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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瑟缩的肩膀,和流畅纤长的腰线。
……打住,不能再想了。
驱除杂念后我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替他上好了药,阮言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用后脑勺对着我。
我翻身下床,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只能没什么情绪地依照夜里打好的腹稿对着念出来。
“对不起,阮言,昨天是我的……”
我极少喊他的大名,罕见的一次还就这么比他打断了。
阮言转过脸来,急急忙忙地对我说:“不要道歉!”
他的脸红得厉害,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要求我替他上药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明亮的眼睛里没有我预计中的愤怒与伤心,羞耻倒是有一点,余下的大部分都是我读不明白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可怜的两条腿并也并不拢,姿势怪异地走到我面前。
平常这时候我该调笑他通红的脸颊了,但此时此刻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我只好试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宝宝不要乱动了,刚刚才上过药,歇一会吧。”
他忽然抬起手,攥着我的手腕把它拉了下来。
软软的躯体贴到了我胸前,阮言两条胳膊绕到背后费力地环住我,我想他这个动作应该是在……抱我?
“不要道歉,不要害怕。”带着鼻音的轻柔说话声从胸前传来,阮言滚烫的温度依附到了我身体里,他说,“我没有生气,没有怪你,路儿,你知道的,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低沉的宛如气音,刚从喉咙里飘出来,就被他口中呼出的微小气流吹走,像是从没有来过一样。
他轻轻仰起脸,很小心的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亲,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说服我,“没关系的,我们是好朋友……对吗?”
又是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却比前面的那个短句要更伤人些。我用了好多年也没能消化掉好朋友三个字,但在当时点了点头,回抱住他,吻着阮言的头发说:“嗯,宝宝,你不生气就好。”
他像是松了口气,这么迅速就解决掉了一个难题,在朋友和恋人这两个身份里做抉择太困难了,我们原本就是要永远在一起的,计较一个称谓会得不偿失,不如暂时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人到底还是会被私欲折服,不记得又过去了多久,我们在双方都清醒的状态下从楼下便利店买回了第二盒安全套。
从那以后,我们俩在出租屋里能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林阿姨的来访的确在我意料之外,或许母子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我背地里侵占了她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终于叫她发现了这个秘密。
昨晚在客厅就闹了起来,布艺的沙发套皱成了一团,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才换过垃圾袋,用过的两只塑胶套蜷缩成萎靡的模样,静静躺在塑料篮底。
林阿姨的笑容在脸上凝固,连手上提着的保温桶都忘记了放下来。
宝宝在房间里睡觉,听见开门的响动,揉着眼睛走出来。他挽着林阿姨的手臂撒娇:“怎么来得这么早啊,你是不是又早起煲汤了。”
他那么迷糊,外翻的衣领下露出半圆形的吻痕,又将罪名坐实了几分。我天真的爱人打着哈欠移开视线,雾蒙蒙的眸子终于看到垃圾桶底留存的罪证。
阮言慌了,我们目光相接,还未来及向对方传达任何信息,林阿姨率先忍不住了。
她挎着阮言走到厨房,慢慢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无事发生一样叮嘱他,要好好吃饭,别贪睡懒觉,和路路住一起要相互照拂,别什么都麻烦人家路路。
就和她平常最爱絮叨的话语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我走啦,和你薛阿姨约了去她家里,下个礼拜中秋节不要忘记回家啊。她若无其事地挂起笑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出租屋。
门又合上了。阮言和我面面相觑,他蹲下来系上垃圾袋,抿了抿嘴唇,“你说我妈妈看见了吗?”
“没事,”我从他手里接过系好的塑料袋,“你去洗漱,我等干妈走远了再下去扔垃圾。”
我一出门就掏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页面朝下拨了几下,号码没拨出去,林阿姨瘦小的身影先出现在单元楼道口。
“你别说话,我说几句就走。”林阿姨先发制人,眼里缀着和宝宝师出同门的泪水。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
“宝宝早就和我讲过,比起姑娘,他喜欢男孩子的。我一直当他开玩笑,作不得真,后来你们从学校搬出去住,我终于开始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那个男孩子就是你。宝宝跟我说不是,我就信他的。”
林阿姨声音很轻,“原来宝宝真的长大了,也会为了维护心上人去骗妈妈了。”
我想她口中的“男孩子”,怎么都不会是我。但这不重要,只要现在我认下来,以后总有一天会变成我。
她听了后没什么反应,深吸一口气,“沈路,阿姨走了,你不要急着跟我讲什么,让阿姨也冷静冷静,好吗?”
第25章
林阿姨走了。但我不能站在楼道口发愣,还得打起精神回出租屋,去安抚状态不佳的阮言。
我们那会儿住的是老式楼房,没装电梯,租的楼层也不高,就在三楼。我走到二楼拐弯的平台,福至心灵般仰头往上看了一眼。
阮言踩在防盗门的门槛上,失魂落魄地盯着鞋尖。他还穿着我们一起买的那套浅蓝色睡衣,那天风大,他用手掌抵着门,不让它发出扰人的声响。
以至于在两层楼下的我忽略了这样一个可能性——
他静悄悄地把我和林阿姨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我快步走上楼,扒下他僵硬的手指,把人往门里带,重重地合上了防盗门。阮言就近坐在了玄关的鞋柜上,依旧垂着脑袋不说话,神经质地拨弄着十根手指。
宝宝,这点小事怎么人都傻了。我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强制让他停止对指腹的摧残,“没事儿,你别和干妈对上了啊,我来和她说就好了。”
他猛地缩了缩手,问:“你怎么不和我妈妈解释,我们、我们不是高中的时候就……就这样了的。”
我看我这辈子都是活该给他吃透,坏小孩一张口就戳中了我最不愿意讲的部分。我又把那只手攥得更紧些,尽量让语气放得轻松,“傻宝宝,有区别吗?无论从那一刻开始,目前摆在干妈眼前的事实如此,我认下来总比不认来的好啊。”
阮言一脸纠结,费劲巴拉地蹦出三个字:“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别皱眉头了,一大早就不开心,不吉利。”
他快要哭出来了,一句话分了好几截儿才讲完整,磕磕绊绊地为我抱不平:“可是这和小时候你给我顶缸不一样,妈妈会迁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