟送,自己就回去了。
萧陟看看秦小鱼,对方一开始还没懂,看见萧陟嘴型才明白过来,忙对贺子行说:“我在一个朋友那儿找到住处了,以后就在他那儿睡了。”
贺子行关心地问道:“那你日常用品什么的都有吗?要不要去超市给你买点儿?”
秦小鱼瞥眼萧陟表情,忙冲贺子行摆手:“不用不用,我朋友那里都有。”
贺子行又问:“你朋友住得远吗?要不要我……”他看了萧陟一眼,“我们送你过去?”
秦小鱼忙说:“不远,我自己坐车一会儿就到了。”
贺子行这才放了心,说:“那你路上小心。”
秦小鱼连连点头,一边觑着萧陟的神色,对方冷硬的脸上总算露出满意的表情。
第18章 晚风
等秦小鱼走了,萧陟顿时身心舒畅,店里又只剩他跟贺子行两个人了。
他还要把油泼辣子做了,让贺子行先上楼上会儿网。贺子行却摇了摇头,要留下来帮忙。
萧陟称出一公斤干辣椒,然后坐板凳上开始剪辣椒。
贺子行在他对面蹲下,“久哥,还有剪子吗?我帮你一起弄吧。”
萧陟头都没抬,“别,你可千万别碰这辣椒,这玩意儿沾手上特别难洗,洗不干净手再摸了身上——”萧陟想起来这里第一天体验到的酸爽滋味,心有余悸地“噫”了一声,“总之你别碰。”
贺子行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作声。
萧陟剪完辣椒,拿石臼把辣椒砸成更细的辣椒碎。
他看出贺子行有话想和他说,此时气氛过于沉闷,便碎碎念着:“这个油泼辣子一定要现磨、现泼才行,而且不能砸得太碎,要不香味儿就全跑了。其实拿热油泼完应该沉淀二十四小时,颜色才最好看,不过早晨的厨房是归你姐的,我只好被挤到晚上弄了。”
他看了贺子行一眼,对方只是微微翘了下嘴角。
萧陟停下手里的活,“子行,有心事?”
贺子行垂着眼睛,低声道:“久哥,你不觉得我今天……那样,很奇怪吗?”
萧陟胸口发闷,装出无所谓的语气:“是有一点儿,不过着也没什么呀,谁还没个忌讳了?”
贺子行抬起眼,直直地看向萧陟,晶莹的眼珠里闪动着脆弱的光,“不是,我不是忌讳,我是恐惧。我本来没那么胆小的,但是自从车祸以后,我就像变了个人,再也没法跟别人正常接触。那些梦虽然醒来以后记不住,但好像都沉在心里,影响着我的一举一动,把我变得不像我。”
萧陟迎着贺子行信赖又迷茫的目光,忽然意识到贺子行这是在向他求助啊。他忘了所有,偏偏又留下影子,这个世界之于他该有多么的陌生。
萧陟放下剪子站起身,盯着贺子行仰起的脸,柔声道:“来,站起来。”
贺子行听话地站起身,萧陟上前一步,将他轻轻搂进怀里。他手刚碰了辣椒,不敢挨上贺子行,便张着双手,只用胳膊温柔地环着他,令这个拥抱更多了几分珍视的意味。
“不用怕,你永远都是你。如果那些梦会影响到你,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无视它。没关系的,什么梦啊、前世啊,都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贺子行又被他抱住,有些不自然,可是萧陟坚硬温暖的身体令他心安,让他舍不得逃开。贺子行小心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问:“久哥,为什么你就不受那些梦的影响呢?”
萧陟微微低着头,偷吻着他的发丝,“你怎么知道我没受影响?”
贺子行惊讶地抬头看他。
萧陟微微一笑,“我也会受到影响。我以前去菜市场买菜被人缺斤短两了都不敢争辩。后来梦见自己是大将军,上过战场的那种,醒来以后就想,老子连人都敢杀了,还不敢跟个坑人的老太太吵架吗?”
贺子行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从他怀里轻轻挣出来,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久哥,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高兴。”
萧陟目光柔软地看着他,“子行,你肯信赖我,我特别高兴。如果以后你有了困难,我也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我会永远在你身后边。”
贺子行微微睁大了眼睛,“久哥?”
萧陟坚持地望着他,“答应我。”
贺子行看他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萧陟做完油泼辣子,为洗澡的事发了愁。他自己用凉水就行,但舍不得贺子行跟他受罪。
贺子行提议去自己家洗,反正房子还没退,空着也是浪费。
萧陟想了想,“你家还是有点儿远了,再往前走一个路口有家健身房,我之前借别人的年卡去过一次,那儿的浴室条件不错,带隔间的,咱们可以去那儿洗。他家年卡也挺便宜,就五百多块钱。”
贺子行不太赞同,“五百也是钱啊,不能让久哥因为我多花这冤枉钱。”
萧陟“啧”了一声,“刚还说要信赖我,这会儿就不听话。”
贺子行一噎,“这是两码事。”
萧陟笑了,“行了,你别操心了,你久哥我有的是钱。”
贺子行无奈地看着他:“久哥赚得都是辛苦钱,更不该乱花。”
萧陟让他跟着上楼,两人坐床上打开电脑,萧陟给他看自己那个外汇账号。十几个单子一水儿盈利的绿色,赚的最少的一个单子也赚了两百多美元了。
贺子行很是意外,“久哥这是……炒外汇吗?”
萧陟得意地看着他,随手出了张逼近出场点的单子,拿鼠标指着给他看,“看着没,刚到手三百美元,咱俩健身卡的钱都出来了。”
贺子行被他这副花孔雀的模样逗笑,“那好吧。不过,我的卡还是我自己买吧。”
萧陟又去揉他头发,“再说一遍?”
贺子行笑着躲闪他的魔爪,“我不能老让你破费。”
萧陟试探着把手轻轻按在他的后颈上,贺子行只是怕痒般地挣了挣,笑着回头看他:“痒!”
萧陟一下子笑得露出了牙,手上也加了力度,牢牢捏着贺子行的后颈,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搔他腰侧:“你要是再跟我犟,我就不客气了。”他情绪激动,呼吸都是滚烫的,尽数喷到贺子行脖子附近裸/露的皮肤上。
贺子行看起来是真怕痒,哈哈大笑着使劲儿挣扎,萧陟跟他闹了一会儿就将人松开,贺子行直接倒在床上,胸口起伏,呼呼地喘着粗气,一边抱怨似的地说了句:“久哥你太霸道了。”
萧陟单膝跪到床上,双手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饱含炽热:“你都叫我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