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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平瑞急得站起来:“这有什么可丢脸的,我就是不想柔音受委屈,我接娘回来的路上,你知道她念了多少遍,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惦记着要给我重新找一门亲事。” 平珞深知弟弟的个性,逼不得,便向祖母道:“奶奶,我怕是劝不住了,只能委屈弟妹跟瑞儿走。” 老太太见长孙递来眼色,心下会意,说:“是啊,强行将他们留下,回头过得不顺意,反成了我们的罪过,算了吧。” 平理吃着鸭梨问:“奶奶,这是二哥的事,您把我也叫来,还有别的事吧?” 老太太说:“袭爵一事,你们都商量好了吧。” 平珞道:“还没和瑞儿商量。” 他简单扼要地向弟弟说明后,便问,“你想袭爵吗?” 平瑞摇头:“就算我是老大,我也不干,瞧着风光,实则处处受制约,我可从没想过。” 老太太叹道:“你们一个个的,我是该高兴呢,还是着急,外人瞧着,祝家子孙都没出息,谁还不想争个上游?” 平瑞说:“我爹倒是有出息争,结果又怎么样呢?” 只见李嫂匆匆忙忙进来,说道:“老太太,二夫人去清秋阁找儿媳妇,和二小姐吵了起来,结果少夫人她……” 平瑞冲过来问:“柔音怎么样?” 李嫂说:“少夫人头晕的厉害,三少夫人已经派人找郎中了。” 平瑞红着眼睛对祖母道:“您看,这家我们就是留不得。” 他说罢就跑了出去,老太太命平理跟上,别让他二哥做傻事,平珞则搀扶着祖母,慢慢往清秋阁来。 因家中遭劫难,从主子到仆役伤病不少,家里备着两位郎中,都来给二少夫人把脉,老太太和平珞赶来时,二人正向二夫人和平瑞道贺,说是少夫人有喜了。 平瑞又高兴又紧张,不知如何是好,老太太见儿媳妇坐在边上,脸色苍白眼角挂着泪,见了自己慌忙站起来,解释着:“娘,我、我没动手,我也没说她,我一来,韵之就冲着我嚷嚷,我什么话都没说呢。” 初雪搀扶着婆婆,对祖母道:“这事儿,还真是韵之不好,母亲只是想来看看柔音,她还没见过柔音。柔音呢刚好在换衣裳,迟了些没赶出来,娘不过是嘀咕了一句,韵之那脾气就炸了。” 老太太问:“那丫头人呢?” 扶意从里屋出来,见过祖母和兄长们,满眼喜色:“二嫂嫂穿戴好了,说要给婶婶行礼。” 平瑞走上前,冷声道:“不必行礼了,我这就带她走。” 二夫人含泪道:“瑞儿,娘只是想来看看儿媳妇,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现在她怀着孩子,娘家也没个人,你自己才二十多岁,能懂什么,你怎么照顾她?” 说着话,柔音已经出来了,换回了她自己的衣衫,一下见那么多人在,不免有些紧张,平瑞跑来她身边,抓了妻子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问:“没事吧?” 柔音却绕开他,看向婆婆,对平瑞说:“我们给母亲行个礼吧,父亲那儿你不乐意去,我也不强求,娘都来了,平瑞。” 平瑞无奈,唯有答应:“好,我听你的。” 扶意命香橼捧来垫子,初雪搀扶婆婆与祖母一并上座,看着小儿子和儿媳双双叩拜,儿媳腹中还怀了骨肉,二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直掉眼泪。 老太太说:“好了别哭了,给孩子们说些什么,让他们起来吧,柔音怀着你的孙子呢。” 二夫人哽咽道:“娘,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瑞儿……” 只见周妈妈走来,捧着一方盒子说:“老太太,夫人来,真不是找少夫人麻烦的,是想给儿媳妇送些首饰,您看。” 平珞站在一旁,四下看了看:“祝韵之呢?好好的事,就她瞎搀和。” 扶意笑道:“大家都怪她不好,她恼了,大哥哥,饶过她吧,一会儿我来说她。” 二夫人从周妈妈手里接过首饰盒,走来递给儿媳妇,又看了看平瑞,哭着说:“你爹那脾气,娘实在没法子,可是瑞儿,娘从来没说过不要你们,哪怕要离家,你们别走远好不好?” 平瑞看了眼母亲,搀扶柔音起来,说道:“回京的路上,您说,您念叨了几百遍,巴不得我一回京城,就给您换个儿媳妇。您当着奶奶的面说,是我胡编乱造吗?” “就是,刚才一进门就摆婆婆的款儿,我嫂子换衣裳呢,你就说什么没教养让婆婆等,是不是你说来着?”韵之从门边露出个脑袋,义愤填膺,“娘,你自己觉得嘀咕几句没事儿,可别人听着就是烦,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凭什么老听你念叨,你把我们生下来,就图这个吗?” 平理见大哥要动怒,赶紧跑来拉着韵之就走。 到了院门外,韵之不肯走,还要回去争辩几句,平理拦着威胁道:“你别闹了,大哥真揍你,我可不帮你啊。” 韵之怒道:“凭什么,还不让人说理了,她就是来找茬的,现在猫哭耗子,倒成了我的错?” 平理说:“那是你亲娘啊,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管得了吗?” 韵之正要反驳,见闵延仕远远过来,心里一委屈,朝着丈夫飞奔而去。 闵延仕只是回来取东西,立时要走的,突然见韵之跑来,还扑进怀里就呜咽,吓得以为出了大事,待见了平理问清楚了,哭笑不得地说:“闯祸了吧。” “他们都欺负我,连扶意都不帮我。”韵之说,“我为了谁嘛,我还不是心疼我嫂子。” 只见香橼出门来,见二姑爷也回来了,笑着说:“刚好呢,老太太请二小姐回去,四哥儿您也别走,老太太有话说。” 平理好不耐烦:“婆婆妈妈的,烦死个人。”还不忘警告韵之,“你可别再多嘴了,回头又吵起来,烦不烦,没完没了的。” 闵延仕干咳了一声,平理笑了笑,大步往前走去。 韵之见自己有丈夫护着,这才高兴了,但闵延仕也不忘叮嘱:“我们不要多嘴,只会越帮越忙,我还有公务立时要走,不能拖延太久。” 韵之连连点头:“你在我就安心了,他们一个都不帮我。” 清秋阁里,主子下人乌泱泱站了一屋子,二夫人已经坐回边上,只有老太太在上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