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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女人”飞快地看他一眼,复又看向地面,本就浓密纤长的睫毛涂了睫毛膏,更黑得如鸦羽一般,一旦垂下眼帘,便能把眼里的情绪彻底藏住,让萧陟看不出分毫。
“女人”摇了摇头,微微动了下脚,确实没法一个人走太远。“她”犹豫一瞬,低声道:“麻烦你送我到地铁站可以吗?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家。”
“好。” 萧陟爽快应下,瞥眼“她”没有穿鞋的脚,朝店里喊了声:“彩玲!”
手里的胳膊顿时又紧张起来,让萧陟不由又看“她”一眼。
刚刚就是这样,贺彩玲一出来,“她”就紧张,生怕被贺彩玲注意到似的。看她的长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下巴,脸颊上似乎有一处小凹陷,如果笑起来,这里大概会跟贺彩玲一样,出现个酒窝。
和贺彩玲长得有几分相像,以系统的设定,这种相像或许不是巧合。
贺彩玲从店里出来,冲他回嚷:“干嘛啊?”
萧陟往前挪了一步,将“她”挡在身后,对贺彩玲说:“帮我拿双拖鞋出来,再拿条凉毛巾,她脚崴了。”
贺彩玲转身进了店里,不一会儿拿了一条湿毛巾和一双深蓝色塑料拖鞋出来,萧陟伸长胳膊接过来,没让她靠近。
贺彩玲有些意外他类似“护食”的举动,自然以为他同其他那些男人一样被身后女人的美貌迷住,但也全然不在意,哼笑了一声就进店了。
这双拖鞋是肖久的,45码。萧陟看眼那双穿着黑丝袜的脚,修长纤细、骨肉匀亭,漂亮是漂亮,但起码有41码了,是双男人的脚。幸亏贺彩玲拿的不是她自己的拖鞋,要不还真穿不下。
“她”被萧陟盯着脚看,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脚趾头,一只脚的大拇指似乎是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在黑丝下隐隐可见。
“她”想把拖鞋接过来,被萧陟避开。萧陟盯着那只涂了一个红指甲的脚,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陈兰猗,他情不自禁弯下腰,抬头看“她”:“扶着我。”
“她”犹豫着,在萧陟强势的视线中,将手掌轻轻按在萧陟穿着旧工字背心的后背上,手指很谨慎地翘着,没有碰到他裸在外面的皮肤。
萧陟蹲下/身,又抬头对“她”说:“抬脚。”
“她”微微抿了下嘴,照做。
萧陟暗吐了一口气,把深蓝色的塑料拖鞋套在那只脚上,手臂擦过穿着半透明黑丝的小腿,萧陟手臂上的热度透过丝袜传到“她”的皮肤上。两人同时为这意外的肢体接触一怔。
“多谢。”低低的声音传进萧陟耳朵里,“她”弯下腰假意去拿另一只拖鞋,其实是为了换个姿势离他远一些。却在弯下身子时,将一丝微弱的热气喷到他颈后的皮肤上,萧陟的身体陡然亢奋起来。
不会错……就是兰猗!只有陈兰猗……能让他这样无缘无故地激动起来,是那种火热滚烫的感觉,太熟悉了……
萧陟的整条灵魂都在战栗。
兰猗!他找到陈兰猗了!
萧陟兴奋得手都有些抽筋,近乎虔诚地单膝跪地,抖着手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脚腕,穿着丝袜的脚有些滑不留手,炎炎夏夜,人的皮肤源源散发着热量,灼得萧陟手心发麻。他手掌里、食指指根最硬的那块骨头,正好顶着“女人”脚腕外侧的凸起,两人的骨头隔了薄薄的皮肤和厚厚的硬茧硬硬地磕在一起,有些酸麻。
“她”不喜欢这种肢体接触,用力地往外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萧陟已经把拖鞋给“她”套到脚上,又把凉毛巾敷在那已经微微肿起来的脚腕上。也不知是过了半分钟还是一分钟,“她”忍无可忍地从他手中抽出脚,努力克制着不耐:“毛巾都热了。”
萧陟立马抬头看他,眼里残留着复杂的情绪,“那我去换一条?”说着就要起身。
“她”忙按住他肩膀,又像被他火热带汗的皮肤烫了一下,迅速缩回手,“不用,我回家自己敷就可以。”抿了下嘴,才又说道:“谢谢你。”
兰猗很厌恶跟别人碰触。
萧陟不强求,把湿毛巾直接往自己肩膀上一搭,再直起身时,已经将那些躁动隐藏起来,只是眼神依然炽热。
“她”躲闪着他的视线,更方便了他肆无忌惮的打量。被盯着的人,睫毛不安地颤动着,饱满的嘴唇微微抿着……这些一模一样的小动作。
萧陟命令自己收回眼里的热度,用很随意的语气说了句:“很少有女孩儿能长你这么高。”
“她”果然眼神一闪,迟疑道:“遗传的。”
萧陟勾唇笑了笑,没再说话,扶着“她”的上臂往地铁站走去。
“她”明显后悔了,此时的萧陟不再像最开始帮忙时那么无害而疏远,此时的萧陟,充满了侵入性,还莫名令自己有些心慌无措。“她”很后悔让萧陟送自己,早知如此就应该咬牙走到街口去打车。但是萧陟此时的行为毫无逾矩之处,让“她”无从开口。
“把重心放我手上。你那只脚腕应该是软组织受伤,现在看着不严重,但是你要是让它使劲儿,就得再多瘸几天。”
“她”顿了一下,低着头往他这边靠了靠,之后每次伤脚着地的时候,身体的重心都会落在萧陟热乎乎的大手上。
萧陟的大手稳稳当当,不再有越界的动作。“她”看起来放心不少,只是嘴唇还是微微抿着,依然有些紧张。
萧陟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不该那么着急地试探,他应该慢慢来。只是但凡什么事牵扯上陈兰猗,就总让他失了淡然。
快到地铁站的时候,萧陟突然停下来,对“她”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跑进旁边的二十四小时药店,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个喷雾。
他在“她”前面直接蹲下,在崴伤的脚腕上喷了几下,然后站起来把喷雾塞进“她”手里:“你伤得不厉害,喷了药再养一晚上应该就不疼了。”
“她”好像有点儿恍不过神,看向萧陟的眼神有些怔愣。趁此机会,萧陟往“她”后背伸过手去,“你这儿有只虫子。”手指一转,轻巧地把“她”脖子上的丝巾扯了下来。
“她”的表情顿时慌乱,飞快地抢过丝巾给自己重新系好。
萧陟重重地吐了口气,嘴角勾起丝笑意,他已经看见了,那枚小小的、并不十分明显的喉结。
“系统先生,多谢你们把他安排得离我这么近。”萧陟诚恳地道谢。
“不客气,满足萧先生的愿望是我们的义务。”
“抱歉。”萧陟微微低下头,专注地看着陈兰猗的侧脸,轻声说。不只为刚才的孟浪,也为从前的事。
陈兰猗垂着头没有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萧陟咬着自己腮上的肉微微用力,盯着他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