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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就放心吧,韵之且知道疼人呢。” 刚好门外有人来,是下人拥簇二夫人进门,却不见祝承业一并跟来,老太太还以为次子摆谱,要新人过去行礼请安。 二夫人却尴尬地轻声对婆婆说:“不知昨晚吃坏了什么,睁开眼就上吐下泻,断起不来了,也不敢叫女婿去见他狼狈模样,请母亲这儿担待些,替他照顾着。” 老太太说:“他老大不小了,往后再不能如此,待我命人往宫里请太医来瞧瞧,不能大意。” 二夫人谢过,便落在受新人叩拜,见女儿神采飞扬,双颊飘着红晕,她心里十分高兴,又见女婿虚弱苍白些,忙叫人搀扶起来,叮嘱关照几句后,便要赶回去伺候丈夫。 韵之拉了拉闵延仕的衣袖,轻声道:“可愿意去东苑看看我爹,下回也不知几时才来,今日还是把礼数做足了,隔着门或是隔着屏风,也不必彼此见面,省去些尴尬。” 闵延仕答应:“也好,如此我也安心些。” 二夫人听闻两个孩子主动要送她回去,更是欢喜,辞别老太太后,一路带着他们往东苑走,路上问起贵妃来,说她明日就要进宫,向贵妃娘娘谢恩请安。 闵延仕说平日里若不随祖父辈进宫,他很少单独见姑母,倒是见四皇子多些。 二夫人便道:“你要劝劝四皇子,他一表人才,颇有先帝风骨,远比太子强,还是要多关心朝堂天下才好。” 闵延仕正不知怎么回答,韵之便毫不客气地反驳母亲:“这是犯上作乱的话,娘信口就说来,不怕掉脑袋也不怕割舌头吗?” 二夫人好生尴尬,一时也生了气:“你当着谁的面说话呢,这孩子,难道在婆婆家也没规矩?” 韵之毫不退让:“您别再提这些话,我自然也就不说了。” “韵之,少说几句。”闵延仕出面阻拦,是妻子先为他解去尴尬,他自然也要帮着韵之打圆场,劝了二夫人几句,一家子人便继续往东苑去。 卧房里摆了屏风,翁婿隔着屏风说话,说起一些朝廷的事,祝承业就命女儿退下。 韵之给了闵延仕一个眼神,退出屋子来,见梅姨娘从小厨房过来,手里捧着点心匣子,笑道:“周妈妈带着丫鬟正忙呢,叫我送来给姑娘看,这样的匣子,里头各色十六件点心,共预备二十盒,可是足够了?” 韵之拣了一样来尝,满脸欢喜:“味儿正好。” 梅姨娘问:“夫人在里头?” 韵之摇头道:“有客人来,在花厅说话,里头我爹拉着延仕说朝政,把我撵出来了。” 梅姨娘轻声道:“姑娘,我问句不该问的,姑爷他醉一场病一场,你们还没行房事吧。” 韵之倒是大方:“太医说了,且要禁几日,也就不急了。” 梅姨娘点头,挽着韵之到边上的屋子里坐下,朝门外看了眼,粉面含笑,略不好意思地说:“这床笫间的事,我倒有几句话想对姑娘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韵之笑了:“姨娘要对我说什么?” 此刻,因争鸣传话,说收到公子的飞鸽传书,扶意赶回了清秋阁。 小小的纸笺上,密密麻麻写了好些话,交代了平理一切安好,交代了他们在韵之新婚那日打了什么仗,到最后留着问候扶意的,只剩下短短一行字。 “他也不怕信鸽累死了,又或是半途被人打落煮了吃,这样的军机要事,怎么也写在上头。”扶意直摇头,喊来争鸣问话,争鸣说他们家的信鸽,经过特殊驯养,只在夜里飞行,若不是快到了地方,白天看不见,也就不怕碰见猎户。 扶意说:“那遇见猫头鹰也不是闹着玩的。“ 争鸣笑道:“若真是军机要事,公子断然不能写在纸笺上,您放心便是了。” 扶意提笔,匆匆落下几行字,告知丈夫自己和家中一切安好之外,请他保重,更不要再来信说战事,只道平安就好。 争鸣收了纸笺,就要去选信鸽送出去,迎面遇见韵之回来,听说是哥哥来信,她跑进来问:“我哥和平理怎么样?” 扶意笑道:“你们成亲那天,边境也热闹,姐夫带着平理狠狠教训了一顿赞西人。” 韵之好生得意:“平理果然争气。” 扶意则问:“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姑爷呢?” 韵之说:“大哥哥回来了,和他一起在父亲跟前说话,他和哥哥熟悉,也就不必我在边上了。” 一面说着,伸手摸了摸扶意的小肚子:“怎么不见大起来。” 扶意笑道:“才多久,冬天衣裳也厚,哪里看得出来。” 韵之见香橼也出去了,便凑在扶意耳边说:“方才梅姨娘拉着我说话,给我讲了些被窝里的事,她教我御夫之道,要以退为进,暧昧香.艳地说了好些话,我听了一半忘了一半。” 扶意说:“顺其自然就是了,不过……” 韵之尴尬地一笑:“我知道,你担心我和他,能不能相处得好,不瞒你说,新婚当晚我就不想嫁了,要不是喜欢他,换做别的人,我早就不管不顾地跑回来。” 扶意心疼极了,果然笑容背后,还是有不顺心的事:“别急,慢慢说。” 韵之叹气:“因他呕吐发烧,他母亲第二天早晨就来兴师问罪,被闵初霖一挑唆,绯彤挨了两巴掌,还是奶娘亲手打的,就怕她不出手,绯彤会被那家了的人打得更凶。我气坏了,没出息地掉了眼泪,一上午都想着,什么嫁妆细软我都不要了,我带了人就走。” 扶意抱过韵之,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可是都好了是不是?我看你和闵延仕进来,你脸上的欢喜,并不像装的。” 扶意说:“我们把话说开了,我想就算我要走,我也要图个明白,他承认了,那家里娶我,是为了金浩天的死。” 扶意心里寒了几分:“当真?可就算是真的,他何苦说出来让你伤心。” 韵之道:“他醉了才说,倒也好,我宁愿听真话。而他是父母之命难为,并没想过要将我们捆绑起来,他说既然已是夫妻,一定会好好待我。可我也知道,回头行房,又是一道坎,但早些晚些总要面对,不然还做什么夫妻呢。” ------------ 第344章 少夫人的威望 扶意想起她和