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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延仕舒了口气,无奈地笑着:“好。” 只见绯彤送来热粥,并几样开胃软和的小菜,韵之亲手喂他吃下大半碗,见闵延仕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就让他先睡一觉,而她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闵延仕就睡熟了。 “小姐,您改主意了?”绯彤轻声问,“和姑爷和好了吗?” 韵之摇头:“我只是巴结他,反正这日子总要过下去,先这样吧。” 绯彤嘀咕着:“我觉得您有些奇怪呢。” 韵之笑道:“奇怪什么?” 绯彤说:“刚才您看姑爷的目光,满眼睛的心疼,看得我心酸。” 韵之匆忙摸了摸脸,心虚地说:“什么呀,我恨他还来不及,我只是怕他累死了。行了行了,你也歇着去吧。” 绯彤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嘀咕着:“就要二十八了,也没个人来张罗,咱们院里贴不贴窗花对联,总该好好打扫一下吧。” 韵之说:“各家过年的规矩不一样,随他们吧,你看我今年,像是有心思过年的吗?连皇帝都没心思过年了,百姓过什么年?” 绯彤也是无奈,请小姐早些歇着,这就退下了。 韵之走回丈夫的身边,闵延仕睡得很香,必定是累坏了,她蹲下来,凑得更近来看,她的丈夫实在英俊,连睡着时的模样,都这样好看。 虽说当年科考止步于殿试前,让闵延仕的名声受损,可他真真是万里挑一的俊美样貌,每有世家贵府之间的宴会,女孩子们聚拢在一起,韵之就算不爱搭理人,也能听见她们窃窃私语地念叨京城里适龄婚配的贵公子,闵延仕永远都是她们议论最多的那一个。 韵之时常想,倘若那日围场上,飞奔来救自己的只是个普通侍卫,家世平平,样貌平平,她还会动心动情吗? “天知道,是为什么呢。”韵之说,“闵延仕,为什么是你呢。” 熟睡的人无法回答,他还没来得及告诉韵之,皇帝今天动了大怒,要在除夕前,就判定忠国公府一族的罪过,为此才足足忙了一整天,他连饭也顾不上吃。 而腊月二十八,是胜亲王父子拟定主动出击,给雍罗赞西联军一记重创的日子,且在祝镕和平理离开不久,敌军阵营就传来两军不和的消息。 赞西人怀疑雍罗人偷他们的粮草,而雍罗人抱怨赞西人没有按事先约定好的条件优待他们,甚至两边大打出手,默契与和谐,几乎已被瓦解。 转眼已是二十七的晚上,是祝镕和平理约定好汇合离开的日子,但到了时辰,平理始终没等来哥哥,可哥哥说过,最多只能等他一刻钟。 平理很想去找哥哥,但大局为重,明日王爷和世子就要发起进攻,他只能在约定的地点留下暗号,只身回来。 胜亲王立刻派人去赞西军中打探,得到消息说,他们抓了一个大齐细作,但姓名模样都不知道,也不知是真是假。而祝镕,已是音讯全无,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很可能那个细作,就是他。 项圻对父亲说:“大军整装待发,随时候命,父亲,打不打?” 胜亲王颔首:“自然要打,按原计划出战。” 他抬头看向平理:“你辛苦了,首战冲锋你不必前去,在后方待命,或是来增援,或是来打扫战场。明日一战,我要让雍罗赞西,至少后退二十里地,战线较长,后援与前锋一样重要。” 平理抱拳:“领命!” 项圻走来,对平理说:“去见一面你嫂子,她问你什么,你就看着回答,不必隐瞒。战场上,不是生就是死,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平理抿着唇,沉重地点了点头,离开大帐后,便往哥哥的营帐来,可他站在帐子外,双拳紧握,怎么也没勇气进去,再也抬不动步子。 反是扶意自己出来时,抬头看见了站着一动不动的平理,忙上前问:“回来了,平理,你哥?” 扶意的笑容渐渐消失,四下看了眼,再看平理满脸的沉重,她知道,祝镕没能脱身,他还没回来。 “对不起,我没等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平理说,“我该去找他的,可我不能耽误战事。” “我都知道。”扶意说,“别担心我,我没事。” “扶意,不,嫂嫂……” “平理,你哥那么聪明,他给皇帝当了好几年的密探,总是神出鬼没的,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吧,连你大伯父和我都不知道。”扶意说,“他一定有本事脱身,我们要相信他。” 平理说:“明日我是后援,但只要我能上前线,我一定去找我哥,一定把他带回来。” 扶意颔首:“你自己也是,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平理,一切要听从军令,不得擅自行动,哪怕你哥……” 平理猛地摇头,他知道扶意要说什么,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把我哥带回来!” 扶意努力笑着答应:“我等你的好消息,等你们兄弟回来。” 此时涵之得到消息,也正往这里走,远远看见叔嫂二人的模样,涵之又停下了脚步,转身遇见赶来的尧年,便拦下道:“我们不必过去了,扶意她一个人可以。” 这一边,扶意别过平理,转身回营帐,帘子在身后放下,她便是腿下一软,但为了护着腹中的孩子,没让自己摔倒,艰难地走到榻边,稳稳地坐下来。 “镕哥哥……”扶意一手抓紧衣领,仿佛不按着,心脏就会跳出咽喉,“我等你回来,镕哥哥。” ------------ 第432章 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那一晚,扶意彻夜未眠,天未亮时,整个军营颤动起来,冲天号角震撼人心,今日是王爷率军第一次正式对雍罗赞西联军发起进攻,腊月二十八,百姓家贴窗花扫楼房的日子。 扶意站在营帐门里看,营外大军出发,营中井然有序,站岗放哨没有丝毫松懈,她不自觉地挺起背脊,更自以为挺起的是大齐的脊梁,和这里的每一个将士一样。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门外的士兵看见扶意,赶来询问,“若要什么东西,只管吩咐小的。” 扶意忙摇头:“我自己能应付,多谢。” 那之后简单的洗漱过,扶意便来找大姐姐,涵之正和婆婆闵王妃在一起,尧年郡主则一早跟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